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

　還是讓他跑了。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明霜在家寫題，上來有月考，上次月考試名詞竟然進步了不，雖然還是偏科，但是好歹沒辜負江槐給的輔導，排除掉語文和生，名次前進了不。

　許端端發微信問出不出來玩。

　明霜心不在焉拒絕了；【學習呢。】

　許端端：【……你真他媽被你的小男友點化了嘛？嘖，果然字頭上一把刀。】

　明霜：【刀什麼刀。】和江槐兩個人之間真可謂清清白白，甚至手都沒正兒八經拉過，昨天倒是氣氛正好，然后因為醉酒變了一場笑話。

　江槐現在還不知道在做什麼。

　回家之后，也沒有聯系。明霜心里憋著一氣，干脆又看起了書。是真不懂，世界上怎麼會有江槐這麼難搞的男生。

　江槐的微信在中午發了過來。

　江槐：【上午在兼職。】

　江槐：【已經好了，給你添麻煩了。】

　明霜嘆了口氣，想起他昨天眼下的青黑，和那天發高燒，獨自在家渡過了十八歲生日的他，心里忽然了下去。

　人與人畢竟是不同的。

　月考之后。

　“這次多了一個獎學金。”阮揚帆從辦公室帶新聞回來了，“什麼來著，‘立志明遠？’獎金好多啊。”

　檀附獎學金和助學金有專門的宣傳小冊子，上面會有基金設立者的詳細信息。

　吳青苗讀了幾行字，忍不住就把視線投向了明霜。

　明霜在自己座位上看書，一句話也沒說。

　“是明霜家辦的吧？”吳青苗輕聲說，瞟了一眼明霜位置。

　“好像還真是。”

　“怪不得給這麼多。”

　“我知道這個獎學金，以前我初中拿過，不過這次好像比以前多好多啊。”

　“羨慕了，誰這次考得好運氣真好，發財了。”

　見明霜自己完全沒有想加討論的意思，只有陳璇中午的時候問了一句，明霜把視線從書里抬了起來，慢吞吞道，“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這些。”

　江槐一直是全校第一名。

　年從辦公室出來。十一月初的天氣，他穿著附中白校服外套，人顯得清俊頎長，從走廊走過，和校園里沐浴在雨中的青竹有幾分相似。

　明霜從對面跑來，生氣起來很明顯，聲音脆生生的，“江槐，你什麼意思？”

　江槐是第一名，可是，他放棄了這份獎學金。

　剛才結束的頒獎典禮里，沒有他的名字，明霜去問了馮紅才知道，是江槐自己主提前申請了放棄，把他那份獎學金順延了下去。

　“江槐！”明霜攔住他的去路，很生氣，麗的眉目顯得更加凌厲分明。

　年抿著，頓住了腳步。

　“是因為是我家設立的嗎？”明霜覺得這種想法很奇怪，簡直讓人覺得好笑，“又不是給你一個人開的，為什麼不要？”

　因為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從何而來的尊嚴嗎？

　“有了這些錢，你不是也會輕松很多嗎？”明霜說。

　可以不用再兼職，可以改善一下居住環境，不用那麼辛苦，晚上能睡得好些，

　江槐輕輕搖了搖頭。

　他對這些從來都不在意，也不覺得辛苦。他從不想要的可憐，只奢能獨的喜歡。

　年下頜線清瘦明晰，領下的鎖骨微微凹陷下去，他這段時間瘦了，也略微長高了，氣質顯得更加清冷而安靜。

　他想對好，想靠近，可是他現在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自己可以給。

　可是，他覺得自己廉價且骯臟，完全不值得，本不配待在邊，

　“行。”明霜很是失，揚起下，“你清高，你不要，你不要有的是別人要。”

　轉要走。

　手腕被拉住，他卻很快又松開。

　“你手怎麼了？”一剎那間，明霜看到他手腕的傷口，瞪大了眼，他皮白皙如玉石，那一道丑陋扎眼的細長傷口分外明顯。

　“摔了一下。”他說，校服袖口被拉下，遮掩住了手腕。

　明霜難以置信，“你告訴我那是摔的？”是不是拿當傻子。

　江槐不做聲了，外頭已經又下起了細雨，飄到了他肩上，他整個人都顯得朦朦朧朧，長長的睫沾了飄的水霧，漂亮得不沾人氣。

　明霜，“你松手。”聲音冷冷的，那雙琥珀眸子睨著看人時，眸冰冷又高傲。

　那雙手的冰冰涼涼，沒有幾分溫度，最后還是放開了。

　明霜和他鬧了脾氣。

　一直到晚上回家，明霜依舊在生氣，也不想看書了，索約了許端端出門看逛街。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明霜端著果茶，坐在書店門口，和許端端發牢。

　許端端說，“可能也有自己的傲氣吧。”

　那種男生，在明霜面前，其實已經把自己磨平了棱角。從認識江槐開始，他對極其縱容，幾乎什麼要求都不會拒絕，除去這件事，明霜完全不覺得這是大事。

　“我聽說你最近績進步了啊。”許端端又說，“那你出國到底是出還是不出呢。”

