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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子生辰已至。
綏帝沒有大辦生辰的習慣,多是由太后給他張羅一頓晚膳,再聯合崔家送點生辰禮就結束。
今年有南音在,注定會有不同。
早在一個月前太后就提醒了南音,也不負這對姨甥所,親自編了條腰帶給綏帝。
眼疾未治好,做不了太細的活兒,一條腰帶就足夠讓綏帝大喜過,當場就把這條腰帶給換上,也不顧和裳配不配。
太后笑道:“往年哀家送那麼多禮也不見陛下如此重視過,果真是人不同,送的禮含義也不同。”
南音垂眸,另外倆人只當害,立刻不再說了。
僅有三人的家宴也其樂融融,太后還暗示道,說希明年這時候,能夠更熱鬧些。
不知是太過喜那條腰帶,還是太后話語的影響,南音覺今夜的綏帝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溫到幾乎以為,他發現了甚麼。
“音音……”綏帝在耳畔低聲音,“今夜就不喝藥了。”
南音渾微僵,想到即將開始的計劃,還是輕輕點頭,并難得順地迎合了他。
結果就是險些被綏帝做到散架。
好在他們歇息得早,折騰下來,最后的時辰也沒有超過子時。
濃濃睡意襲來之時,南音暗暗掐了把,不讓自己陷困倦。
在等待今夜行宮的大火。
后呼吸聲逐漸平緩,南音輕輕轉過頭,視線從綏帝的眉眼劃過。
安睡時,他只是個高大俊的郎君,完全看不出那些暴戾之氣和沉如高山的威嚴。
在的面前,他好像也越來越沒有了那些為君王的氣勢。
但……
南音閉目,無法放下那些折辱和強迫,更不想永遠被錮在深宮之中。
目穿過綏帝,蔓延進了窗外的幽暗中,漸漸的,南音到外面的風景在。
……?登時回神,發現這好像不是錯覺。
外面的尖聲和綏帝睜眼幾乎同時發生。
“地龍翻!地龍翻了——”有人在高聲奔走呼喊,讓行宮中人醒來避險。
話音剛落,綏帝抱著南音一個翻,躲開了猛地往下砸的床柱。
震愈發猛烈起來,行宮的地面和夜空都在搖晃,即便是綏帝,也好幾次站不穩,他扶住沉重的書桌,這才免于摔倒。
這場來自大地的憤怒沒有被提前預測到,來得迅猛危險,短短幾息間,大門那兒就被重重木頭磚瓦給堵住了。
南音吸了許多灰塵,不控制地咳起來。
綏帝才要讓鉆書桌下方,下一刻瞳孔猛地一,快步趕回用軀擋在了南音上方。
他悶哼一聲,巨大的柱子從背部落,綏帝猶在安南音,“朕無事,只是砸到右臂,應是骨折了。”
南音雙目瞪大,“陛下……你快進來。”
聲音極了,像是要哭出來。
綏帝竟然還能出笑意,拍拍的頭,看著鉆書桌底下,才放心轉。
地龍翻最強烈的時候,其實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或者到空曠之地待著最好,四走最為危險。綏帝也沒有跑,只是轉回榻邊到那條腰帶,又給南音拿了件外,這才邁開跑回書桌這兒。
途中他又被砸了幾次,手臂雙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虧得他極為強健,這才沒有直接倒下。
饒是如此,南音見到的他也已狼狽無比。
弱,在這樣大的灰塵和仄的空間咳嗽不止,綏帝便默不作聲地盡量將周圍堆積的瓦塊搬開,盡量讓南音不被悶住。
這場地持續了幾乎一刻鐘,停了小片刻后,又開始了第二波。
除卻最初了點輕傷,剩下的時候,南音都被護得極好,也沒有再劇烈咳嗽。
只是等林錫率領衛力挖開堆積在他們上房的石木時,綏帝已經因過于勞累,沉沉睡了過去。
瞧見他閉目躺在南音膝上時,林錫幾乎嚇得心臟驟停,以為他們陛下出甚麼事了。
得知只是太累,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娘娘,讓臣扶您和陛下出來罷。”
南音目復雜地看了眼懷中的綏帝,點頭,稍微用力,從綏帝的掌中出手,任林錫等人先將他背出,再輕步踏出這小片被綏帝支撐起的天地,舒出一口氣。
“娘娘可有哪里不適,太醫都在候著呢。”
南音注視綏帝片刻,說不用,“你們……先給陛下看罷,他了好些傷。”
說:“我去太后那兒看看。”
林錫不疑有他,這時候他心中最記掛的確實是綏帝的,于是一點頭,忙去著人請太醫來。
漸漸的,以綏帝為中心圍出了一個圈,南音就站在外面,靜看了會兒躺在其中,面蒼白的綏帝。
素來強大、似乎永遠不可被擊敗的他,竟也會有這樣虛弱的一面。
其中大部分,都是為了護。
目幾度閃爍,最終還是化為堅定。
收回目,南音甚麼都沒收拾,趁無人注意自己之際,默默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