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又高興起來,別說,大城市的服就是好看:“陳尋陳兆,去換上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媽給改改。”
得了新服,還是在過年以外的時間,兩個男孩也開心,接過服后,先靦腆的朝著陌生的二姨道了謝,才拿著服去房間換。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買料子能便宜一半,下次可別買了,大姐不缺這些,你一個姑娘家也得有計劃的給自己攢錢,不能大手大腳的瞎花,這萬一以后要用到錢了,兜里比臉還干凈...”田雨又開始翻看起給果果買的服,著上面的小花邊,疼的不行。
個死丫頭,這是花了多錢喲。
田宓被的表逗笑:“姐你放心吧,我自己留著錢呢,再說這次過來,爸還給了我一百。”
聽了這話,田雨手上的作一頓,怔愣了幾秒,才又嘆了口氣:“爸那人...他也不容易,我當年結婚的時候大環境不好,他還背著媽,去外面借了二十塊錢給我當嫁妝,還給添了十六條,因為這些,當年我嫁進陳家,婆婆都高看你姐我一眼。”
自家婆婆是個好老太太,但婆媳好像天生對立,一開始的時候,們兩人都帶著見看對方,委實磨合了大半年才相融洽。
提到田紅星,田宓不又想到父親忙前忙后送自己,還有那抹眼淚的畫面,抿了抿,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悶悶道:“姐,我打算過一陣子把錢寄給爸,我手里不缺,但是家里應該沒什麼錢了,要是被媽發現,怕是鬧騰的厲害。”
欒紅梅...是姐妹幾個話題中都不愿意提及的存在。
“宓丫頭,別怨媽,等你當娘就知道了,也不容易。”田雨沉默了半晌,突然放下手上的,起坐在妹妹的邊,要接過閨。
但這會兒,果果小胖丫已經被二姨帶來的一堆糖果點心收買了,滿腦子糖炮彈,哪里還記得媽媽。
見手,立馬扭頭,將臉埋在田宓的脖頸,兩只胖乎乎的小胳膊也抱著二姨的脖子,里還急急拒絕:“不要,不要!要二姨。”
田雨氣的拍了的胖屁一下,嗔罵:“我看你是想要糖果吧!我告訴你,死心吧,一天只能吃兩顆。”
聞言,小胖丫立馬被威脅住了,扭過頭盯著人,嘟嘟、胖乎乎的臉頰上,出一個委屈到不行的表,要哭不哭的威脅著。
然后,見媽媽依舊黑著臉,不為所,小丫頭立馬換了一招,討好的出胖手手,笑出小米牙:“媽媽,抱!果果最喜歡媽媽了。”
“噗...鬼靈,肯定隨了你爹,得有八百個心眼子。”話雖這麼說,田雨卻還是被閨哄的眉開眼笑,一把摟過人親香了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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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田雨手上的作又是一頓,然后側頭看向妹妹,嘆了口氣:“你大了,告訴你也沒什麼,你知道我跟長卿之間有三個孩子,媽都沒保住嗎?”
田宓點頭,接著又搖頭:“我知道有孩子沒保住,但不知是多個。”
聽得這話,田雨也不意外,表變得有些麻木:“你不知道這事是正常的,應該說,村里的小輩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大姐這樣,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聲,總覺得接下去的事,會比想象中的還要慘烈。
果然,田雨面上又染上愁緒:“其實不是的。”
“不是什麼?”
“其實媽不是六年沒保住三個孩子,嚴格來說,是不要命的懷孕,八個月流產了三次,每一次,孩子都沒滿三個月。”
嗡!
田宓只覺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記,好半晌才回過神,張了張,視線不知道怎麼就模糊了起來,想問為什麼要這樣,嗓子卻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好在田雨也不需要問,繼續道:“其實,你還有個大哥,不是長卿,是跟我一起出生的龍胎,也是我的大哥...”
