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鹿非常勉強咽下這一口草莓,也不愿意再吃第二顆了。
雖然這次和姜亦沒什麼關系,也不再有劇的影響,但不喜歡的東西還是不喜歡。
商鹿看向了遲宴。
遲宴也同樣看向。
四目相對。
商鹿看向了遲宴手中的草莓,滿臉寫著痛苦。
下一秒,遲宴火速抓了一把草莓費力塞了幾個進了里,腮幫子鼓起十分倉促,連咀嚼都非常費力。
而接下來,商鹿又欣賞了人類史上最快的吃草莓速度,表演者依舊是遲宴。
他迅速將這一盒草莓狼吞虎咽吃下,然后拿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道:“沒……咳咳,沒了!”
商鹿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搶著吃完這盒草莓,但還是說:“沒準備和你搶,你可以慢慢吃。”
敲門聲突然響起。
商鹿問道:“誰?”
但門口沒有聲音回應。
商鹿看了遲宴一眼。
遲宴微怔,低聲音不太確定問道:“你該不會想讓我躲起來吧?”
他滿臉寫著不愿,但還是起看著休息室里有什麼適合躲避的空間。
商鹿:“……想什麼呢,我和你清清白白不用這麼折騰,我助理午飯時間回來,我想問敲門的是你助理嗎?”
“不是吧。”遲宴否認,頓了頓又道:“他應該很忙。”
就在此刻,門口終于有人說話了。
蔣菁的聲音溫,道:“商鹿,是我,蔣菁。”
商鹿有些意外蔣菁居然會過來找,但也還是立刻起去開了門。
蔣菁的手中也拿著兩盒草莓,淺笑著道:“聽說你只拿了一盒草莓,是喜歡吃嗎?這里還有。”
商鹿:“……”
不,一點也不喜歡吃。
但很明顯蔣菁是誤以為商鹿喜歡吃草莓,才會特意又送了兩盒過來,面對這樣的善意,商鹿只能勉強出一個笑容準備收下,說:“謝謝,我……”
“最討厭吃的水果就是草莓。”
遲宴的聲音從商鹿后慢悠悠響起,又補充道:“不過你袋子里那盒芒果是喜歡的,愿意的話可以給。”
蔣菁有些意外看向聲音的來源,在認出里面人份的那一刻連忙禮貌打了招呼,有些歉意將草莓收回,又將芒果遞給了商鹿。
蔣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
在蔣菁離開之后,商鹿手中握著那盒芒果,回頭看遲宴,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要那麼說?”
遲宴聳了聳肩,回答道:“我說的是實話,你不好意思拒絕那我就幫你說。”
商鹿沒回答,而是低頭將那盒芒果拆開。
原本靠在沙發上的遲宴瞬間坐直了子,非常警覺問道:“你不高興了?”
“沒有。”商鹿否認,將幾個芒果都擺在了茶幾上,然后思考了會道:“我就是覺得,人家是好意,這樣拒絕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拒絕啊,你不是收下芒果了嗎?”遲宴反問:“既然你都說了是好意,難道會希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嗎?你們還要在一個組待久的,下次再給你怎麼辦?”
也是。
商鹿覺得遲宴說的有道理,于是也不再想這些事,而是問他:“你要在這待多久?”
話題突然就被轉換了。
遲宴的臉上流出難以置信的表:“你這是嫌我煩了要趕我走?”
商鹿搖頭否認:“那倒不是,就是看你閑的,怕你待著無聊。”
“我閑,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日理萬機。”遲宴冷哼了一聲,然后靠在沙發上道:“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
遲宴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臉上終于不再寫著往日里那“作天作地”的勁了,他看起來是真的疲憊。
也是,大半個遲家產業的責任都背負在他一個人的肩上,遲宴哪有看上去那般清閑。
一米八幾的個子窩在這張小沙發上看起來有些勉強,讓商鹿莫名想到了自己家里林送的那張巨大的沙發如果放在這里或許會很合適,遲宴躺上去應該可以打幾個滾。
商鹿起去把休息室的窗簾完全拉上,燈也關了,突然又發現這個沙發是可以放平的,也就是說遲宴不需要這樣在角落里靠著,他是真的可以在這睡一會。
于是商鹿走了過去,手推了推遲宴的肩膀,道:“醒醒,把沙發放下來,你躺著睡會吧?”
