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寧碩出去了，準備去給倒個熱水。

　計迦楠馬上把手機放到耳邊，語氣委委屈屈的：“你怎麼那麼看不起人？誰是馬路殺手？”

　“難不是我？”

　“……”

　談之醒無奈道：“老子這不是關心你？小玩意整天把命掛空中飄，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年紀輕輕頭發都要白了。

　“我不是出事故了。”計迦楠鼓起腮幫子，說是吵架，但是從來沒和人吵過架，不會吵。

　談之醒語氣也還行，知道哪里是會吵架的料：“那你怎麼回事？大晚上的又不用工作和寧碩混什麼？”

　“我，我就是不舒服，來醫院吊個水。”

　談之醒頓了頓，語氣再次放緩：“還真去醫院了？怎麼了？你可真是多災多難啊你爸讓你別開車你非不聽。”

　“你怎麼又一句話給扯那邊去了？”計迦楠真的一臉絕，聲音氣若游，“我活著真的沒意思了，一失足千古恨。”

　“……”談之醒失笑，“好行行行，不恨不恨，也不扯。你怎麼了？”

　“吃壞東西了。”

　“這麼大個人還吃壞東西，唉……”談之醒一言難盡地嘆氣，“嚴重嗎？”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你今天不是搬家嗎？問你不請我吃個喬遷飯嗎說不請。那寧碩怎麼知道你不舒服送你去醫院了？怎麼了你請他了？”

　計迦楠從容的：“我請寧碩哥不是很正常？房子是他給我拿下的。”

　“呵……”談之醒冷笑，“這小玩意真是，胳膊肘都要扭到太平洋去了，不愧是剛從太平洋那邊回來的。”

　“……”

　計迦楠深呼吸幾秒，才解釋：“我不太會做飯，做我們兩個人吃的已經很累了，你來了肯定是等著吃，給我買車你又不買，還想我伺候你？哼。”

　“喲……”談之醒并沒有追究后面的牢，他抓到了一個重點，“什麼？你自己下廚，把自己吃進醫院了？”

　“……”

　病房靜謐，計迦楠一瞬間有種想消失在地球的沖，而且憂傷的是接下來他電話里還傳來了其他人的詢問聲。

　某個不知名字的男人：“什麼？寧總在醫院？和你家迦楠吃飯？食中毒了？”

　談之醒似乎是轉頭和別人說話，聲音拉遠了一，說沒有，自己不舒服。

　說著聲音又近了，問計迦楠：“那他沒事？”

　計迦楠低聲說了句沒。

　談之醒還沒靜，那邊在包廂里的一群男人已經笑沒了。

　計迦楠聽到了某個人說了句：“迦楠是寧總的福星還是克星啊，讓寧總以后還是和來往了，小心把命搭進去，真的沒法子次次都那麼幸運。”

　談之醒說了句別胡扯了然后就好像起出了包廂，背景里安靜下來，他跟電話里的人說：“別聽他們的，你在哪個病房樓，我……”

　“掛了。”

　計迦楠掐了電話，生無可地閉上眼。

　好想回加州去。

　寧碩進來時，床上的人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破天荒的，生平第一次見面沒有喊他，也沒有做什麼表，只是淡淡地又重新闔下了眼眸，好像人累了，心也累的。

　寧碩困地在床邊坐下，手了的額頭：“怎麼了？很難嗎？”

　“沒。”

　也不知真假。

　“喝水嗎？”

　搖頭。

　寧碩正要問那這是怎麼了，忽然床頭柜上手機有消息進來，談之醒的。

　人問他計迦楠在哪個病房。

　寧碩了屏幕問：“你怎麼知道了？”

　談之醒：“唉這不是顯而易見那小東西說了嗎？”

　寧碩：“你們還說什麼了？人現在一點生氣都沒有。”

　談之醒無奈說道：“說了，其他人聽到了，大笑了一番，就跟當年差點把你弄死差不多吧，現在估計就是覺得面盡失吧。”

　寧碩深深嘆氣，收起手機 ，手去計迦楠的腦袋：“迦楠。”

　沒吱聲，蒙著被子意興闌珊，一句話都不想說。

　寧碩兀自開口，語調不急不緩，好像今晚沒有發生任何事，很是尋常地跟說：“哥哥忘記跟你說，今天給你帶了個喬遷禮。”

　“嗯？”難得睜了睜眼。

　寧碩靠近一些，微笑，也沒賣關子：“一個車。”

　“……”

　計迦楠整個臉都愣了愣，著眼前格外云淡風輕的男人，心頭火熱，只是下一秒就搖頭：“我不要。”

　“怎麼不要了？”寧碩眉峰一寸寸挑起，滿眼不懂，“我們又不是不會開，邁赫，你喜歡的，黑白拼接的，又漂亮又酷，充京城只此一輛，嗯，應該是這三角洲，覽市錫城和充州，都只有這一輛。”

　計迦楠的心像是被丟在海里，被海浪來回漾，心得恨不得馬上爬起來看車去，可是子虛弱毫無力氣。

　“我不要，我要是哪天出事故，我就得換個星球生活了。”說著計迦楠就嗚咽一聲，痛苦到極點地把整個臉都埋了枕頭中，“我這輩子都不想開車了。”

　“……”

　寧碩笑問：“那哥哥這車怎麼辦？”

　“送別人吧。”

　“這話說的，除了你，這輩子我還能送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