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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逃婚》 第102章 婁知許落網

 有一雙很靈的眼睛,干凈,明亮,勝過他所見過的所有山川與河流。起初,他也只是覺得漂亮,所以多看了一眼,又順便送了一把傘,算作自己對這驚鴻一面的謝禮。

 原以為那朦朧煙雨中的一眼,就已經是巔峰。

 卻沒料到,后來夜宴再見,那雙清澈的眼眸被果敢和堅毅暈染,竟還能迸發出更耀眼的,灼灼熠熠,把他頭頂那片紅楓都了過去。

 以至于后來那麼多次午夜夢回,他都不曾忘。

 這樣的是什麼?他太清楚了。

 但同時,他也無比清楚,自己要不起。

 蜀王府的世子,名頭聽上去很鮮,但實際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生母早亡,父親不,繼母又隨時可能再誕下一個嫡子。他這個之位能坐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能靠自己。

 旁人說他虛偽,歹毒,狡詐,他都無所謂。王敗寇,自古通理。只要笑到最后都人是他,他何愁不能讓那些多的人永遠閉

 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他都不能錯。衛長庚可以不顧天下反對,一心一意娶為妻;婁知許可以為忍辱負重,放棄一切,只有他不行。

 況且,他也不是沒有給過機會……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衛明燁似乎還能嗅到夜宴那晚的青竹香,然再睜開眼,他還是一字一頓地堅定道:“好,我答應你。”

 “若你能助我就大業,衛長庚,我替你殺;慕云月……我幫你指婚!”

 “婁某多謝世子全!”

 *

 拓跋赫的人,說難哄也不是那麼難,說好哄,婁知許也的確費了一些周章。

 但好在,因著之前幫拓跋赫將可汗之位以前收囊中,婁知許在大渝這群人心中頗有威,在計劃執行那日,此行所有跟隨拓跋赫來帝京的大渝暗衛,就都被他慫恿了過來。

 行宮北角的一假山,婁知許領著人,把假山前頭的荒草撥開,假山底下便如婁知許前世記憶中那般,果然出現一條冗長的暗道。

 “據線人提供的報,這條暗道能直接通往北頤那位狗皇帝的寢殿。今日行宮里的林軍,以及北斗司的暗衛,雖基本都被調去歸云山,但天子跟前定然還留有英,大家此行還是要小心為上,不可輕敵。今日扎克我帶了幾人過來,就要帶幾人平安離開,這是我同三王子的約定,也是我對天發下的誓言,哪怕不能完任務,大家也都要平安歸來,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暗衛們聲回答,眼里俱都亮著

 “扎克先生就放心吧,您把這次計劃安排得天/,還給咱們每個人都配了落火雷,真要有什麼危險,也該是那狗皇帝有危險。”

 “就是。這次咱們三王子帶著公主過來和親,這誠心日月可鑒,偏那狗皇帝不識抬舉!明明是他們北頤自個兒出現了,讓他險些在馬球場上喪命。三王子好心好意給他送去補藥,他不收也就罷了,還敢把咱們的王子和公主做人質,威脅咱們老可汗拿土地和納奉換人,簡直卑鄙至極!今日哥幾個不給他一點瞧瞧,以后也沒臉回大渝了!”

 “就是就是。”

 ……

 應和聲很快響一片,眾人眼里的火苗也越燒越旺。

 等他們都宣泄完,婁知許才捶頓足,無比懊惱地說:“說來說去,都是我心大意,著了人家的道,為此還連累了三殿下。現在說這些也于事無補,我只能將希都寄托在各位上了。”

 說著,他高舉雙手,仰天一拜,腦袋及地面之后,又繼續延向前,直至完全與地面合。

 這是大渝最高級別的禮儀,非可汗不能有,如今卻是對著他們這麼一群見不得的暗衛,個中緒,不言而喻。

 大家眼里不閃爍起淚花,俯回以同樣的禮節,便拿起手里的家伙,頭也不回地鉆進暗道之中。

 直到最后一個人都走完,婁知許才從地上起來,卻是沒有跟著一塊進去,只哼笑著罵了一聲“蠢”,便轉去林中,將懷里的信號彈發上天。

 “咻”的一道焰火聲,伴隨行宮深落火雷“噼里啪啦”的炸鳴聲、廝殺聲,以及哭號聲一塊響起。

 寂靜的夏夜頓時化作一片人間煉獄。

 婁知許角卻揚了起來,想著衛長庚如今是怎樣狼狽模樣,他便克制不住狂笑出聲。臉上的傷疤隨之擰在一塊,夜里瞧,分外猙獰。

 料著時間差不多了,婁知許才拔暗道。

 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去帝王寢殿,查看自己的勝利果,而是轉道繞去東南角,皇后的寢宮。

