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陳覺非委屈地問他能不穿嗎?
于真意其名曰有一件橙的小吊帶,到時候他們兩個可以裝。陳覺非這才答應,結果出來玩第一天,他就發現不對勁,于真意的行李箱里本就沒有那件吊帶。
什麼裝,的服都是和張恩儀配好的!
“你這樣穿好帥哦,靚仔。”于真意調侃。
陳覺非:“可是你沒有和我穿裝。”
于真意晃了晃圓形狀耳環:“我的耳環是橙子呀。”
“那又怎麼樣——”
于真意低聲音:“我的也是。”
這下到陳覺非不說話了,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晚上過來檢查一下。”
每次都是這樣,做之前他臉頰耳紅得堪比第一次嘗試的純男,搞得于真意說那些七八糟挑釁他的話的時候都很不好意思,像在調戲未年。可等真正到了床上,角就完全互換。
虛偽虛偽虛偽!
于真意膝蓋著后座座椅,一手拿著相機,另一只手抓著陳覺非的肩膀。
陳覺非無奈:“你小心一點啊于真意。”
“知道了知道了。”
敷衍地應著,拿著相機一一環過眼前的場景。
“顧卓航看我。”
“蔣胖兒,看我。”
“科科!”
陳覺非在前面開著車,把墨鏡拉下來遮住眼睛,斑駁的影落在他的五上:“祖宗,這個島上所有的人大概都在看你了。”
電瓶車繞著整個島一圈,幾個人中途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都要下車去溜達看一圈。一程下來,于真意的手腕上多了兩串手鏈,脖子上還掛了條各貝殼串的項鏈。
于真意問陳覺非好看嗎?
陳覺非:“好看。”
于真意:“有多好看?”
陳覺非思考片刻:“五六,很好看。”
顧卓航:“五彩繽紛。”
張恩儀:“五十。”
他們這圈人分開行走時都是靦腆向的老實人,聚在一起后就像路人眼里的神經病。就連聚在一起時的磁場和笑點都會變得很奇怪,說出來的話也可以前言不搭后語。就像現在,毫無緣由地開始玩起了稚的接龍。
可惜這個接龍在薛理科那就斷了。
蔣英語:“五花八門!”
張恩儀:“五大三!”
薛理科:“五菱宏。”
“”
于真意倚著陳覺非,笑得無法停止:“你們是不是都有病啊?”
太不知何時跌海平面以下,天邊的云層被緋紅晚霞暈染,像層層疊疊的魚鱗。天穹幕布掛上了黑夜的印記。
幾個人選了一家天的海鮮館,餐廳外頭里頭都坐滿了人,他們來得早,挑了最外頭的位子坐下。
老板娘吆喝著上菜。
墨魚餅搭甜辣海鮮醬,鐵板海參,炒蟶子,菠蘿蝦仁炒飯
等菜上齊,于真意突然想起陳覺非不能吃海鮮。
陳覺非:“怎麼了?”
于真意:“你不能吃海鮮,那你吃什麼?”
陳覺非:“就這一頓不吃,沒事。”
于真意:“不行!”
翻遍菜單,最后又點了一份烤鴿子,腌黃瓜等等,把所有不涵蓋海鮮的菜式都給他點了一遍,還讓老板娘特地擺在他面前。
蔣英語幾次想吃那烤鴿子,被于真意一掌拍開。
吃飽喝足玩過癮之后,六個人沒個正行地躺在躺椅上,躺椅和躺椅相隔之間有小桌子,上面擺著各種飲料。
于真意翹著二郎,一臉疲力盡的模樣,看著眼前漲又退的海浪,聽著海浪撲起時的白噪音。
于真意咬著吸管:“我不想了。”
張恩儀:“我也是,我要累死了。”
遠,有一對擁抱在一起接吻,旁邊有個生在找各種姿勢拍照。
“海邊真是能讓浪漫變得更浪漫。”于真意嘆。
顧卓航聞言,也去,然后又把視線收回來:“那兩個是高中生,剛剛就坐我們隔壁桌。”
薛理科接話:“我也聽到了。好像父母都認識,他們爹媽還在那邊喝酒吹牛,他們在這邊接吻,刺激啊。”
蔣英語:“早咯?”
