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洄和符戈之間除了微信和Q.Q外,還有一個郵箱作為聯系方式。
狡兔還三窟呢,他季清洄又怎麼可能只有兩個地方能聯系到人。
這回他找符戈,用的也是郵箱。
或許時間匆忙,他只簡單寫了幾行字——
報備了平安,解釋了況,最后一句,是符戈幫忙和溫聽蘿傳達下信息。
看了這封郵件,符戈才知道他現在的況有多嚴峻。
他算是被變相,除了所有的電子設備都被沒收之外,還被切斷了與外界的通訊,他的父親和母親止他回國,并且辦妥了在國某高校學的所有手續,強行讓他留在那邊上學。
那天他原本已經準備回國,卻被管家突然告知——對不起,您走不了,先生和太太希您可以留在他們邊上大學。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不管他同不同意,他的意見起不到任何作用。
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更是全都離他的掌控,他被他們控制起來,與外界失去所有聯絡,一控制就是幾個月,直到國高校開學,他也依然活在各種監控之中。
季清洄像是被他們縱的木偶,按照他們的心愿軌跡行走,他們不許毫偏航。
他反抗過。
但是沒用。
首先這是在國外,他們雇了不知多人監視他,形人墻,他毫無抵抗之力。
其次他所有得以聯絡的工全被沒收。
最后,他最在意的親人,在他們手上。
最后的結果就是,他這樣一被控制就是幾個月,任由他心急如焚,也毫無辦法。他在國還有許多未理的事務,但凡他們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和國的好友報個平安,和蘿蘿說一聲事緣由,他都不至于這樣焦灼。可是他們為防止他趁機求救或者逃離,愣是斷然不讓他理半分。
直到剛剛,他才找到一點機會,給符戈發了這封郵件。
別的什麼他都可以不管,也可以不去理會。
可是他的溫聽蘿怎麼辦?
他們才剛在一起,他就被迫離開,一離開就是幾個月,該怎麼辦?
他最在乎的,只有。
季清洄心中暗恨,可他現在只能先報一聲平安,簡單描述下緣由。別的一切,只能留待來日。
他和符戈代:【兄弟,幫我說一聲對不起。我會盡快恢復通訊,到時候我自己聯絡。】
為防意外,符戈謹慎地沒有回復,但是他將這封郵件反復看了好幾遍。想了又想,他將整封郵件給溫聽蘿發過去,隨后又自己給解釋了一遍。
符戈:【小菠蘿,他家里很復雜,以他父母親的能力,真想他的話,就不可能讓他和外界有任何聯系。他不是不想找我們,是他真沒辦法,這幾個月你的難過我都看在眼里,我心里也不好,我在這替他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他想了想,又發了幾句:【但是你要相信洄哥的能力,他哪里是個好惹的?相信他很快就能翻出五指山!長江后浪推前浪,他肯定能推翻他爸媽的!】
捫心自問,符戈還是希他們好的。
這是他們看著發展起來的一對,從
素昧平生到好不容易修正果,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哪里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竟然能殺出個程咬金呢?
