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檀懶得回答這種蠢問題。
南稚恰好聽到,一本正經:“老師缺的東西可多了,修復材料,比如古紙,古絹,不能是文,還得有些年頭,能用于修補古畫。”
要說是古紙文,阮其灼還能給尋來。
補畫材料,他可真是束手無策。
最后阮其灼是不顧形象,撓著頭走的。
顧星檀倒也不是故意為難阮其灼,而是看得出來,容懷宴并不是真想讓阮其灼破產,順水推舟的同時,如果能從阮其灼這里套出來點容懷宴的小豈不是就有可以拿他的把柄。
免得每次都要被他一頭。
尤其最近。
顧星檀早晨不愿意起床給他系領帶,這位就若無其事地開始暗示自己結,生怕看不到那麼長一條罪證。
顧星檀要給他涂祛疤膏。
人家豌豆小公主容總毫不猶豫拒絕,并質疑:“容太太妄想毀滅證據?”
神特麼毀滅證據。
幾乎貫穿了整個結的疤痕,他真覺得好看呢。
不過——
顧星檀還真說不出不好看的話。
畢竟那道疤非但沒有損了容懷宴本君子端方的氣度,細看時,反而平添了野危險的魅力。
“顧老師,您想什麼呢,耳朵都紅了?”
眼看著顧星檀往一條小路拐去,通往后門的路,南稚連忙拉住。
顧老師這是多想下班呀。
微涼的指尖了耳垂,有點燙。
顧星檀睜眼說瞎話:“我是凍得。”
南稚:“……我信了。”
才怪。
肯定是在想容公子!
顧老師前段時間還警告不要相信,最近就一副疑似墜河的樣子,嘖嘖嘖。
古人誠不欺我:越麗的人,越善變。
會議開始即將開始。
顧星檀旁邊一陣香風裊裊,隨之而來是唐旖若落座的聲音。
自從兩人上次在雪地里撕了之后。
唐旖若面對顧星檀,也不裝了:“顧老師,最近還好嗎?”
顧星檀手心撐著腮,若無其事地翻著館長讓人發下來的年度總結,里面羅列了這一年來,修復館修復的每一樣文。
冊子不厚。
但是翻看時,卻有種沉甸甸的覺。
實在懶得搭理明顯是找茬的唐旖若。
坐在唐旖若旁邊的隨遣安卻看不下去神被無視,忍不住道:“顧老師,你太沒禮貌了吧,唐老師問候你呢。”
“哦。”顧星檀懶散地了眼皮,“那我也問候全家。”
每次跟顧星檀說話,都能被噎死。
隨遣安再度吃虧,“你沒禮貌。”
“隨老師才知道嗎?”
“沒想到在隨老師眼里,我以前竟然是個知書達理懂禮貌的人,謝認可。”
顧星檀素來惡趣味。
尤其是想看隨遣安氣得跟青蛙一樣,腮幫子一鼓一鼓,很有意思。
果然。
下一秒,就再次看到了‘青蛙王子’。
周圍終于安靜下來。
顧星檀將注意力集中在年度總結尾端,那一張張上去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歲月的痕跡。
直到。
翻到了一張照片,繡紋似是杜若的刺繡文。
沒等繼續翻頁。
一細指按在了那張照片。
唐旖若的聲音如影隨形:“我上次騙了你。”
像是氣音,“你知道嗎,展覽那副容哥畫的《杜若圖》,其實并不是為我畫的,而是為蘇叢芫,杜若弱易碎,花期短暫,麗又充滿傷痛,如一樣。”
“你知道……為什麼叢芫嗎?是‘從宴’呀。”
“瞧,就連名字,都是為他而生,若非去年容老爺子執意履行那什麼所謂的娃娃親,如今容太太這個位置,還真不一定是誰的。”
顧星檀表淡而無味。
唐旖若確定聽到了。
下一刻。
館長剛準備道會議開始。
忽然,顧星檀面無表地舉手:“館長。”
館長示意說。
顧星檀站起:“我要求換座位,隔壁唐旖若老師一直試圖擾我,嚴重影響到我總結年度得失。”
滿會議室眾人齊刷刷看過來。
唐旖若那張素來淡雅如的面容瞬間漲得通紅。
解釋有些無力:“我,我沒有……”
但是剛才不人都看到了,唐旖若一直試圖近顧星檀說悄悄話。
“沒想到唐老師取向竟然是顧老師?”
“我艸,難怪上次唐老師不顧自安危,保護顧老師的畫。”
“不會是一直都暗顧老師吧?”
“但是顧老師好像很直的樣子。”
“……”
唐旖若依稀聽到們竊竊私語,差點當場維持不住溫人設。
誰特麼暗顧星檀這個小賤人啊!
館長表也有一瞬間裂開。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
揮了揮手:“小唐。你跟小隨換個位置。”
讓隨遣安把們兩個隔開。
隨遣安表也很難。
唯獨引起這個話題的顧星檀依舊神慵懶自若,氣定神閑地看著面前年終總結。
卻久久沒有翻開一頁。
叢芫。
從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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