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輕聲說。

　“恭喜你。”

　明霜說，“以后會越來越好，那男的不懂我們產品有多好，等著，三年后，就是他求著我們賣給他了。”語氣篤定。

　江槐就這璀璨耀眼的模樣，他認真說，“好。”

　“江槐，到時候，我給你買個什麼。”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隨后又折返回來，看到江槐還在門口，說，“你不要就算了。”

　……

　新年馬上要到了，最近飄雪的日子越來越多。

　江槐回了一趟江宅。

　江氏是大家族，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本家人口越來越，這一輩，只有江槐，江如樅和江千樟三人。旁系倒是越來越多，因為這幾年林泉和江氏企業的壯大，年節時越發顯得紅紅火火。

　大部分是江如樅在招攬，江槐不喜歡管這些事。

　“今年你怎麼辦？”江如樅問，“有資格上門過年了嗎？”

　江槐不語。

　江如樅面前攤著族譜，嘆道，“今年又得修了。”

　他和江槐說著話，門被推開，蔣玉婉走了進來。

　蔣玉婉今年七十五歲，熬走了丈夫和兒子，現在子骨還朗，不過平日不在檀城，在小城住著養生。

　“今年是得修修。”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族譜，“江槐，你組織來修修。”

　“千樟生了孩子。”江槐沒做聲，江如樅細長的手指敲了敲桌上族譜，“可以加進去了。”

　“先沒必要加。”蔣玉婉說。

　江如樅抬頭看。蔣玉婉格很強勢，以前以為他腳的問題，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從小，江如樅和也不親。

　江千樟，不是江承庭的兒子。三個人都知道。

　族譜上有第三個人，江承陌。

　“承陌，是被收養的。”蔣玉婉凝神看著，忽然說，“不是我的兒子。”

　江如樅手指頓住。江千樟是江承陌的孩子他知道，但是，倒是第一次知道，江承陌竟然也是收養的。

　“江家子嗣太，我生了你們爸爸后，很難再懷孕了。后來，就收養了一個機靈的旁支孩子。”

　可惜江承陌桀驁難馴，一場戶外運的意外，他死了。但是懷了孕的白晴找上了門來到了江家。

　“我不能讓我孩子當不明不白的私生子。”白晴說。

　可是江承陌已經死了。那時候，江承庭在家，已經人不人鬼不鬼，差點病死。

　那時候，是江承庭被于嫣分手后的兩年，杳無音訊，只給他寄了一封信，說已經家，生了小孩，一家人很幸福，他不要再擾。

　按照出生日期，那個小孩顯然和他毫無關系，是別的男人和的兒子。

　江承庭收到那封信后，臉煞白，晚上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神志不清。

　最后，由蔣玉婉的拍板下，讓江承庭和結婚。

　“反正已經不要你了。”蔣玉婉對病床上的兒子說，“你不能氣點？你是江家的孩子，非要那麼賤嗎？你就是要死了，死前也得做點貢獻。”

　江承庭同意了蔣玉婉的提議，和白晴結了婚。江千樟變了江家名正言順的小爺。

　“江槐，什麼時候能帶個朋友回家？”蔣玉婉已經對江如樅不報什麼希了。認為，江如樅的基因有缺陷，江槐是的親孫子，表現得很完，給江家延續下的后代肯定質量也會很不錯。

　其實蔣玉婉最開始對江槐不怎麼看好，因為極為討厭那個瘋瘋癲癲的人，江槐上有一半的脈，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后來，江承庭去世了，江槐撐起了這個家，而且做得非常好。對他的看法也徹底改觀了。

　“這邊有幾個優秀姑娘。”蔣玉婉說。江槐自然是很吃香的，不提如今地位他模樣也那麼優越，方方面面都拔尖，而且潔自好，沒有任何緋聞。

　沒等說完。

　江槐淡淡說，“我有朋友了。”

　“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看看？”蔣玉婉眼睛一亮。

　江槐沒做聲，他對江如樅說，“我先走了。”

