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娘娘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蒼生,竟是被皇上和辰王,這兩位天底下最矜貴的男子心呵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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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點了火燭,三足象鼻香爐里早就焚了香,是沉水香。
虞姝此前在后宮便經常熏這一味香。
必然是封衡事先就命人備好的。
面頰一紅,雖然一路上兩人每晚相擁而眠,可還是不由自主的面紅耳赤。
當真是奇怪。
孩子都是生了。
怎還越活越回去了呢。
還沒開始解,就有亮從背后來,一轉就看見封衡了營帳。
隨著幔帳重新落下,帳篷就僅剩下了虞姝和封衡兩個人,氣氛陡然曖昧。
帳篷無屏風,浴桶就擺在面前,水汽氤氳,花香盈盈。
虞姝看著男人朝著自己走來,目躲閃,可不知怎的就是挪不開視線,這一個多月以來,與封衡明明每日都是朝夕相對,可為何此刻看見他,自己還是心慌意。
封衡何許人也?
一眼看穿人小緒。
傲慢的青龍又晃了晃尾,恨不能仰天嗷幾聲。
這一次出宮,雖劫難重重,但如今看來,一切都值得。
封衡來到人面前,垂眸看,喜歡極了眼神躲閃,如羽蝶的睫撲簌簌的模樣。
“可需朕幫你?”封衡淡淡開腔,嗓音染上漫漫紅塵味兒,還問得理直氣壯。
虞姝愕然,但不知為何,卻努力的穩住了神,“皇上,嬪妾可以自行沐浴。”
封衡被拒絕,卻沒有不悅之,又堅持道:“昭昭,朕略懂岐黃,可幫你徹徹底底查看子,若有任何不適之,朕都可以幫你提前治愈。你也知道,子生產是驚險萬分之事,萬一傷了腰,或是,會留下病子。”
虞姝微張,竟然無言以對。
但決不能讓封衡留下來。
大抵是為悅己者容,虞姝對自己眼下的狀況不甚自信,此前月子里總是昏昏沉沉,無法阻止封衡對做什麼,可眼下不同了,想規避一下。
虞姝被男人的幽眸鎖著,威無不在,斂眸,強裝鎮定,“嬪妾沒甚大礙,皇上還是先去料理正事吧。”
再度被拒絕,封衡只好作罷。
他總不能賴著不走。
鴛鴦浴什麼的,也不急于一時,等回到皇宮,偌大的浴殿可以為所為。
封衡悶悶道:“昭昭說得是,是朕狹隘了。”
虞姝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了語氣,有些委屈的。
離開之前,封衡擔心虞姝會思慮過多,雙手握住的肩,神鄭重,年輕的面龐上是經歷世事之后的卓然與穩重,是低醇磁的嗓音就讓人心安。
就仿佛,只要有他在,便能撐起一片天。
“昭昭,辰王和卿言定能護好咱們的孩子。等到朕攻下雍州,就立刻將孩子接過來。朕知道你甚是牽掛孩子,朕又何嘗不是。你且放心,朕會給你一個最好的安排。”
虞姝雖然想念孩子們,可自己也很清楚,封衡的安排才是最妥當的。
“嗯。”點了點頭,模樣乖巧。一月多不見日,瓷白無暇,細碎的劉海之下,一雙含桃花眼瀲滟波,還帶著的模樣。
封衡離開時,代說,“有任何需要就喊十五和十七,若是二人解決不了,立刻通知朕。”
虞姝,“……”
哪會遇到解決不了,還非要皇上親自過來解決的問題?
看著男人大步離開,走出了營帳,虞姝這才安心試了試水溫。
是該沐浴了。
幸好眼下是凜冬,換做盛暑一個月不能沐浴,當真會熬死人。
虞姝褪下上最后一件兜,紅著臉觀察了幾下兜邊角的針眼。
還真是細致……
*
“皇上,虎頭山已確定有兩萬人馬,咱們只有不到千人。”
也就是說,不可直攻。
封衡負手而立,了一眼虞姝所在的營帳的方向。
他表面清雋沉冷,實則心一月多以來,一直都是麻麻的焦灼和心酸。
他對兩個孩子的在意程度,完全不在虞姝之下。
兩個小東西,只有他的掌大小,是他親手遞出去的。
都怪他這個父皇無能,才導致一家四口顛沛流離。
封衡表面上一直沒有流出愧疚之,但他很清楚,此番若不能大獲全勝,他無面對昭昭和孩子們。
寒風從峽谷的方向席卷而來,呼呼作響。
眼看著一場大雪將至。
辰王、沈卿言,你們若是將沒養好朕的孩子,朕饒不了你們!