的手卻突然被拉住。
商鹿被迫坐在了沙發上,隨即到了肩膀上有一陣重量,遲宴靠了過來,的聲音帶著些沙啞道:“……不要。”
距離太近了。
商鹿自然是本能就想要推開他。
然而鬼使神差的,記憶卻先一步回到了高中的某次學校活。
當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小心翼翼走到了姜亦邊的位置坐下。
然而看見是來了,姜亦便立刻起離開,一副不愿意和多待一秒鐘的模樣。
當時車廂里是唏噓聲,而遲宴正好剛上了車,舉著背包便走到了商鹿邊:“往里面去點。”
他坐在的邊,全程戴耳機聽著歌也沒和說一句話,但是卻不耐煩地往手上塞了眼淚用的紙,坐直子擋住了別人看向那未必帶著惡意但一定會造傷害的好奇目。
商鹿哭累了就睡著了,醒來后卻發現自己靠在遲宴的肩膀上。
后來,遲宴就以胳膊被靠了一路酸得抬不起來為由,后來大家聚在一起吃烤的時候全程著的照顧。
商鹿突然間覺得有些迷茫。
每一次見到遲宴,都總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
而每一次回憶浮現,又會更加驚愕的發現這些年里好像忽略了很多遲宴對的好。
怪不得上次孟智川問和遲宴關系時,說還行遲宴會說沒良心了,這樣想想好像確實有點。
突然間,遲宴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還帶著些不知所措卻又必須要得到答案的固執。
“寧琳已經那樣了,姜氏也和停止合作了,那……你和姜亦呢?”
最大的阻礙已經不在了。
那再然后呢?會原諒姜亦嗎?
商鹿一瞬間沒理解這個問題,反問道:“我和他還有什麼?”
遲宴緩緩松開了握住商鹿手腕的手,將臉埋得更低了些,低聲問道:“你這輩子,還是非他不可嗎?”
這是他曾經最后問的問題,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也為了他當時下定決心離開的原因。
當然,他也只堅持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在他無數條僅可見的朋友圈得不到一點回應之后,他還是再次低下頭主聯系了商鹿。
因為那半年他只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商鹿這輩子非姜亦不可那也沒辦法。
他這輩子也同樣是非不可的。
哪怕這次依舊是那個他不想聽見的答案,可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紀了,也不會再像當初那樣懦弱地選擇逃跑了。
而當遲宴這個問題問出的那一刻,商鹿毫不猶豫把他推開了。
心臟一瞬間空的覺。
仿佛下一秒又要聽見那個悉的答案。
遲宴勉強扯了扯角,想讓自己保持笑意,至在聽見商鹿說出答案的時候看起來也不要太狼狽。
然而這一次。
商鹿卻用一副很無語的表看著他,問道:“拜托你打電話那次我就很明確說過不喜歡了,你該不是會有什麼逆反心理吧,我喜歡姜亦的時候你說我們不合適,我現在不喜歡了你又要嗑CP了?怎麼,CP還是BE的最好嗑?”
遲宴被這段吐槽的話逗笑,卻又立刻控制住自己的表,嚴肅問道:“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商鹿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然后又道:“別說他這個人了,我現在提這個名字都覺得犯惡心,以后能不能不提他了?”
“好。”遲宴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隨即他立刻起,道:“那我先走了。”
遲宴這話實在說得太突然,于是商鹿問道:“你不需要再休息會嗎?”
“休息夠了,我覺得現在很有神,還可以回公司再理幾個合作案。”
遲宴說著便將燈打開,走到了鏡子前隨意抓了一下自己略顯凌的發型,一點也不見剛剛的疲憊,整個人看起來甚至可以用神采飛揚來形容。
商鹿:“?”
遲宴也就休息了沒幾分鐘吧?怎麼做到從待機狀態變滿電狀態的?這效率也太高了。
怪不得他賺錢,正常人哪能夠比得了?
而遲宴臨走前,只丟下了一句話“你說得啊,以后都不許提他更不許見他,說到做到”。
歷史再次重演,商鹿也再一次覺得遲宴是個烏。
因為第二天——
居然就在劇組門前看見了姜亦。
見鬼,荒唐,晦氣,嘔——
商鹿大腦里的第一反應就是,難不是因為接手了寧琳的代言,就連的男人也得一起接手?那立刻就去解約啊喂!
雖然心里有些煩,商鹿走過去的時候還是無視了姜亦的存在。
然而他卻攔住了的去路,喊道:“商鹿,我有話和你說。”
商鹿停下腳步,本不想搭理姜亦,但為了避免浪費更多的時間還是問道:“你想干什麼?”
或許是因為商鹿不耐煩的態度讓姜亦的臉也慘白了些,可他還是道:“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好,我也意識到了很多我的問題,我和你道歉。”
商鹿往后退了一步和姜亦保持距離,然后擺手:“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不出現在我眼前就可以了。”
姜亦垂下眼睫,落在側的手握了些,似乎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后他說:“商鹿,我來找你就是想說,我們和好吧。”
商鹿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緩緩問道:“你想和我和好,就代表你在我和寧琳之間最后選擇了我,是嗎?”
姜亦承認:“……是。”
“啪——”
商鹿直接抬手甩了姜亦一個掌,然后笑了起來,道:“姜亦,但凡你告訴我你現在還喜歡寧琳你要和一起面對這一切,我姑且還能為你們的那麼一秒,至能證明你這種爛人也是有真心的只是沒有給我而已。
可你現在居然說要和我在一起?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撿你這樣的垃圾,惡心人你可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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