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然還是很冷淡，但這話里的意思，便算是接了。

　云舒很開心，行了個禮：“那我先去找他啦，阿舒明天再來陪祖母說話解悶兒。”

　殷鸞祖母：“……”

　轉，腳步輕快地從宮殿里跑了出去。

　祂看著云舒背影，不自覺扶了扶額心，這是哪來的一個奇怪孩兒。

　……

　云舒小碎步邁下大殿臺階，一抬頭，就見到殷鸞站在轉角的石廊下。

　見出來，他起，眸溫看過來。

　他一白站在廊下，風霽月，像郎朗高山上的春白雪。

　云舒朝他燦爛一笑，飛快地朝他奔跑過去，一把撲進他懷里。

　圈住他腰，仰頭看著他，心疼地道：“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了嗎，怎麼還一直在這里等我啊。”

　殷鸞雙臂托住腰，手指臉蛋：“祖母都跟你說了什麼。”

　“唔，這個嘛。”眼珠子一轉，故作神道，“是我和祖母的，不告訴你。”

　他認真看幾眼，見笑容明，眼神清亮，渾都散發著開心的緒，不像是了委屈的樣子，便手牽起的手，笑著道：“好吧，那我們回去。”

　云舒與他十指握，晃著他的手問：“你住在哪兒啊？你家好大啊。”

　大到獨自一人進來都會迷路三天的程度。

　殷鸞跟講：“我們鮫人族世代襲居在這里，整座王宮有非常多的石窟宮殿，王宮是用深海巨巖鑿的，所以里面還有很大。”

　云舒問了個很笨的問題：“這麼大，那你們不會迷路嗎。”

　不是夸張，這座宮殿進去后才到究竟就多大，如果要用人類可以理解的形容來比喻，就像一座矗立在整座昆侖山脈上的宮殿那麼大。

　殷鸞笑起來：“海底深淵除了我們鮫人族，還有一些其他生靈居住在此的。”

　說話間，兩名侍從將他們送到石廊的盡頭，廊下一只巨大的烏趴在那里。

　見到他們，那只烏開口說話了：“我無上尊貴的小殿下，尊敬的云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云舒瞳孔微微一睜：“烏先生？”

　“哈哈，沒錯，就是我。請殿下和云舒小姐坐上來吧，我送您們回宮殿。”

　云舒不明所以看向殷鸞。

　他拉著的手，道：“爬上去，坐到老烏的背上就可以了。”

　云舒依言而行，爬到大烏的背殼上坐好，殷鸞也在后頭輕輕一躍，站了上來。

　烏先生帶著他們飛快地穿行起來，幾分鐘后，就到了另一座宮殿的大門前。

　云舒還沒反應過來呢，殷鸞就牽著落地了：“阿舒，我們到了。”

　云舒只覺剛才坐在大烏背上時，兩邊嗖嗖劃過一陣白，就好像坐在磁懸浮上一樣。

　大烏一陣旋轉，在原地現出人形來，變了烏先生的模樣。

　云舒經過今天一整日的洗禮，已經對這種玄幻事做到面不改了：“我一直以為烏先生是家里的管家，原來您擔任的職責是“司機”？”

　烏先生角一：“……”“云舒小姐，您取笑老朽。”

　殷鸞莞爾一笑，抵咳了聲。

　宮殿前，之前見過的那兩名可侍迎了出來：“殿下，您回來了。”

　“殿下，您傷勢尚未康復，快回靈水中躺下吧！”

　云舒聞言，忙抓住他的手往里走去：“對對對，快點回去躺下，養傷要。”

　小珠小環目瞪口呆地看著們殿下就在這個人的命令下，乖乖回了大殿里去。

　“烏先生，是誰啊？”

　烏先生著花白的胡須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就是你們殿下以后的妻子了。”

　“啊！可是人類啊！”

　“對啊，祖母娘娘怎麼可能準許小殿下和一個人類子在一起！”

　烏先生悠悠負手轉：“都這麼多年了，祖母娘娘也是會改變的嘛。”

　小珠小環不可置信。

　小殿下真的要和一個人類子在一起？！

　……

　云舒扶著殷鸞躺上寢殿中間那張鋪著雪絨白巖冰床。

　四周冒著縷縷的繚繞霧氣。

　他一躺上去，雙就恢復了鮫尾的樣子，冰床四周，幾條水柱凌空環繞在他周，包裹著他傷痕累累的尾翼。

　云舒看著他的尾，那些斑駁的傷痕看起來是如此目驚心，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強忍著疼痛帶在海底遨游，還帶跪在祖母面前，又在廊下等了那麼久。

