更何況,老太太和蘿蘿相得很一般,只和蘊蘊相得好,再留在這里,對蘿蘿不好。
蘿蘿已經夠不開心的了,他不想蘿蘿在自己的家里再不開心下去。
溫聽蘿點點頭,沒有再往下問。
反正,走了就好。
這個結果滿意。
也是第一次覺得這個爸爸的執行力還蠻強的,想做什麼,說做就做,轉眼間就做好了。
溫常賦揣著的神,半晌后有些挫敗地收回視線。這孩子心思深,表面上輕易看不出是高興了還是不高興,也很難據這個去做什麼。
不過他想,大抵是滿意的……吧?
快要進門的時候,溫常賦低聲說:“蘿蘿,爸爸媽媽有時候確實會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我們自己可能沒法及時發現與改正。以后,你要是發現我們有哪里做錯,就跟我們說,不要憋在心里,好嗎?”
溫聽蘿腳步頓了一剎,復又抬起,邁門中。
他聽見一聲極輕的“嗯。”
溫常賦滿足地笑了下。
若是有旁人瞧見,定是要覺得這笑很憨。
里面,溫蘊已然發現了不在的事實,跑回來找溫常賦,眼淚全包在了眼睛里,“爸爸,呢?”
泫然泣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很可憐。
像是心之不小心丟了的小孩,可憐兮兮,直人于心不忍。
溫常賦的頭,安道:“我送回去了。”
溫蘊似乎很難接眼前的現實:“都還沒和我道別,怎麼會走得這麼匆忙呢?不會的,至會和我說再見后才走——”
溫常賦說:“年紀大了,在郊外住得比較舒心,那里的環境很適合。才來了沒兩天,我都聽見好幾聲咳嗽,實在是不放心。是我要送回去的,確實是不肯。”
溫聽蘿眨眨眼,覷他。
聞言,溫蘊心里的疑便消去了,只是還是很舍不得,難掩低落。
不過也沒再鬧了。
老太太不在,這個家里又只剩下他們。
溫聽蘿確實覺得,連空氣都輕快了起來。
-
下午考完試,這一周才算是解放。
溫聽蘿和岑可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聊天。
岑可問:“蘿蘿,你明天真要去什麼圖書館嗎?”
溫聽蘿檢查著有沒有將自己想帶的書都帶走:“是呀。”
“哎呀,圖書館有什麼好去的,一點也不好玩。我們學習了整整一周,好不容易周末了,應該放松一下才對呀。而且還剛考完試,沒什麼作業,多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吶!我跟你說哦,這也就是剛開學沒多久才這麼輕松,以后可就遇不到這麼輕松的時候了,此時不玩,更待何時?”岑可連說帶比劃地說服著溫聽蘿。
們的兩個后桌都還沒走,岑可的話,一字不落地落了后面兩人的耳中。
符戈很佩服岑可,竟然敢當著季清洄的面,這麼明正大地和季清洄搶人。不得不說,勇氣可嘉,反正,他是沒這個勇氣的哈。
他優哉游哉地旁觀著,手下的作一點兒也不著急,甚至還在刻意拖延收拾書包的速度,儼然一臉看熱鬧的興與期待。
他都聽見了,季清洄怎麼可能沒聽見?
岑可已經在提的地點勾引溫聽蘿了,一個接一個的,不怕溫聽蘿一個都不喜歡。
溫聽蘿看上去確實有些蠢蠢。
岑可拳掌地跟說:“真的很好玩,相信我,我們一起去吧?”季清洄的指尖敲著桌面,等回頭。
不過溫聽蘿并沒有回頭拒絕他,都答應好的事,不想反悔,小姑娘還是個蠻重諾的人。
只聽得溫聽蘿為難地拒絕了岑可,不過也沒有拒絕徹底,只說:“要不,我們周日去?”
溫聽蘿主要是覺得,季清洄的約哪里是那麼好蹭的,今天改口了,可能就沒有下次了。面對這位爺,可不能隨便來。
岑可好哄得很,一下子就答應了:“好啊好啊,那我們周日去哪里?剛才我說的那幾個地方怎麼樣?喜歡哪個?”
溫聽蘿想了想,“要不我們回去后好好考慮下?”
岑可歡呼:“好耶!”
太太太喜歡溫聽蘿了,難得這次可以和溫聽蘿一起出去玩,激得不得了。
符戈坐不住了,湊上來問:“你們打算去哪?”
岑可:“還沒決定好呢。干嘛?你也想去啊?”
符戈還沒答,岑可就得意地搖著頭:“誒嘿,就不帶你就不帶你。”
符戈:“……”
“嘁,誰稀罕啊。”符戈坐了回去,收回探上前的頭。
季清洄瞥了鬧騰的三人一眼。
溫聽蘿和岑可背著書包回家去了,一路上都在興高采烈地商量周日去哪里玩。
溫聽蘿剛走出教室沒多遠就看見了倪念瑤。遠遠的看見,卻沒看見自己,溫聽蘿也沒有上前去喊,只是遙遙會了一眼而已。——倪念瑤怎麼看起來有點滄桑?像是斗敗的公,垂頭喪氣,和昨天那囂張的模樣截然相反,再見不到丁點囂張的氣焰。
倪念瑤就沒看見,低著頭沉默地走出校門。
昨天晚上爸爸一直在爭取合作的溫家打電話來,通知爸爸,正在嘗試接的通取消,今后溫家也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合作,他們不必再去溫氏爭取。
倪父一臉懵,不知道怎麼天降如此大禍,他連忙追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只道:“那就得問問令千金了。”
對方的提醒到此結束,倪父是個聰明人,這麼一句就夠了。他當下就去找倪念瑤,質問都做了些什麼。
倪念瑤被問得突然,和他一樣懵:“我……沒做什麼呀。”
“溫家!溫家!你是不是招惹了溫家?!”
