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樹點頭:“我去打聽一下,就是沒有這樣的人,我也去找《大公報》的記者。”
“好的。那就拜托了!”
“你我之間還客氣?不早了,我回去了!”
“嗯!”
秦瑜送傅嘉樹下樓,陪著他走到墻角,問:“真不要把門重新開了?”
“不用,我這樣好,其他人走正門就行了,我走了。”傅嘉樹說完,拉上墻頭,正要翻過去。
秦瑜聽見隔壁一個聲音:“傅嘉樹,你可真是華人孝子。讓我兜過來兜過去,你很開心是不是?”
“媽,你怎麼又在這里。”某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我要是不在這里,哪兒知道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這麼孝順?”傅太太高聲問,“小瑜,你要是沒意見,我就把后門開了,我過來種花草也方便些。”
“行啊!伯母你開吧!”秦瑜立馬同意,剛要轉回去。
“小瑜,你梳頭娘姨要不要?我明天一個手很巧的娘姨,你要不要呀?”
那天郵上的梳頭娘姨讓秦瑜印象深刻,秦瑜回:“要的呀!”
“明天下午五點,可以嗎?”
“可以的,您安排!我明天早點兒回來。”
秦瑜跟傅太太隔空對話,跟母子倆說完話,再見茸茸的小黃邁著小短跑出來,后面跟著小強那個小不點兒,突然發現今天下午的抑已經去了一半。
老天已經讓來了這里,這是無法改變了,只能在這個世道好好活下去,并且能夠憑自己的能力做一些改變,多幫一些人,也是好的。
第二天早上秦瑜上了傅老爺的車,傅老爺還戴上他下面主管錢莊的一個總經理,不過他還是稱這位為“姜掌柜”。
秦瑜坐在副駕駛聽姜掌柜說:“東家,你何必為達這樣出錢出力呢?達如今這個狀況未必能度過這個坎兒。如果度不過去,那麼我們投的資金可都會打水漂啊!”
“忠遜啊!我們得幫著達度過這個坎兒,這次是剛好有這個機會,小瑜跟這位認識了,要是沒有這個機會,我還打算創造機會去找考夫曼聊聊。”
“這?東家,我們何必幫一個洋鬼子?”
傅老爺著自己的小胡子:“忠遜,我們家是被胡家給盯上了,或者說是胡家背后的沈家給盯上了,他們要把我們家變他們的錢袋子。”
“東家和中央銀行的陳先生不是好友?之前陳先生還推薦您出任通銀行董事,是您不愿意去。難道還擔心胡瑞給找我們麻煩?”
傅老爺搖頭:“為什麼不沿用已經很多年的中國銀行?而重新設立中央銀行。就是中國銀行部已經如一團麻,錯綜復雜。所以上頭直接收了權限,另外立了中央銀行。但是作為最大的銀行,跟要收掉他們權限的新立的中央銀行之間也是頗為奧妙。等他們由到治,要一段時間了。暫且不去麻煩陳先生了。”
傅老爺靠著座椅,微微發出嘆息:“另外,我總覺山雨來風滿樓,我們之前都是半租半售,現在幸虧小瑜給嘉樹和老俞出了個預售的主意,趁著現在房價這麼高,我們先把房子出掉,現在手里拿著錢最安穩。”
聽見這話,秦瑜佩服,是來自未來是知道國經過了瘋狂的二十年代之后即將迎來經濟大蕭條,傅老爺站在這個時代看,都能有這種知,讓秦瑜汗。
秦瑜之前是將國的經濟危機和中國分開來看的,認為會有十年的穩定,現在看來不會這樣了,估計也會到大蕭條的影響。所以把錢存比較安全的金融機構,渡過經濟大蕭條的前一兩年,等資產價格主跌過去之后,再抄底比較劃算。
車子到達銀行門口,大衛考夫曼居然真在銀行門口等,看見:“Yolanda。”
他又見穿著長衫的傅老爺和姜掌柜從車里出來,一下子愣在那里。
“David,我想你應該認識傅先生。”秦瑜問大衛。
大衛考夫曼說:“當然認識,只是我很意外。”傅老爺跟考夫曼拱手,考夫曼手請他們進銀行。
秦瑜看了看周圍:“今天來取錢的儲戶不多嗎?”
“我的一些朋友調了一些資金給我,暫時緩解了些。”大衛帶著他們進了辦公室,他問秦瑜,“傅先生和這位先生喝茶還是咖啡?”
“伯父,考夫曼先生問您二位喝茶還是咖啡。”
姜掌柜擺手:“洋鬼子的咖啡跟湯藥似的,我可喝不下去。”
“我也喝茶。”
秦瑜跟大衛說:“索泡紅茶吧?”