　云舒看著看著，眼圈泛起紅意，手了他的尾：“你的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他從水幕中出手來，握著，聲音溫：“阿舒，沒哭。我沒事。”

　可他越是這樣說，云舒越是想哭。

　忍了一個月的眼淚，在看到他傷勢的這一瞬間，像開了閘一般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怎麼傷這樣子……嗚嗚嗚都怪我，那天晚上非回去換什麼鞋，要是我和你在一起，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殷鸞指尖拭眼角的淚，眼神和：“阿舒，不要自責，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害得你擔心了我這麼久。”

　“我應該早點回去找你的，只是我回來后昏迷了一個月。”

　云舒搖頭，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回握他的手：“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其實是有很多話想對你說的。我想告訴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鮫人了，上次我落水那次，我就在海里看到你的尾。只是后來你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我忘掉那段記憶，但后來我做了個夢，自己又想起來了。”

　他抱歉地道：“我怕嚇到你，所以一直不敢讓你知道。對不起。”

　云舒地哼一聲：“還有啊，上次我站在海邊礁石上，其實也看到你從坐在烏先生的背上從海里出來了。”

　殷鸞啞然半晌：“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

　“對啊。”氣鼓鼓，“就是你自己還傻乎乎的以為瞞著我呢。”

　他瞧著哭得發紅的眼尾，無奈地笑起來，拍拍床榻：“上來。”

　云舒看著他：“可這是給你療傷的水床，我上來不會影響到你嗎。”

　“不會，上來吧。”他朝手，“我想抱著你。”

　便坐上去，側躺到他懷里。

　他圈臂抱住，讓腦袋枕在他肩頭，低頭滿足地嗅著上淺淺的清香：“我的阿舒怎麼聰明，我還一直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呢。”

　云舒害怕會到他的傷口，便將雙蜷起來，讓自己蜷一只貓兒樣，將子和腦袋往他膛湊了湊，窩在他懷里。

　甕聲道：“那天叔叔去找你回來，告訴我你回家了。那一刻，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低低的聲音在頭頂傳來：“你以為我回去就不會回來了。”

　“沒有，我相信你會回來。只是我還是擔心有可能見不到你。”

　他手掌安地輕輕拍了拍后背：“好了，現在都沒事了。”

　“嗯。”枕在他肩頭的腦袋懶懶了聲，忽而轉過來，蹭蹭他，拱拱他，最后抬頭在他上吧唧落下一個響亮的吻。

　殷鸞怔怔眨眼：“阿舒，你親我了。”

　“嗯，對啊。”云舒眼神晶晶亮亮盯著他。

　“那，那我可以親親你嗎。”他側起，一只手臂撐在頭邊，視線定在瓣上。

　他看見漂亮的瓣微微往上一彎，聲音舒懶，輕啟紅：“你還在養傷，只可以輕輕的親一下哦！”

　“好。”他低應一聲，傾覆而下的，卻是難以拒絕的纏綿深吻。

　大殿門外，兩個侍躲在門后悄悄看。

　看到兩個人在床上抵親吻，兩名侍紅了臉，連忙轉往外跑開。

　兩人一直躲到古樹下。

　小珠苦惱地道：“怎麼辦，殿下好像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類子哎？”

　小環想了想：“不是二位冕下親自送來海底王宮的嗎，剛才也去見了祖母娘娘，祖母娘娘沒有趕走，應該就是接納了吧。”

　小珠又問：“那我們還要討厭嗎？”

　小環道：“既然殿下喜歡，我們就不用討厭了吧，以后也是我們要服侍的殿下了呢。”

　云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躺在殷鸞懷里睡著了。

　等到醒來，宮殿外的亮好像暗了一些。

　轉過頭，見到殷鸞在旁邊睡得安穩沉靜，呼吸聲平緩綿淺。

　他閉著雙眼，眼睫又長又濃，這樣閉著時看得特別明顯。

　云舒悄悄從他臂彎里鉆出來，下了床。

　走出寢殿后，又看到那兩個俏生生的躲在門后悄悄打量。

　云舒一笑，朝們招手。

　兩個小丫頭推推搡搡地來到跟前，好奇地盯著。

　“你們小珠和小環是嗎，你們好，我云舒。我剛來這里，還不太悉，你們能帶我參觀參觀，給我講講這里的習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