于真意對早這兩個字一向很敏,直起:“怎麼了啊蔣胖兒,早犯法?”
說罷,拉拉陳覺非的擺,一副讓他給自己撐腰的模樣。
陳覺非也沒:“沒事,讓他說。等我們胖晚上睡死過去了我就。”
于真意一直在等他開口。
就?就什麼?
剩下五個人都看著他。
陳覺非悠哉哉喝了口果,語氣有些欠:“說話要學會留白懂不懂?”
于真意輕哼一聲:“我。”
陳覺非:“嗯?”
于真意:“說話要學會留白懂不懂?”
陳覺非不高興了,開始還要裝矜持,后來不裝了,和到一個躺椅上,奪過手里的椰子:“什麼?”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那你的留白是什麼?”
“等蔣胖睡死過去了拿麻袋套他腦袋,連人帶床扔海里。”
話音剛落,于真意笑嘻嘻答:“我你。”
“嘔——”
“救救我,我在船上就想吐了,謝你們倆,我覺現在差不多可以吐出來了。”
蔣英語:“你們的還要拉一個無辜的人殉是吧?”
張恩儀:“標題我都想好了,西葵島小胖墩溺死案。”
薛理科:“哎,所以你們初吻是什麼時候?”
于真意口而出:“你生日那天。”
旁邊那人看了一眼,于真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東西是陳覺非認知盲區里的事。
比起他,其他人倒是正常得多。
薛理科:“你拿我的生日做你們的初吻紀念日啊,我好榮幸。”
薛理科隨手撿了樹枝,在沙灘上劃了個九九八十一個格子,拉著顧卓航和蔣英語玩數獨。
張恩儀冷嘲熱諷:“這要是一個浪打過來我看你怎麼辦。”
那邊幾個人七八舌地說著這個格子該填什麼數字,那個格子該填什麼數字。這邊是和那邊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于真意眼神瞥,看哪里都可以就是不看陳覺非。陳覺非湊到眼前,就扭頭,他又湊到跟前,又躲開。幾個回合下來,于真意正要發作,卻不想他一臉委屈:“干嘛不看我?”
“看了呀。”
“哦,那你干嘛親我?”
“你放屁!”
陳覺非子稍稍往后仰,語氣中都著大好心:“你趁著我喝醉了欺負我。”
好沒道理,他怎麼可以用欺負這兩個字啊?
“我現在只知道的是你親了我,也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別的更過分更可怕的事。”他繼續說。
“我真的就是親了一下你,而且我沒有舌頭。”于真意認真地解釋,“我不是那種人,我當時就是了一下你的,再然后就沒有了。而且我親完還撞到了腰,就為了親你一下我付出了多代價啊!”
算是把顛倒黑白玩明白了。
“你呢?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嗎?”于真意反問。
看著陳覺非突如其來的沉默,剛剛悠哉悠哉的模樣然無存,于真意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哇!你親我的時候舌頭了!你這人才不厚道呢。”
陳覺非負隅頑抗:“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他開口開得十分艱難,聲音低又帶著暗暗的不服,“誰讓你說我不會接吻。”
“我喝醉的時候說的嗎?原來我不是酒后胡言,我是酒后真言。”
陳覺非太:“我又要氣死了。”
他靠近,碾過的臉頰,含糊說道:“我吻技哪里差?”
“不知道,你多去批發點星球杯自己練練吧。”
陳覺非了然,往的近:“有現的,我買那個干什麼?”
兩人在海浪聲中接了一個長久的吻。
遠又換了一批人,有群群的小孩,子卷得老高,低頭仔仔細細地撿著小螃蟹和貝殼,稚聲一陣一陣地傳來。
張恩儀玩膩了這磕磣的沙灘數獨,起拍拍屁后的沙子:“真真,我們也去撿貝殼吧!”