他深沉地嘆了口氣。
給溫聽蘿發完消息后,他又給岑可發。岑可那邊也在擔心著呢,這下一有消息,自然是該都通知一遍。
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竟然也還沒睡,玩的是秒回。
岑可:【什麼!!!】
岑可:【臥槽,簡直比電視劇都玄幻……】
岑可:【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季神就算想走,也不可能一聲不響的走啊。就是苦了我們蘿蘿,難過了好久呢!】
岑可:【算了,沒事就好,他們倆的事,還得他們倆自己理……】
符戈:【……】
符戈:【你能不能回答我,為什麼你還沒睡???】
岑可:【你不也是?還說我呢?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呸!】
符戈:【……】
符戈:【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岑可:【姑沒空,姑有約了,嘻嘻嘻。】
符戈皺了下眉。
他問:【是誰?男的的?】
岑可:【你管不著,略~】
回完這句就心頗好地按滅手機,拉好被子睡覺。
符戈一連發了幾條都沒再回,他咬了咬牙。
以前在槐城是前后桌,除了周末,天天都能見著。上大學以后,同校但不同專業,能否天天見面,全取決于這小姑的心。
偏偏他還拿沒招。
-
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軍訓,溫聽蘿睡得晚,早上起得艱難,作也匆忙,顧不上看手機,收拾好了就趕吃早餐去了。
軍訓的時候不讓看手機,休息時間和幾個室友圍坐在一塊說話。
一直到中午回到宿舍,才有時間點開手機理消息。
在看見符戈的消息時,的指尖微頓。猶豫了一下,給自己時間做好心理準備,才鼓起勇氣點進去。
匆匆掃過一眼符戈發的消息后,便點開那張截圖,放大看上面的字。
——確實是季清洄的語氣。
眨了眨眼,眼里好像有淚花在閃爍。
看完后,只抿了,作緩慢地關掉手機,將手機放在桌上。
起碼,確定了他平安。
好像是有松了一口氣。
再然后……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這段時間的疑通通解開,遮住真相的迷霧退散,在了然之后,心中的諸多緒消散之后,最直接的反應反而是無措。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不是不想聯系他們,也不是玩失蹤,只是他真的傳遞不出消息來。
原來這幾個月他在地球上的另一個地方,和一樣不好過。在難痛苦的同時,他并沒有比好過半分。不,起碼是自由的,而他失去了自由,他甚至遠比還要艱難。
溫聽蘿靜靜地垂下眸,掩去眸底的暗。
他們沒法一起上清大了,他說,他被強迫學,現在在國的一所高校就讀。好難過啊,很多很多的約定,不知不覺中,竟都已碎了泡影,了再也不可能實現的愿。
郵件的最后,他說他會盡快與他們聯系。
可是這個事對他來說,是很難做到的吧?他是不是得沖破很多關卡,才能功恢復與他們的聯絡?被發現的話,他會不會傷?
還有……要多久呢?會不會又是幾個月,或者,會不會是幾年呢?
溫聽蘿有好多的問題,一陣又一陣的悲傷翻涌上來。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后,好像并沒有好過半分,唯一的益只在于——終于不用再擔心他的安危,確定了他的安好。除此之外,好像并沒有什麼轉折。
數月不見,而如今,依然見不到他。
抬起一只手,咬住了手臂上的,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嗚咽聲吞下。
那就祝我們,可以早日見面吧,季清洄。
-
那種徒勞地等待著一條消息的生活,溫聽蘿過了足有兩個月,也被折磨了兩個月。
沒有希的等待,最是折磨人,也最折磨心。
自從刪了他微信和Q.Q的好友后,才從那種生活中解出來。因為他不再是的好友,所以不用再去時刻等待著他會有消息發過來。
包括現在,也不用再去等待。
可以安安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可是發現,本過不好的生活。
總是難以抑制地去想他,不停地去想他,覺得快瘋了。
他之前同說:“這個世界在不停開花,我也想送進你心里一朵。”
可是,季清洄,我的心里開不了花了。我心上的土壤慢慢轉為貧瘠,上面再也開不了花了。
我原以為我來到清大,可以在這里盛放,然而事實卻是,我竟在逐漸地枯萎。
溫聽蘿好像被痛苦纏住了,好難好難快樂得起來。
高二和高三,尤其是高三,其實過得還好的——家庭氛圍好,加上生活沒什麼力,學習上的力有季清洄在,自己也能疏解,所以越來越開朗,過得很好。
可是如果當時的朋友見到現在的,就會發現現在怎麼這麼不快樂了?
安靜了好多好多,笑容也了很多。同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軍訓過后,清大全新生就開始了正常的教學與正常的上課。
溫家在學校不遠給姐弟倆買了套房,說如果他們在宿舍住煩了,可以去那邊住。
溫辛較去,溫聽蘿去得則比較多。
而且是從一開始的,逐步到后面越來越多。
——上了獨。即使很孤獨,也自愿地走向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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