　隨即，沖蔣玉婉道別，禮節周到，卻很冷漠。

　他不愿意讓明霜和這個江家有什麼糾葛。

　到時候。他們的小窩，有他們兩個就足夠了，江槐本質是很孤僻的人，對明霜的獨占極強。他平時淡薄，但是，對明霜不一樣。

　是他的寶藏。是他自己選擇，自己爭取，擁有的唯一。

　他患得患失，把放在心尖上，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他只想讓明霜看著他，只他一個人。明霜原本就不多，全分給他都不夠。

　江如樅隨著他走出，“小槐，你失憶的事，可得藏好了。”

　“就明霜的脾氣，知道了，就全完了。”江如樅說，“你信不信，會毫不猶豫和你分手，很快又找到下一個男人。”

　沒有安以，也有趙以，錢以……是不會斷掉的。

　江槐不語。遠雪越下越大，明霜給他發了短信，說晚安。他慢慢揚起，也回了一個晚安。

　馬上過年。

　明蕭見的回國了，明家這輩孩子關系都不錯。明霜的大堂姐明帆嫁給了個法國人。生了個混寶寶，黑頭發藍眼睛，這次帶回了家，明霜在逗玩兒，不亦樂乎。

　“小孩比小男孩可一萬倍。”忍不住說。

　乖乖巧巧的，又漂亮。

　認識的小男孩，都是被慣壞了的，煩死人，包括徐天柏幾個小時候。

　說完，忽然想起了那張照片上的江槐。

　小時候的他。

　……倒是顯得很乖。

　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明霜回憶了一下，上的是私立貴族兒園，一年學費六位數，從小，就有兩個專屬的保姆，穿不完的服，眾星捧月，從小到大，摔著著都很。

　江槐……那時候，他們是不可能有任何集的，即使有了，明霜也不可能看得到他，小時候比現在更為驕縱傲慢。

　今天是小年夜，明霜回了別墅，晚上別墅熱熱鬧鬧，明帆走了，明霜的遠方親戚，明河和明宇幾人年紀輕，都還在留在別墅玩牌，大人都回了祖宅，別墅只有他們幾個年輕小輩，明蕭和一起出門走了一圈消食，預備回去再繼續玩牌。

　明霜接到江槐電話。

　嗯啊了幾句，顯然心不在焉。

　“你在哪？”明霜說。

　“在你老宅附近。”他說，“今天回家嗎？”

　他把以前住的房子稱之為老宅，把和他現在住的地方稱之為家。

　明霜，“……”

　“今天小年夜。”說，“我來了很多親戚呢，不回去了。”

　那邊沉默了，不說話，卻也不掛斷電話。

　明霜在心里切了聲，恃寵而驕，得寸進尺這兩詞就是給他訂做的，對他稍微好點，就這樣了。

　“你要來也可以。”明霜說，“你來不來？”

　“來。”他說。

　……

　明霜掛了電話，就見明蕭挑眉看，“你的小人？”

　“這個還寵啊。”他垂眸閑閑看著，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意味。

　明霜懶得和他多說，明蕭支持換對象，老和說男人如服，用了，不喜歡了就扔了，沒必要有負擔。

　倒是不見他自己人如服，不知道是何居心。

　黑的幻影緩緩停在了路邊，男人拉開車門，看到馬路對面一對人影。

　那個男人牽著明霜，明霜和他說著什麼，神很隨意慵懶。

　“我是哥。”注意到江槐在看著他，明蕭說，打量江槐，用不太友善的目。

　江槐是他很討厭的類型，看著清冷俊秀，一張極為漂亮的臉，氣質是很招人喜歡的那種調調。

　明蕭看他覺得像個裝純的狐，把明霜迷這樣。

　他眼神散漫，對明霜笑，“別找這種，下次哥哥給你找個更好的。”

　明霜還沒說話，手腕忽然一沉，被江槐拉住，從明蕭邊，拖到了他懷里。這樣的江槐很見。

　“你能正常一點嗎？”明霜說。不知道到底是對明蕭還是對江槐說的。

　江槐不語，卻沒松手，把的手牢牢收在自己掌心里。

　回到宅邸時，明河幾人還在玩牌，見明霜出去一樣，就帶了個漂亮的陌生男人回來，“這位是？”