銀行老板的辦公室還是頗有派頭的,三個人坐在大衛對過,大衛的漂亮書泡了茶過來。
“Yolanda,那天你跟我說了那些話,我回去就睡了一個好覺,你說得對,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上帝會保佑我的。”
“我可沒說上帝會保佑你。我又不信上帝。你先找人來幫我辦一下存款手續。”秦瑜糾正他的說法,低頭打開自己的包,“我說信心比黃金還珍貴,我希你記住這句話。以后記得曾經有個人對你的信心,看得比黃金還貴重。”
秦瑜拿出在另外一家英資銀行一沓存單,放在桌上,推給大衛。
大衛認識這些存單,這是VIP客戶的存單,這個存單必須滿一千盎司黃金才開出來的,這是有多張?大衛簡直不能相信,眼前這位中國,他新認識的朋友,居然拿出了整整兩萬盎司的黃金存單。在他風雨飄搖之際來轉存達銀行。
秦瑜看著目瞪口呆的大衛,就喜歡看老外沒見識的樣兒。秦瑜:“這幾乎是我全部的家底了,放你這里了,怎麼從H銀行轉你們銀行,反正別說兩萬盎司了,就是一千盎司我都扛不。”
兩萬盎司對這個時代的個人來說是一大筆巨款,但是一家銀行來說是杯水車薪,但是眼前的士,的全力支持,他太激了。
別說秦瑜還替他拉來了這位華商,就是秦瑜的這一筆巨款,雖然在十多年前各國止黃金輸出,已經取消了金本位制度,但是隨著經濟恢復,這幾年各國又開始陸續恢復金本位,英國由1925年恢復金本位,。
“Yolanda,謝謝你!這是我這麼久以來收到的最有意義的一筆存款。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有信心?”
“也許我會算命,我算出來,達會比你我都長命。”秦瑜開玩笑式地說。
“如果這是真的,我會高興瘋的。”
“我想這是真的。聽說你找RayHu去談了合作,對方拒絕了。你知道傅先生的錢莊,經營存款和貸款業務,他們有雄厚的實力。你們可以談一談如何合作?”
“謝謝你!”
兩位談如何解決危機,秦瑜站起來:“今天十點,公司還有一個管理會議,你安排一下人幫我辦存款手續,你和傅先生的合作,你們自己談?”
大衛考夫曼親自送秦瑜去找他們銀行的一位副總經理接待轉存的手續。按理這個年代沒有這種行轉存的手續,不過讓秦瑜取這麼大筆的金條也不可能,秦瑜簽署了授權書,讓達去H銀行提取黃金,轉達。
秦瑜從達出來去銘泰略微準備了一下,拿了鋼筆和筆記本去會議室開會。
會議一開始,史斯夫人就說:“我們一起祝賀一下Yolanda,為我們引的全新品牌,簽下首單。”
“紡織機械代理部是不是提前完了年度銷售額?”有位老兄問。
“已經超額完了。”鮑低頭看了一眼數據,“超額了將近10%。”
秦瑜站起來:“謝謝Madam和Bob的大力支持,也是的機確實有競爭力,還有我們部門同仁,尤其是丁長勝幾乎全程駐扎在海東,才能讓拿下這個大單子,并非我一個人的功勞。”
“Yolanda,你安排一下部門同仁聚餐,謝一下大家的努力。”鮑提醒秦瑜。
“好的。”
亨利打開雪茄盒,拿出一支雪茄,查理何給他點煙,亨利了一口:“白天鵝小姐,你有一個功的訣沒有說。”
秦瑜知道這個亨利肯定狗里吐不出象牙來,不過還是問:“什麼訣?”
“我建議各個部門都招聘年輕漂亮的士做跑樓,男跑樓想要賣點兒東西,請客吃飯,天天蹲守在人家公司,也未必拿得到單子。跑樓不僅不用上門,而且是客戶天天蹲在咱們洋行門口,單子自上門。”
亨利這麼說,查理何還附和:“Napoleon(拿破侖)說: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人,而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Yolanda的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亨利彈了彈雪茄灰:“完全同意。”
“Henry,第一句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認為應該增加雇員的比例。促進就業和男平等。后面的話,如果你那里的跑樓都是如此困難,還沒有好的業績,只能證明你們的管理人員很有問題。好比說你征服世界的第一站是離開你五百英里的一個城市,但是你卻把方向給指反了,雖然地球是圓的,憑借著努力哪怕方向反了,你的軍隊依舊到達了那個城市,不過你知道他們多跑了兩萬四千英里嗎?中國有句老話管這個做‘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白天鵝小姐,你非常狂妄。”
“如果你覺得闡述事實就是狂妄的話,那我承認,我狂妄了。我們還是開管理會議吧!這個話題我們尋找合適的機會探討。”秦瑜停止了跟亨利繼續扯淡。
很明顯亨利一口氣沒出,不過也不可能現場進行無意義的吵架吧?
會議正式開始,各個部門匯報況,秦瑜羅列了他們部門的手里的幾個項目,海東是最大的,也是意外之喜,其他幾個項目也在跟蹤當中。
海運這里則是說著當前即將到港的況,重頭戲在地產這塊,銘泰拿下的公共租界新擴界和法租界相連那里的土地,正在建造兩棟公寓樓,現在公寓樓造到一半,因為達遇到危機,原本問達貸的款,現在達連存款都償還不出,別說是放貸了。所以再不給錢營造廠就要停工了。
查理何跟史斯夫人說:“Madam,營造廠不可能一直墊資進去,華億營造廠的年先生說我們如果在下個月五號之前資金不能到位的話,他們將會停工。”
事貌似很棘手,不過亨利不不慢著雪茄:“Madam,如果再沒有錢進來,那真的是要停工的,到時候的損失,你應該知道的。”
H銀行的高層跟亨利有私人關系,亨利現在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史斯夫人退讓,自然不會用自己的私人關系去獲取貸款。現在就是他和史斯夫人之間的角力。
史斯夫人臉繃得僵看著老神在在煙的亨利,兩人正在對峙。
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帶著諷刺的笑聲傳來,所有人的目集中到那個笑聲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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