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上寫著一段話:【夏知予家長您好!夏知予同學在此次新聞傳實訓項目中表現出,新聞作品以容真實,新聞強,以小見大,反映了港城的城市風貌和社會態,榮獲新聞作品評比大賽一等獎。特此分喜訊。】
陳淑敏就是從這條短信中得知夏知予沒有參與文學院的項目,而是參加了港城的新聞傳實訓項目。問對方是不是發錯消息了。
對方說沒有發錯,言辭間全是夸贊夏知予的話,順帶提了參與此項目的目的,話里話外,都充斥著‘轉專業’、‘調查記者’這幾個字。陳淑敏起初并不相信,不相信夏知予會瞞著家里參加實訓項目,也不相信夏知予愿意當一個調查記者。
直到對方談起夏知予的男朋友。
【夏知予同學很幸運,有一個支持理想的男朋友。今天做數據新聞選題的時候,數據文件落在男朋友那兒,還是男朋友給送來的。】
這條消息,才是陳淑敏匆忙趕來港城的原因。
并不贊夏知予從事新聞相關的行業,尤其是調查記者,又苦又累,行業現狀擺在那兒,那并不是一份適合孩子的工作,更不贊夏知予和許京珩在一起,甚至覺得夏知予‘轉專業’的念頭,是因為許京珩在那兒推波助瀾,畢竟在的印象里,許京珩并不是個規矩正經的男生。
怕夏知予被他帶壞,連夜定了機票,一大早就從南樟出發,趕到港城。
“不管是不是你們老師發的。以上容都是事實吧?”陳淑敏熄了屏幕:“當初讓你報漢語言,就是想你將來有份穩定舒服的工作,以后總歸是要回歸家庭的,你一個孩子弄這麼累干嘛?而且調查記者有什麼好的,又苦又累,還不著家。你瞞著家里人換項目的事,我也不說你了,今晚或者明早,你選一個時間,跟我回去。”
夏知予確實有些心虛,但在項目方面并不退讓:“我的課還沒上完。我不想回去。”
“是不是因為許京珩?”陳淑敏緒波有點大:“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讓你跟他來往。你才剛上大一,就跟他談上了,你是不是當時就沒聽我的話?還有,你老師說你數據文件落在他那兒,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港城的這段時間,跟他住在一起?”
“沒有!他也是昨天才來的。我沒跟他住一起。而且參加實訓項目是我自己的意思,許京珩只是尊重我的想法而已,他不是你說得那樣。”已經有個緒波的人了,夏知予只能勉力維持自己的語氣:“可能來港城之前,我還不確定自己熱什麼,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實訓,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這個行業。不是因為任何人,僅僅是自己喜歡。”
“喜歡能有什麼用?一個穩定面的工作,能助益你的人生,但是喜歡不能。”
如果是一年前,肯定不知道怎麼回答陳淑敏的話,或者就是順應陳淑敏的話,找一個穩定面的工作,就像當時順應家長的意思,報漢語言專業一樣。
在迷霧叢中踽踽獨行,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撥云見日,到旭日噴薄而出的炙熱。那麼,一個人在找到自己的無限可能后,還會甘愿一頭扎迷霧叢里嗎?
知道迷茫有多痛苦,所以是不愿意的。
“媽媽,你知道嗎...”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喃喃自語:“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像一個容。隔著厚厚的玻璃,我能看到芒萬丈的世界,但卻總覺得它離我非常遙遠。后來我才知道,我們需要撞,才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于是,我們打碎自己。”
陳淑敏從來沒跟自己的兒仔細聊過這個話題,很安靜,安靜地聽著夏知予的講述。
“容被打碎,聲響很大,我們從未經歷過,所以勢必驚慌無措。但是與此同時,我們聽到了外界的聲音。聲音分很多種,并不都是好的。但是比起無聲的世界,我寧可讓喧囂充斥著我的耳,我需要聲音,那讓我覺得我是流的,不是靜默的。靜默代表原地不,流代表出發和嘗試。在我看來,出發和嘗試永遠都是最有意義的事。”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甚至不知道分辨重點。但真的將自己心里的想法都告訴了陳淑敏,定定地看向,企圖的母親能理解的表達。
“現在的我,覺得正在經歷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不是因為任何人,僅僅是因為自己喜歡。”
陳淑敏垂眼,凝神思考。然而思考了許久,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夏知予的話,與此同時,記起夏知予說的那句‘許京珩很尊重的想法’。
是不是每一代的人都有每一代的活法,否則怎麼會活了四十多年都不知道怎麼應對夏知予的話,而許京珩卻能輕而易舉地說出尊重夏知予的想法?突然對許京珩產生好奇,也想聽聽年輕人的聲音。
陳淑敏站起,不再跟自己回去,而是打開通訊錄,平靜地對夏知予說:“你把許京珩的聯系方式給我。”
作者有話說:
大家放心,沒有什麼棒打鴛鴦拆散小的節,只有魚魚不斷長,兩人愈發契合的節。
周末快樂!發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