　他們想，明霜不至于這麼荒唐？路上見到一個漂亮男人，就直接拐帶回來了？

　“我朋友。”明霜簡短說。

　“哦哦，你好。”明河和他打招呼，“霜霜姐的朋友啊，真是貴客。”

　他們和明霜緣比明蕭遠，但是從小到大，也都是很仰明霜，這男人，說是朋友，但是氣質模樣都不一般，他們當然也不信會是什麼普通朋友。

　“霜霜姐，還來嗎？”明宇問。

　之前沒打完的撲克，他們從二十四點玩到斗地主玩到斗牛，什麼花樣都玩過了，還沒盡興，就等著明霜和明蕭回來。

　明霜問江槐，“我要先去洗個澡，你幫我打打。”

　江槐在的位置上坐下。

　“你會嗎？”明霜從自己錢包里出一摞子鈔票，數都沒數，往他面前一推，“不會就隨便打打。”

　言罷。洗澡去了，等明霜洗完澡，吹干頭發換服出去。

　客廳里竟然還在打，走過去，明蕭抬眼看，嗤笑了聲，“你男人倒是深藏不的。”

　明宇尬笑，“哈哈，霜霜姐，你在哪找回了個賭神？”

　江槐安安靜靜，抬眼看了下。

　明霜給他的錢不但沒一分，之前桌面上所有余下的砝碼，都到了他這邊。

　明霜，“……”磨了磨牙，瞥了江槐一眼，這男人真是能給他驚喜，原本以為，江槐那樣的好學生，本不會玩過撲克。

　晚上。睡在自己臥室，剛準備關燈。

　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這是時代一直居住的臥室，高中時，江槐來家里給補課，從來不進這個房間的，那時候想勾引他，他進來，他只在書房，甚至視頻時，看到只穿著睡的，耳朵都會紅。

　他越清冷保守聽話，明霜就越想勾他。

　……現在，江槐站在面前，他也洗過澡了，發梢帶一點香，立在面前，無聲地等著寵，他把選擇權給了，需要的話，他就留下。

　“好學生，你什麼時候還學會打牌了？”明霜抬眼看他，“真是給我驚喜。”

　“還會什麼別的？”嗓音甜津津的，一勾他，江槐隨著上了床。

　“逃課，翹考，休學。”

　“早。”他說，揚起臉吻。

　什麼都會了。教的。

　天旋地轉，江槐把在了下，他上也有淡淡的很潔致的香，江槐很干凈，打扮簡單，清清爽爽的黑發白。

　或許是因為這屋子環境太過悉，盯著江槐，從他上，竟然又看出了一點年時代，那種很乖很純的好學生味道。

　明霜抬手，解開他襯衫扣子，江槐由著，隨后，去咬他的鎖骨，他渾繃，微微仰著臉，由著盡興地咬。

　這麼配合。

　“今天我哥他們輸的錢怎麼算？”明霜說，“江槐，我不是你隨便輸麼，我的錢是很燙手嗎。”

　“我的錯。”他垂著眼，啞著嗓子說。

　“錯了怎麼辦？”明霜說，聲音里含著笑，貓兒眼里漾著說不出的波瀾，“任罰嗎？你平時不是一直表現很好，從不犯錯嗎，嗯？乖學生，第一名？”

　“……任罰。”他吻住，把在自己懷里，呼吸急促，蹭了蹭的鼻尖。

　想做什麼都可以。

　……

　浴室傳來水聲。

　明霜盯著浴室磨砂玻璃上男人若若現的修長影子，懶洋洋的躺著，長發被拂在脖頸一側，一指尖都不想，瓷白的面頰上著淺淺的潤澤的紅。

　心里想起上次在別墅，撞見他洗澡出來，江槐不讓看，如今還不是栽手里了。

　不急，至于江槐—他難便難去吧，他清高。

　一彎，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想起他忍得難，眼尾和鼻尖都是微紅的，漂亮的黑眸潤又迷蒙，像雨后帶著水的竹葉。他過來吻，邊啞聲霜霜，那雙修長的手捉著的手，把按住，不要走，又去咬耳尖，要在他邊。

　誰又能見過這樣的江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