　許端端是打定主意要出國了，雅思績已經考下來了。明霜英語很好，幾乎不用考慮語言問題、

　“就那樣吧。”明霜心不在焉說，“到時候再說。”

　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在迷茫什麼。

　“去不去看電影？”明霜問。

　許端端探頭過來一看，看到明霜手機屏幕上的海報，一陣惡寒，“我不去。”

　明霜都什麼惡趣味，看這種電影，看完都睡不著覺。

　明霜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看恐怖電影，但是膽子也不大，不敢一個人看，需要人陪。

　翻出手機通訊錄，冷著臉，略過江槐名字，直接翻到了底下。

　路邊停著一輛法拉利，車主是個年輕男人，靠著車門，一手點燃煙，考究的大和靴子，正有些不耐地等著人。

　小姑娘磨磨唧唧出現在巷口，腳尖在地上著，就是不看男人。

　明蕭看了，冷笑出聲，“逗我是不是。”

　“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害得老子請假出來找你，結果是讓老子陪你看鬼片？”

　明霜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被他數落了幾句，也開始倔了，“怎麼，不行了？讓你有理由出來請假看電影，你不該謝謝我？”

　小祖宗這次看起來是真的心不太好，明蕭對自己妹妹很了解。

　明蕭真被整服氣了，他把煙按滅了，耐著子說，“行，你要看什麼？”

　“這個。”明霜了鼻子，“你陪我。”

　《尸鬼驚魂夜之山村風云》，封面海報上，淋淋的人頭，廉價的特效，俗套的劇，明蕭真是服氣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恐怖片的品味都能那麼恰到好的低俗。

　明蕭看得只打瞌睡，被明霜揪手給生生拽醒了好幾次。

　趁著主角被擰腦袋，死了還沒復活的空隙，他把明霜腦袋一掰，低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明霜就是不說。

　電影放完，兩人就近找了地方吃飯，“行，這下你可以說了吧。”明蕭示意人把包間門關了，眼下就剩下兄妹兩人。

　“哥，我也不知道。”明霜聲音還有些無打采。

　“你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明蕭真被整得無話可說，他耐住子，“因為什麼？沒錢花了？誰惹你了，還是因為哪個男的？”

　明霜不做聲。

　“不喜歡就甩了唄。”明蕭覺得不可思議，“那難道還能有誰不喜歡你的？”

　“不是喜不喜歡的事。”

　明霜說，“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江槐不愿意接的好意，明大小姐很有好意能施予給別人，眼下第一次挫，完全不能理解。

　“男人都這樣。”明蕭聽完，一點都不覺得十八歲的妹妹的這點煩惱是煩惱，“晾著就行了，遲早回來找你，慣得他們呢。”

　“而且，和你差別太大的，玩玩就好。”明蕭說，“難道你還指以后真能修正果？”

　他聲線涼薄，笑起來時角有個小梨渦，和明霜一樣顯得壞且冷，“不值得你不開心。”

　明霜手機被他拿過。

　明蕭把往懷里一摟，拍了張照，用明霜的微信發了個朋友圈。

　“你干啥？”明霜去搶，明蕭靠著椅背，把手機給拋了回來。

　明霜微信好友很多，很快就不點贊和評論。

　這照片沒臉，就看到靠著明蕭，他手繞過的后腦，懶洋洋比了個耶。

　朋友圈子里不人認得明蕭，以前每次他們出去一起玩，明蕭每次和明霜拍照都是這姿勢，從明霜還是個小屁丁的時候開始。

　陸措在下面留言：【你們兩出去玩了？在哪？晚上一起吃飯嗎？】

　徐天柏：【蕭哥什麼時候回來了？】

　明霜沒回復，瞪了明蕭一眼，把那朋友圈刪了。

　“刪了干嘛。”明蕭把玩著手里打火機，很懶散地看了一眼。

　明霜，“嫌你晦氣。”

　明蕭，“嘖。”

　不得不說，和明蕭出去走了這一趟，回家后，心好多了。

　把下午電影票票和吃飯的照片po上，就洗澡去了。

　放假上來后，班里調整了一次座位，明霜座位離江槐近了一些，兩人在前后排。

　明霜這段時間都沒找他，眼下忽然坐這麼近，自己都忽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江槐還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十一月的冷雨從窗外飄了進來，明霜聽到他輕輕咳嗽了聲，很快抑住。

　年容蒼白，模樣清俊，更顯得清瘦修長。

　明霜怕雨飄進來，打了課本，個子不夠，有些艱難的越過放滿了書的窗臺，去關窗戶，好容易夠到了，回時腳下一，整個人往后倒去。

　沒倒下，而是撞到了江槐懷里，又聞到了那淡淡的冷香。

　明霜說，“松手。”

　江槐手指冰冷，沒松開，維持著松松摟住的姿勢。

　“你干嘛？”明霜說。

　他微垂著長睫，清瘦的下頜線條繃，語氣卻很平靜，“你有男朋友了嗎？”

　作者有話說：

　刺激一下小槐。

　小槐真的很惹人憐……很卑微很怕十五嫌棄，敏又習慣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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