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能當尾,就不要當頭的心態,陳淑敏毅然而然地替選了市一中。
在市一中上學的,除了藝生和一些另有門道的同學,基本都是各個中學的佼佼者。夏知予去了那里,力肯定是大,但是陳淑敏堅信,力越大力越大,有競爭才會疾馳飛奔。每個人都在進步,誰會甘愿停留在原地。
但是陳淑敏不愿意打擊,將試卷放回去,安:“沒事。哪里不足,我們就補哪里。要不要媽媽幫你找個家教,或者打聽打聽培訓班的事。我們予予能考上市一中,底子肯定不差,數學麼,多練題,肯定能補回來的。”
夏知予抿了抿,想反駁說高一還沒文理分科,各個科目都要學,作業實在太多,沒什麼補課的力。
但數學績不爭氣,也就不敢開這個口,只能扯開話題:“爸爸還沒回來嗎?”
陳淑敏為了照顧夏知予,換了份按點下班的工作。而夏宏深兩年前調到南樟市,是現任的南樟□□。平時里會議多,有時候還有飯局,回來的時間說不準。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先洗手吃飯吧。今天讓江姨做了漕溜魚片。”
夏知予看了一眼桌上的晚餐,很簡單,除了糟溜魚片之外,還有魚香肝尖、炒萵苣、蒜蓉西藍花,蓮子銀耳羹和半碗米飯。分量完全是按照陳淑敏的營養搭配來的,一克不多一克不。
二人用餐的時候,指紋鎖突然響了,隨后咔噠一聲,夏宏深夾著一只公文包鞋進來。
看見夏知予,面笑意:“予予回來啦。”
夏知予笑著喊了聲‘爸爸’。
陳淑敏有些意外,打算給他拿副碗筷:“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吃過飯了嗎?”
夏宏深擺擺手,示意不吃,然后拉開餐桌下的椅子,坐了下來:“從中午吃到現在,撐也撐死了。”
“和誰吃啊?”
“就是咱們這兒的一個企業家和一些調研組的人。最近不是要靠餐飲業拉消費嗎,去看了一下商場餐飲業發展的況。”
他接過陳淑敏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擺在餐桌上,轉頭對夏知予說:“予予這幾天學習怎麼樣?跟得上嗎?”
沒等夏知予說話,陳淑敏就接了上去:“剛開始,總歸有點不習慣的。數學底子本來就薄弱,市一中的上課進度又快,這次沒考好。我想著要不要給予予找個家教或者上外頭的培訓班補補課,總不能落別人太多。”
夏宏深不太管這些瑣事,只撂下一句‘你看著辦就是了’。
陳淑敏有些不太開心,抱怨了一句:“什麼都是我看著辦,予予上學的事你能不能上點心。”
夏宏深擰著眉頭,不想跟爭執,扯開話題,跟夏知予說道:“今天一起吃飯的叔叔,他的兒子好像跟咱們予予是一個學校的,聽說績不錯,最近要準備什麼五大競賽,是數學還是理我給忘了,予予這個比賽很厲害嗎?”
夏知予咽下里的魚片,‘嗯’了一聲:“是可以沖保送名額的。”
“這麼厲害呀。”
陳淑敏一聽‘保送名額’,眼睛都亮了。
“那你怎麼不問個名字,以后在學校也好有個照應,予予有什麼不懂的,問問學習方法也好啊。”
夏宏深沒說話,反倒是夏知予,回了一:“那多麻煩別人啊。”
不想欠人,更不想麻煩別人。
夏宏深不知是想到什麼,突然覺得陳淑敏的話有道理。
“多大的事兒啊,都是互相幫忙的。后天吧,后天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夏知予知道那句‘互相幫忙’是什麼意思,到了夏宏深這個位置上,人脈維系十分重要。
很想拒絕,但是想到夏宏深的舉可能另有其他的打算,也不好開口阻攔。
反正是吃個飯見一面,從小到大,無論是飯局還是過年走親戚,早就練就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場面話。反正親戚聽了,總要夸乖,習慣了,總覺得拿這套應付同校的學長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夏知予又吃了幾口飯,突然想到一件事。
參加聯賽的同學名字已經公布張榜,總共也就那麼幾個,聽程岐念過一遍,多有點印象。
名字就像是影片結束后的卡司列表,在腦海中不斷滾。
直到想起一個悉的名字,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炸裂開來,沒抓穩銀筷子,掉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撞聲。
夏宏深聞聲抬頭,問怎麼了。
夏知予抿了抿,試探地問道:“爸爸,那個叔叔,他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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