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我們家人都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是真心待小舒妹妹好，我們不會反對的。”

　殷鸞有點茫然地看著阿強。

　阿強被挑起了心事，從兜掏出一盒煙卷，了一點上，遞給殷鸞：“點不？”

　殷鸞搖頭：“謝謝，我不用。”

　阿強收回手，咬著煙頭，吐出一口煙霧，幽黑的臉上出垂喪神，徐徐道來：“小芳，我倆是高中同學，十五歲就認識了，到現在整整十年了。”

　“是我初。”阿強坐在長凳上，撓了撓后腦勺，“當年我第一眼見到，就認定，我這輩子不找別人，就了。”

　殷鸞聽得很認真：“然后呢。”

　“可是家嫌我窮，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家里人給我提要求了，要我三年在海市買一套一百平以上的三居室房子，才同意小芳和我結婚。”阿強滄桑地道，“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我還沒攢夠買房的錢。”

　殷鸞想了想，問：“需要，很多錢嗎？”

　“這不廢話嗎。”阿強沒好氣地瞟他一眼，“那海市的房子多貴啊，最差的也要八、九千一平。一套一百平的房子，怎麼著也要個一百多萬吧，讓我上哪兒找這麼多錢去？”

　殷鸞對阿強口中的錢數目沒什麼概念，但既然是他三年都攢不到的錢，那一定是很多吧。

　“那，你父母也不能幫你嗎。”

　阿強吸了最后一口煙，丟到地上用拖鞋踩滅：“你沒看到我爸那，當年為了給他治傷，家里積蓄掏空一大半，哪兒還有錢給我買房。”

　殷鸞轉頭，看了眼堂屋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云姑父。

　完了一支煙，阿強轉眼又信心滿滿地笑起來：“不過沒事！我現在已經接了我爸的班，自己在開船打魚了，收還行，一個月能掙上萬二八千。等到換季天氣冷了，我再多出幾趟遠海，爭取捕一些深海魚回來，那個能賣上好價錢。”

　殷鸞聽了，若有所思：“深海里的魚，在這里很值錢嗎？”

　阿強笑道：“那是當然了。”說著他低聲音，“我悄悄告訴你，跟我們一起出海的有個船主專門打那種稀有品種，大白鯊，賣給那些有錢人，狠發了一筆。不過那玩意兒是犯法的，我阿強不干犯法的事。”

　殷鸞面疑：“鯊魚也是稀有品種嗎。”

　阿強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你說你，你難道連大白鯊是國家二級保護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這就是沒人舉報，要是有人舉報了，那船主非得進去坐幾年牢不可！”

　“不知道。”殷鸞搖搖頭，如實地道，“只是我家，也有很多魚。”

　鯊魚在他們那兒一點也不稀奇，到都是。

　阿強有些詫異：“哦。原來你家是養魚的？”

　說著高興地拍著他肩膀：“哎呀大兄弟，你早說嘛！合著我們倆還是半個同行。下次我出海，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殷鸞想了想，點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