再后面,田宓在大姐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對于做母親的,幾乎挖心拆肺的故事。
原來,當年跟大姐一起出生的龍胎哥哥田長喜,是田家真正的長孫,田長喜從小聰明伶俐、乖巧懂事,被爺父母寄予厚。
小小的長喜也不負長輩的疼,長到五歲時,已經能背下很多醫配方。
老爺子常常手把手教大孫子讀書識字,辨認藥材。
那時候的生活是滿幸福的,爺他們也能看得到這個大孫,雖然沒有哥哥那般待見,卻也算和藹。
只是這一切就像是鏡花水月,在田長喜五歲那一年,徹底被打碎了。
田雨現在都記得,那一天早晨哥哥起床時說了頭疼。
母親欒紅梅一開始只以為哥哥是傷風了,給人喂了姜水,又蓋上被子便出門去干活。
等中午回來做飯的時候,發現兒子臉比早上還難看,便去公爹那邊尋人過來瞧瞧。
對了,那會兒還沒分家,欒紅梅也還是個剛結婚幾年的小媳婦。
應該說,只有一個兒子的老爺子本沒想過要分家,小輩們也是這般想的。
但老爺子當時急著去隔壁鎮上出診,也沒將孫子的病癥放在心上,見孫子發熱寒,就認定是小兒傷風,給開了藥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呵斥了不想讓他出去的兒媳,病人耽誤不得,他的趕去出診,從這一點上看,他是個好大夫。
只是這一出診,等老爺子穩定好病人的病回來后,聰慧乖巧的大孫子已經去了。
是急腦炎。
最后發現不對時,他們甚至來不及送往醫院,孩子就去了。
欒紅梅直接被刺激瘋了,甚至拿起菜刀想要砍了老爺子。
執拗的認定,如果老爺子多仔細些,如果老爺子沒有出去,長喜有很大的可能會活下去,而不是在的懷里痛苦失去呼吸。
這對于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挖了心肝般疼。
后來,傷心絕,也擔心妻子更瘋狂的田紅星,便提出了分家。
因為這事當年鬧得太厲害,村里人可憐欒紅梅做母親的心,也尊重德高重的田老爺子,所有人都緘口莫言,以至于幾十年過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田雨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再后來,事就很好猜了,欒紅梅鉆進了死胡同,一心認為只要再懷孕,長喜便能重新投胎回來。
哪怕田紅星與爭吵,讓以自己的為重都聽不進去。
母太差,不管是還是心,都于崩潰的邊緣,又怎麼可能留的住孩子。
連續流產三個后,老爺子老太太覺得這是他們的報應,哪怕被兒媳謾罵也忍了下來,一門心思的幫調理。
再然后,很快就等來了長卿的出生。
說到這里,田雨表然:“其實,長卿跟長喜很像的,尤其小時候,起碼有八分相似,這下你該知道,爺跟媽為什麼那麼偏他了吧?”
聽完整個故事,田宓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好半晌,的總結也只有一句:“都是可憐人。”
田雨扯了扯:“是啊,都是可憐人,曾經他們恨過我,恨死的為什麼不是我,那時候姐5歲,他們以為我年紀小,更本不懂,或者早就忘記了。”
說到這里,看向妹妹,眼眶開始泛紅:“其實不會的,宓丫頭!他們不知道,有些話太傷人,哪怕那會兒我很小很小,也一直記得...還記了這麼多年。”
田宓癟了癟,抱了抱大姐安。
“姐沒事,都這麼多年了,以前我怨恨過的,后來自己當了媽媽就不恨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你只要記住,咱們是出嫁的姑娘,爺那邊本來也不需要接多,但是媽那邊,姐也不要求你對怎麼好,但也不要記恨,我們遠嫁了,每年就是寄些孝敬回去讓開開心罷了。”
“這個肯定的。”哪怕不知道這其中的悲劇,該孝順的也一樣不會落下。
話題出乎意料的沉重,姐妹倆一時都沒了聊天的心思,只是挨在一起靜靜坐著。
“哥哥!果果也要躲貓貓!”小胖丫腔十足的嗓音驚醒了姐妹倆的悵然,們順著小胖丫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急急回去的兩顆腦袋。
田雨快速的了下眼角,口中笑罵:“跟誰學的鬼鬼祟祟的?還不出來!”
作為哥哥,陳尋一臉無奈的走在前面:“你們大人不是有話談嗎?我看況不對,未免被遷怒,可不得仔細些。”
“你個混小子,還知道遷怒了?”
“我都13,馬上14歲了,有什麼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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