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蟬鳴聲一到下午就開始吵,鬧得殿下頭疼,這幾日殿下脾氣越發大。
可這東西白天弄完,晚上又長出來,總也弄不完。劉進忠忙得團團轉,卻見幾個宮朝自己走來。
竹青與竹枝都是長信宮的他自然認識:“劉公公,南殊姑娘讓奴才來送湯水給殿下。”
“這……”劉進忠滿臉猶豫。
一般人不敢往太宸殿送東西,可這讓不讓進,全看送東西的人。
這南殊姑娘雖沒名分,可能住在長信宮就不簡單。他思來想去還是道:“容奴才先進去稟報一聲。”
南殊一襲碧紗,低著頭站在兩人后,毫不起眼:“劉公公。”
沖著劉進忠眨了眨眼:“公公讓奴婢進去吧。”
這聲奴婢差點兒讓劉進忠跪下。
這位可是殿下親自抱著去長信宮的,這幾日殿下雖是沒去見,可也沒開口讓人走。
他有多大的膽子敢下這一聲?
“姑娘您這聲奴婢可是折煞奴才了。”劉進忠額頭滿是汗,眼睛一轉干脆利索的讓開:“您進吧。”
南殊姑娘這張臉,殿下正是新鮮,他可沒膽子敢攔這位。
何況,這幾日殿下心不好,多多跟這位也有關。這南殊姑娘自個兒闖的禍還是自個兒哄吧,可別為難他們這些奴才。
殿門打開,南殊才松了口氣。
拎著手中的食盒進去,腳步輕盈得像只貓。殿,白玉臺階上,太子殿下正坐在長案后。
他頭帶著玉冠,清雋的眉目之下不怒自威,隔得遠了都能到那黑沉沉的迫。
而面前的地上,折子扔了六七本。
南殊來了太宸殿好幾回殿下都在理政事,倒是從未見他脾氣這樣大過。
瞬間就后悔了,殿下今日明顯心不好。
一邊暗罵劉進忠老巨猾,一邊思索著怎麼往回溜。殿下明顯是在發怒,此時過去哪里討得了好?
可前方,太子殿下卻明顯察覺到了有人,眉心一擰,頭也未抬便道:“茶。”
南殊只覺得腦袋疼,低下頭唯恐自己了餡,著頭皮回道:“殿下,南殊姑娘吩咐奴婢給殿下送湯水。”
話音落下,那執著筆的手一頓,太子殿下瞬間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