 這次計劃,婁知許原本是可以不面的。但想著大渝人魯,萬一傷著,哪怕只是扯疼頭發,他都不了。

 而這寢宮,也是他在分給那些愚蠢暗衛的地圖中刻意圈出,不準打擾的地方。

 這群大渝人雖莽撞,但對于上司的命令,他們還是不會違抗的。如今對比別的凄慘,和這間小院的靜謐,他們也的確把這一使命貫徹得極好。

 燈火昏昏,將小院烘托得朦朧。

 一草一木,一亭一閣,也的確是喜歡的風格。

 婁知許一進院子門,心里就倍親切。

 然花墻上群芳再如何盛開,也不及那茜紗窗下的一抹裊娜倩影。

 有多久沒能這樣近距離看過了?婁知許自己都快記不清。

 那是前世眼睜睜看著被火海吞沒的肝腸寸斷,亦是今生得知被那個狗皇帝擄走,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的無能為力。這麼一對比,之前他在大渝忍辱負重,被拓跋赫當狗一樣使喚的痛苦,都顯得沒那麼煎熬了。

 好在老天爺還是有眼的,不會真的讓有人永遠分離。

 他的阿蕪,兩輩子都只能是他的阿蕪,即便暫時分開,也終會回到他的邊。

 就是不知道,今晚外頭鬧得那麼厲害,有沒有被嚇到?

 這麼晚還不睡,一地守在門邊,倒是讓他想起前世,自己重病在床的時候。

 當時,也是這般寸步不離地守在榻邊。他想喝水,就給他倒。盧龍城天氣冷,他們的炭火不夠用,就拿手給他捂著杯盞,幫他把那半冷的水捂溫,才遞給他喝;他了,無論多晚,都會下廚給他煮粥,再一口一口地親自喂給他吃。

 那樣好的姑娘,當初他究竟是瞎了哪只狗眼?居然這般辜負

 不過幸好,這一世,還什麼都不知道。只要肯跟他走,他必會用自己的余生,將過往彼此錯失的那些好,統統都彌補給

 想著再次見到自己會多麼高興,婁知許角便克制不住上揚,舉步想進屋,卻是近鄉怯地在門外踟躕。

 扽了扽裳,又理了理頭發,磨蹭許久,他才終于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悉的宮逐漸在眼底顯出真實的,婁知許眼眶都不潤,抖著聲音,喚了句:“阿蕪……”

 倩影在燈下晃了晃,似也跟他一樣激

 婁知許再控制不住,沖過去就要把這朝思暮想的人攬懷中,用盡所有力氣抱

 然回應他的,卻是一柄赫然刺出的紅纓槍,和喬晚卿嘻嘻笑的臉,“哎呀,婁公子,你認錯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婁知許腦袋“嗡”了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肩膀被狠狠貫穿。珠飛濺而出,彼此的裳都紅了大片。

 婁知許無暇喊疼,也沒時間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出吃的力氣,抬掌將槍頭劈斷,便捂著傷的肩膀拼命往屋外跑。

 可門口,慕知白早就已經恭候多時。

 婁知許一出來,慕知白便迫不及待迎上去,笑道:“哎喲,婁公子啊,還真是好久不見。舍妹承蒙你照顧了這麼多年,今日,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邊說,邊自己的拳頭。

 五指在掌心“咯嘣咯嘣”接連作響,正應和著行宮,不斷被北斗司擒住的大渝暗衛,里發出的聲聲哀鳴。

 一陣夜風吹來,聲音便飄去了遠方。

 慕云月坐在歸云山的漱玉山莊里頭,似乎都聽見了,扭頭看了眼窗外,行宮方向“噼里啪啦”不停炸響的落火雷,嘆道:“鬧得可真是厲害。”

 衛長庚還懶洋洋躺在榻上,張喂病號飯。不過幾個彈指不見回頭,他便有些不滿地拽了拽袖。

 那委屈的小模樣,仿佛被故意了好幾頓一般。

 慕云月忍俊不,舀起一勺自己親手燉的粥,吹了吹,送到衛長庚邊,“別跟我裝了,太醫可都說了,你的手沒什麼大礙,完全可以自己吃飯。今日我最后再喂你一回,明天你可就要自個兒吃咯。”

 作者有話說:

 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前夫哥可以倒計時了。

 其實這章總結一下,就是“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紅包,二更還是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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