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帝下意識想讓南音回去休息，想起方才的話，轉口道：“可要一同去太醫院？”

　自是要去的，南音毫不猶豫點頭。

　一陣秋雨一陣涼，今夜星月俱滅，黑幽的長道僅有提燈在方寸之間散出芒。

　南音被綏帝牽著，憶起每次相見時，表兄相如端和煦的笑，與他渾的俠氣。薄抿，步伐竟不比綏帝慢多。

　太醫院燈火通明，值夜的兩名太醫和醫們前后忙碌，見帝后相攜而來，匆匆行禮。

　“人如何？”

　年長太醫回：“相卿中五刀，其中一刀橫過下頜鬢角，還有一刀深左腹，不知有沒有傷及腑……臣已著人去請擅長治傷的秋太醫。命應暫時無憂，但之后、之后會如何，臣也不敢斷言。”

　“無論要用何藥都不必顧忌，務必保住他命！”綏帝一步踏過門檻，耳畔傳來子哭，醫匆匆來稟，“溫側妃驚過度，腹中胎兒保不住，如今小產了。”

　話落，那邊傳來的哭喊聲更甚，南音聽見溫含蘊不斷喊阿兄和王爺。

　綏帝低眸看向，南音懂得其中意思，猶豫一息便道：“陛下去看表兄，我去看看含蘊。”

　今夜變故實在令人悚然，背后之人若不是有通天的權勢，便是孤注一擲，甚麼都不管了，才敢對大理寺卿和康王側妃下此狠手。

　準確來說，溫含蘊應是相如端牽連，遭此災禍。

　掀簾，先是撲來了滿鼻的腥味，遠遠便能瞧見溫含蘊金紙般的面容，滿面涕淚。

　醫想幫清理下，被強烈拒絕，“你們定是騙我——”

　醫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勸。

　“含蘊。”南音輕步走去，“先讓們把你臂上的傷口給包扎好。”

　說罷使眼，醫們立刻意會。

　手抱住溫含蘊，溫暖的手臂讓回神，瞥見南音，又是一陣大哭，“娘娘，南音姐姐，阿兄他，他沒了……”

　“他還在。”南音在耳畔有力道，“他只是傷了，如今太醫正在給他診治，但能確保命無憂。”

　“當、當真？”溫含蘊呆呆問，說，“方才阿兄給我擋了一刀……”

　“嗯，真的。”南音用帕子幫細細拭面頰，“你是妹妹，阿兄保護你，便是希你平安，如今你怎麼還拒絕醫靠近呢？豈非辜負他的心意。”

　溫含蘊噎，“因為們騙我，說我小產了，我只是被傷了手臂，又不是其他地方，怎會小產呢？”

　住南音手臂，猶如溺水者攀著浮木。于而言，此刻只有面孔悉，且為皇后的表姐南音才最可靠。

　人在突然間到巨大的驚嚇和刺激時，很難保有正常思緒。南音抱著輕聲道：“們只是學徒，醫不，應是看到你上的誤會了。咱們先把手臂的傷包好，再等太醫來診治，可好？”

　溫聲安下，溫含蘊慢慢放松警惕，肯讓醫清理傷口了，但不讓南音離開。

　這時候，南音不好強行掙開，縱然很惦記相如端的狀況，也只能靜靜伴在溫含蘊側。

　待溫含蘊不再哭了，南音便有意無意問起他們遇襲的況。

　溫含蘊斷斷續續道，為送回王府，相如端棄了自己的馬車，準備先伴回去再自行歸家。夜雨路，馬車行得很慢，經過一條長街時，殺手便突然出現了。

　“突然出現？是從而天降嗎？埋伏在屋頂？”南音輕輕問，“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今夜阿兄出門的事？”

　溫含蘊一概搖頭，“我……不知，反正個個蒙著臉，直奔馬車而來，車夫嚇跑了，為免馬兒跑，阿兄便到外面去駕車……”

　說著，捂住小腹，那兒一陣一陣的疼，但仍不肯讓醫查看。

　“打斗中，可有看到他們的臉？”

　“有些……有些出來了，可都不認得。”說完這句話，溫含蘊忽然頓住，夜幕中一張帶著刀疤的臉閃過腦袋，悉又陌生。

　定在哪兒看過的。

　“娘娘。”侍來報，“康王妃來了。”

　南音皺眉，“康王呢？”

　“王妃說，今夜康王去玉靈長公主府中赴宴，在那兒歇下了，王妃娘娘得知側妃遇襲，便趕來宮中看，接側妃歸府。”

　“我不要去——”溫含蘊又哭了出來，一把抱住南音，將頭埋在前，“娘娘，南音姐姐，我討厭王妃，才不要和走，幫我趕走，我要留在你邊……”

　以溫含蘊的子，想也知道和王妃定相得不會多好。眼見緒激，南音安道：“好，不讓接你走，我去與說。”

　作者有話說：

　嗯……準備在40萬字左右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