于真意也起:“走。”
又偏頭去看陳覺非。
陳覺非搖搖頭:“待會兒過來。”
“好。”
顧卓航玩到一半,看到只剩陳覺非一個人,他隨意地說:“你們玩吧。”
他拍了拍沙子,坐到陳覺非邊上,拿起桌上的啤酒,了陳覺非面前的那杯飲料:“你保研清北了?”
陳覺非:“嗯。”
過了會兒,他問,“你呢?”
“gap一年,然后出國留學吧。”
“哦,你這是驗一下社會,驗完就跑。”陳覺非笑。
顧卓航也笑。
之后是一段沉默。
而后是顧卓航先開口:“結婚記得請我,不會這麼小氣吧。”
“結婚還早吧。”
“還早的話”顧卓航開玩笑。
陳覺非睨他:“還早的意思就是,可以多玩幾年,沒必要這麼早結婚。萬一我們家于真意和我談到一半膩了,也來得及及時止損。”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認真得不行,顧卓航都沒辦法分辨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陳覺非:“我們真真開心最重要了。”
顧卓航:“那也恭喜你們。”
陳覺非:“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但是我依然和你說聲謝謝。”
誠然,如陳覺非所說,他的確做不到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陳覺非可以,因為他的宗旨是,只要于真意開心就可以了。顧卓航知道,這就是他和陳覺非最大的區別。
陳覺非看了顧卓航幾秒,起開了瓶新的啤酒,重新用啤酒瓶了他的當做干杯。
顧卓航:“你不會喝酒吧?”
陳覺非嗯了聲,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忍不住笑笑:“但是喝醉了,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
是他今天以前沒有發現的好。
可以再試一次。
他剛喝一口,那頭揚起的聲打兩人的對話。
“陳覺非!”于真意回頭,揚著下,聲音喊得好高,使喚他,“過來給我拍照。”
陳覺非把酒放下,看著顧卓航:“走不走?”
顧卓航:“走。”
陳覺非腳踢了踢薛理科的屁,看向皺眉苦思冥想的兩位:“別算了,第一排那兩個數字都填錯了。”
薛理科:“臥槽,蔣胖我就不該聽你的。”
蔣英語:“第一排那兩個數字是你自己填的。”
于真意和張恩儀在那邊玩水,看著陳覺非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干什麼,好半天都沒有過來,又不耐催促:“陳覺非,快點呀!”
“來了!”
夏天的暴雨來的湍急,豆大的雨點敲落下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餐館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里頭又匆忙跑出來好幾個服務生,一起手忙腳地收拾戶外的天餐桌,大人們火急火燎地找到小孩子,讓他們趕進去躲雨。
孩子們不愿意,他們指著那邊那群年的方向:“那些哥哥姐姐都沒有進去,我也不想進去!”
大人們循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暴雨噼里啪啦砸在沙灘和海浪上,眼前是氤氳起的白茫茫的一片水霧,雨點澆灌他們上。
幾個人相互潑水打鬧,頭發漉漉地著臉頰和肩頸。這場傾盆暴雨中,沒有一個人有停止玩鬧的念頭。
“啊啊啊啊陳覺非,蔣英語剛剛打我!他肯定是報復我!”
“我沒有!我沒有!推你的是薛理科!”
“我日這雨就是為我下的吧?我冤死了,顧卓航你說是不是我?”
“我不知道,我瞎了好多年了。”
“”
餐廳外邊已經收拾干凈,圓桌上積滿了水珠,在黑夜中澄澈如鏡。
放眼去,整個海灘只剩下他們這一撥人。
服務員躲在里面頭發,忘記關音樂了,餐廳外的音響恰巧切換到《千千闕歌》。
粵語歌夾雜在雨霧之間,徒徒增添上一朦朧。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于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海風卷起年青春與笑語。
十八歲的夏天永不落幕,二十二歲的夏天揚帆起航啦!
-大學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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