封衡收斂心神,開腔時,嗓音喑啞,“那就智取。既然山寨人馬這樣龐大,那必定也是勢力錯綜復雜。只要涉及權勢,就必然純在矛盾。”
有矛盾的地方,就必然存在破綻。
只要能找到破綻所在,就很容易攻腹地,甚至于不費一兵一卒便能達目的。
十三立刻了然,“皇上,屬下這就潛虎頭山調查清楚。”
封衡頷首,“嗯,去吧。”
天際烏泱泱的沉了下來,鵝般的雪花紛落,洋洋灑灑,如四月柳絮紛飛。
封衡抬起手,在掌中接幾朵雪花,年輕的帝王,眉目蕭索。
再有幾個月便是春暖花開之日。
屆時,他要讓昭昭與孩子們重逢。
這大抵是他眼下能給的,最好的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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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沐浴好后,就在營帳歇息,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已鋪好皮絨毯,生了火爐,封衡不知命人從哪里剪來了梅花,帳篷雖是簡陋,但暖和溫馨,四沁香。
外面天了下去,封衡沒有過來,虞姝也不去叨擾。
面上雖是不出焦灼之,但每時每刻都在想念孩子們,還是不想給封衡平添負擔,這才在他面前佯裝如若無事。
手擱在小腹上,上面已不再隆起,仿佛已然恢復了,可還能覺到孩兒在腹中搗的。
真懷念啊。
兩個小家伙離開了的肚子,眼下也不知在哪里飄零。
思及此,虞姝忍不住鼻頭酸。外面落雪了,這樣嚴冬之日,孩兒可曾吃飽穿暖?
虞姝倒是對辰王頗為放心,可沈大人與阿香姑娘……一想到他二人帶走了兒子,虞姝眼皮突突直跳。
坐在火爐旁,一手撐著額頭,垂下眸去,強忍著骨分離之苦。
這時,外面傳來嘈雜聲,虞姝愕然抬首,十五和十七開簾子疾步走來,“娘娘,殺手追過來了,不過,咱們的人不在數,必將對方殲滅。”
虞姝愣了一下,問道:“可是廣陵那幫殺手?”
十五如實答話,“應當是,為首之人,還是那個獨眼男子。”
虞姝溫如水的眸子,忽然溢出一抹冷。
都怨那伙人。
站起來,又問,“皇上勝算可大?”
十五,“回娘娘,皇上正打算親自殺了那個狗東西呢。”
虞姝掃向一旁的長案,“將那件大氅取來,我要親自看皇上砍了那人狗頭。”
十五和十七愣了一下,娘娘素來溫,此刻突然怒起來,倒也有幾分氣勢,“是,娘娘。”
虞姝不喜殺戮,可那人害了骨分離,但凡孩兒們有個三長兩短,也會殺人的。
誰也不能的孩子。
虞姝出現在打斗現場時,不人紛紛側目,只見一量還算修長的倩麗子緩緩走來,金紅羽緞斗篷襯得本就明艷的面龐更是清麗奪目,踏著地面的薄薄一層白雪,如逐漸綻放的艷紅牡丹,在一片蒼茫天際之下,如此奪目。
人的眸是冷的,懷中抱著一只紫金浮雕手爐,發髻上毫無修飾,面頰不施黛,可出現的那一刻,周遭一切都黯淡了下去,仿佛浩瀚天際只能為的襯托。
封衡手中赤霄低低鳴響,他眼角的余看見了虞姝,一個縱飛了過來,長袍在雪中劃出一抹颯氣凜然的弧度。
“昭昭,你怎麼出來了?”男人溫一問。
他手中的長劍正在滴。
廝殺聲不絕于耳。
對方的人數也不。
看來是有備而來。
就像一月多之前在廣陵時那樣。
虞姝猶記初見封衡那日,被他手中的滴的劍嚇壞了,心想著,這到底是多麼弒殺的人,才能一口氣殺這樣多的人。
而此刻,還是面對封衡,還是那把殺人無數的赤霄,也仍舊是一路滴著,可虞姝卻再也不怕了。
明白了殺戮未必一定是壞事。
有時候,只有通過殺戮,才能尋求到最終的安穩。
盛世也是殺出來的。
虞姝著的男人,一雙含眼盛滿了千言萬語,最終漂亮的揚了揚,墊起腳,附耳,“皇上,殺他們,一個不要留。”
從眾人的角度去看,人角掛著笑意,在年輕的帝王耳畔說了邊,隨即兩人相視一笑,像是達了某個共識。
虞姝也不回避,就站在那里看著。
看著的英雄將一個個魑魅魍魎統統誅殺。
一個舊時代的過去,總是要起無數殺戮的。
話本上,便是這麼寫的。
虞姝并不了解朝堂,可對這浮世諸事,心里門兒清。
那些人總想弄死封衡,無非是封衡的存在,讓他們無法繼續滔天權勢了。
十三看得目驚心。
要知道,封衡一旦殺紅了眼,是會走火魔的。
今日,娘娘竟然還站在這里觀戰。
沈大人不在此,若是皇上魔癲狂,誰從背后抱住皇上?
娘娘的小板必然是辦不到的。
十三焦灼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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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獨眼龍這樣的殺手,但凡接到他手上的任務,從從未有過網之魚。
張相是他的主子,縱使對方是皇上又如何?照殺不誤。
換做是百年前,世家士族才是這個天下真正的掌舵者。
可封氏皇族的男子愈發讓人不省心。
在皇位上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好麼?
非要搞什麼寒門考核仕。
真真是笑話。
寒門就是下品,有什麼資格居于廟堂之上?
當然了,獨眼龍不干涉朝政,他是張相的爪牙,殺了封衡,他此生的榮華富貴都會之不盡了。
而這時,封衡手持赤霄,直獨眼龍。
赤霄所到之,雪花凝結霜,煞氣凜然。下一刻,就在獨眼龍還在妄想著萬千榮華時,一道劍閃過,他聽見了自己頸脈被刺破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太子:孤終于吃了頓飽飯,QAQ~
沈卿言:我太難了-_-||
楚香:對養娃產生了恐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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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咱們明天見啦,祝安~好夢~晚上紅包雨掉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