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樅從明霜十幾歲時就認識了,知道是一個多殘忍,多涼薄的狠心人。
這樣一個人,在知道他假裝失憶后,還把他留在了自己邊,在他眼睛出問題后,沒有對他提分手,而是再度把他帶了回來。
“很多時候,我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夢?”江槐輕聲說。
視野里仍然是一片黑暗,分不清晝夜,虛幻,抑制不住地被放大。
明霜真的會他麼?江槐從來不敢信,命運會對他有這麼慷慨的饋贈。
還是說,只又是一場幻夢?或者是明霜對他的又一次戲弄,等徹徹底底把他玩膩了,就會再度拋棄他,現在對他的好,是不是為了之后更好的踐踏他?
現在的他,甚至已經徹底無法接這種況了——即使只是想象一下。
晚上六點,江槐準時聽到了開門聲。
明霜加了幾天班,晚飯都沒有回來吃,把公司堆積的事都做好了。給自己準了六天假。
江槐在家乖乖等著,洗得干干凈凈。
他穿著純白短袖,長,烏黑的發,這段時間長得略長了些,垂眼看著時,顯得極為乖純。
“我帶你去海邊玩,去不去?”明霜監督他吃完今天的藥,把眼睛的藥換好,他烏黑的睫長得很快,微微著,明霜拿著棉簽,給他涂抹好,纏好紗布,又把那雙漂亮的眼睛遮住了。
“就我們兩。”說,“去不去?”
“去。”江槐很快回答,已經反手握住了的手。
明霜行極快,江槐答應后,第二天,他們就上了飛機。他們去的是一座南方小島,海邊,正好,明霜在那有一間別墅。
“上次來這里,好像還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明霜說,“認識你之前的暑假。”
室布置得很溫馨,只有一個房間,一間床。是明霜時代居住過的房間。
因為江槐眼睛原因,明霜注意著不讓他見到強,白日就和他一起待在別墅里,明霜偶爾給他讀讀娛樂新聞,或者隨便放個電視劇,讓江槐聽到聲音,知道還在。
這一帶是專屬海灘,游客很,只有寥寥數人。
天地之間,一時似乎真的只余下他們兩人,是江槐以前曾夢寐以求的場景,竟然幻夢真。
日開始淡下去,黃昏的時候,明霜帶他出去散步,江槐牽著,兩人一起走在海邊。
男人穿著白黑,黑發發梢被海風吹起,側臉顯得極為漂亮又清冷。如果不是他眼睛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和年時代,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剛過去了一群海鷗。”明霜說。
江槐駐足,側耳傾聽,似乎聽到了,海鳥撲扇翅膀的聲音。
在他的一生中,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安定閑適的時候,可以放下一切,沒有學習,沒有工作,有人陪伴。
他的被海翻卷的海浪打,覺到海水。
“我穿了子。”明霜說,“淺藍的,去擺很大,正好到膝蓋,頭發是扎起來的,麻花辮。”一點點給他描述自己的模樣。
他凝著,“霜霜,我想看。”
明霜說,“好了就能看到了。”
“江槐,我在親你。”踮起腳。
“我在你。”手指繞過,抵到江槐的腰,在那個位置,“以后,不要對我撒謊,不要瞞。”
江槐低聲說,“好。”
他已經又吻住,略長的干凈黑發被海風拂起,蒼白的面頰泛起淡淡的紅,夕下,得驚心魄。他含住的,面容清冷潔凈,聲音微微的啞,似是喟嘆,又似是滿足,“霜霜,我想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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