“我沒有!我沒事招惹他們干什麼!我跟溫蘊關系還很好的……”倪念瑤見父親面目猙獰,有些害怕地退了半步,連忙搬出溫蘊來。至于關系……就算現在還一般,以后總會在的努力下越來越好的。
倪父擰了眉,這樣嗎?可是要是關系好的話,這通電話又是怎麼回事?
倪父正百思不得其解,準備塞點錢進去問問是個什麼況。
他抬步離開前,掃了眼倪念瑤,強調道:“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牽上溫家這條線,要是真的中斷,這批貨真的就會砸在手里,我們家還想接著往下走的話,就很夠嗆。”
他不知道倪念瑤都做了些什麼,這話是警醒,也是警告。
倪念瑤被他嚇得快哭出來。
怎麼就……
跟有什麼關系吶?
突然想到了程聽蘿頭上,該不會是告狀吧?
倪念瑤不好確定,一時間驚疑不定。
而倪父那邊,查了半天消息,也一無所獲。
倪念瑤今晚上和他一樣,覺都睡不好,一大早起來頭昏腦漲。進班級后就聽說一班又提前考試了,松了口氣,好在不是他們班。
放學準備回家時,腳步又沉又重。
爸爸心很不好,一大早上就吼了好幾次。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滿肚子的委屈。
就在這時,看見了溫蘊,只不過有點晚了,溫蘊已經上了車。倪念瑤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給溫蘊發消息。可是爸爸說得這麼嚇人,現在本不敢輕舉妄,怕哪句話一出去就惹禍上,畢竟又不知道哪句話是該說、哪句話是不該說。
就在這時,看見另一個悉的人也走出了校門,徑直走向溫蘊剛剛上的車,拉開車門,也坐了上去。
倪念瑤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什、什麼?!
眼睛沒花吧?
們倆上了同一輛車?
這個程聽蘿到底是什麼人?
家不是住在見云村嗎?見云村和溫家又不順路,總不能是溫家順便帶回去吧?
倪念瑤的下都要驚掉,想不通眼前這一幕到底是個什麼況。
回家的這一路上,都心神不寧。
昨天晚上一直到剛才,面對父親的斥責,一直都覺得很冤枉,又沒得罪溫蘊,怎麼就能跟扯上關系?直到剛剛看見那一幕,緩緩地轉著腦子,似乎有一弦通了,好像不那麼覺得冤枉了。
倪念瑤猶猶豫豫地回了家,一直在想這件事。
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被那人扇了好幾掌的事到現在還記得,要不是昨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占去了所有的心神,今天肯定要帶著人去收拾那人一頓不可。
原本打算先放過,等自己稍微空一點了再去算賬,可現在,越想,臉就越蒼白。
程聽蘿不是被包養了嗎?但要是被包養的話,又怎麼敢和溫蘊上同一輛車?
倪念瑤連家門都不大敢邁進,不知道這時候爸爸在不在家。他已經兇了一整天了,現在滿滿的影,本不想上他。
可是事與愿違。
門一打開,倪父知道是回來,立馬把了過去。
倪念瑤踟躕地走過去:“爸,怎麼了?”
倪父正眉心在看著手機屏幕,“溫總發了個朋友圈,你過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照片上的人?”
溫常賦的微信是他之前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加上的,當然,他只會當一個合格的躺列者,輕易不會去打擾人家。
倪念瑤湊上前去看。
配字是:【吾家有初長。】
配的照片是……
倪念瑤突然大駭。
照片上的人是程聽蘿?!
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不已,連都白了。
不是,溫家的千金不是溫蘊嗎?!這什麼“吾家有初長”是什麼意思?!程聽蘿又為什麼會出現在照片上?!
倪念瑤整個人都陷進了懷疑的漩渦。
倪父見的反應這麼大,覺得有戲:“怎麼?你認識?”
倪念瑤連連搖頭:“我不認識!”
倪父一腳直接踢了過去:“都什麼時候了!給老子說實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時候瞎說很有可能把老子搞破產啊?”
倪念瑤心如死灰地想,不管這時候說什麼,似乎都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了。
現在瞎不瞎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后還想掙扎:“這個人是誰?他兒,不是這個人啊,不長這樣啊……”
倪父回憶了下,恍然地說:“哦,我記得他們家的兒好像不是親生的,這樣的話,應該是找回來了吧?照片上這個可能就是親生的。”
倪念瑤覺得這很荒謬。
——什、什麼?!
不是親生的——是說溫蘊嗎?
親生的,所以是——溫聽蘿?
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被這事實沖擊得回不過神。
為什麼會是這樣?
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溫家的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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