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還是個頗重規矩的人啦,十分不適應人前和他這般親近,往常他非要在人前和親親抱抱,板著臉數落他,他總算還有能收斂點。
這回他就跟牛皮糖了一樣,在上撕也撕不不掉,推了他好幾回都推不開,忍無可忍地小聲道:“你離我遠點,像什麼樣子!”
還發現一件事,除非謝彌自愿放開,否則本掙不開!
謝彌干脆一把攬住的腰,讓著自己,他還理直氣壯地胡攪蠻纏:“我抱自己媳婦怎麼了,怎麼江談來了就不讓抱了,你是不是對我過了新鮮勁,又瞧著江談好了!”
這這這,說的跟見異思遷的負心漢似的!沈夷惱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恨不得給他一腳,偏偏當著那麼多人還不好削他面子。
最近新知道川話里有個詞‘擺爛’,索擺爛了,把臉往謝彌懷里一藏,怎麼地怎麼地吧。
陳總督看小王爺夫妻倆連人似的,不由打趣:“沒想到小王爺和王妃人前人后都是這般恩和睦,實在令人欣羨。”
謝彌沒皮沒臉地道:“是啊,你們多學著點。”
出城迎駕的員,不都知道太子曾經是他們家小王爺敵,眼下敵面,場面想必十分火,不員抻長了脖子等著吃瓜。
江談那邊也沒拿架子的心思,眾人沒等多久,就見太子儀仗從道上一路迤邐而來。
金輅車上輕紗珠簾掩映,江談儀態端正地坐在車上,影靜止如山,凝前方許久。
他眸及最前方膠著的影,仿佛被刺了一下似的,輕了下,有些錯地收回視線。
儀仗在城門口停下,江談一呼一吸,長出了心中郁氣,這才掀簾下車。
兩人就是再深憎彼此,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干架,神略冷淡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又有陳總督等人幫著周全,總算沒什麼失禮之。
陳總督正要迎太子城,江談忽然頓了下,語調平緩淡然:“中秋將至,也正是江南蟹的時候,諸位在封地辛苦,孤特地帶來百簍活蟹,賞予眾卿,算是朝廷的一點心意。”
出于禮數,眾臣紛紛道謝,他視線又懸浮一瞬,最終落在沈夷臉上,輕輕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王妃最食蟹,蜀地雖水米饒,但并不產蟹,孤特意為你留了幾簍最的湖蟹。”給旁人送蟹都是幌子罷了。
他怕沈夷不收,又補了句:“這也是母后的心意。”
謝彌眼尾微挑。
他從方才開始,就發現江談有點不對勁,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江談的不對勁來自哪里。
——江談真的悔了。
他之前為了奪回潺潺,沒背后搞小作,與其說是愧疚,不如說是侵占掠奪。
現在,他發自肺腑,深骨髓的懊悔。
也因此,他放低了姿態,更加用心,乃至謙卑。
謝彌心頭警鈴大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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