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笑:“我就知道,您還會來的,剛才那也是對夫妻,準備賣茶葉,其實說實話這賣茶葉哪有在這開飯館賺錢。”
魯越:“怎麼說。”
小哥兒:“喲,客您就別考我了,您門清兒呢,這虹橋是什麼地方,來往出城必經之路,商隊進咱們京都,這邊上就是驛站和馬廄,那第一件事不就是先填飽肚子嘛,誰先買茶葉呀?”
“再說了,好茶在城中心都不愁賣,何必在這兒,這出城最后一站,得買點干糧墊吧墊吧對吧,這兒,最適合您了。”
魯越勾了勾:“有前途,這鋪子我要了,但二百八也太高了,二百六吧。”
“喲,您這……”
“這隔墻不堅固,我們要全部打通整改的,你鋪子的承重柱只有四,中間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沒用,窗戶圍欄也要加固,二百六不了。而且我付現錢,不費事。”
那小哥兒笑了:“您真懂行,行,痛快人做生意!您這邊請,我這就去準備地契和印章。”
“這地契寫誰的名字?”
魯越想了想:“宋芮娘。”
小哥兒笑了:“您真是心疼您家娘子。”
芮娘正在家里做醬,毫不知自己即將擁有一間京都的鋪子了。
……
魯越從鋪子出來,上已經無分文,可他臉卻洋溢著笑,了懷中最后五個銅板,決定給他的芮娘買一串糖葫蘆回去,他這般想著,腳步更快了些。
可剛剛繞過虹橋跟前,陳三就氣吁吁的過來了。
“越、越哥。”
魯越心下一:“出什麼事兒了?”
今天才初四,年頭跟前,出事就不吉利了。
陳三道:“老、老孫頭……沒了……”
魯越神一沉,二話沒說,就大步和陳三朝老孫豬鋪走。
……
“哎呀,真是的,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真是可憐,勞了一輩子,兒子是個不的,人又說走就走了……”
街坊四鄰都在圍觀,魯越趕過去推開人群:“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魯越來了,快,老孫頭猝死了,這剛剛還好好的,忽然就捂著口倒地了。”
魯越沉著臉上去看,人正躺在地上,大夫也很快趕來:“讓讓!趕讓讓!”
也不知是誰喊得大夫,魯越趕讓人,那大夫上去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走了。”
魯越忙問:“為啥?!”
那大夫道:“能為啥喲……老孫頭一直都有痛的病,吃了這麼多年的藥也不見好,你也知道,有那麼個氣人的兒子……哎……”
“就是,這過年了,老孫頭為了多賺些錢,沒日沒夜的殺豬割,這累著了吧……”有知的鄰居忍不住道。
魯越皺起眉來,那大夫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頓后事吧。”
大夫話音剛落,消失多日的孫家人終于來了,孫杰就是老孫家的兒子,一上來看到自己這幅場景,當即就鬼哭狼嚎了起來:“爹呀!爹呀!你咋說走就走了啊……爹……”
圍觀的人忽然揮了揮袖子,有人還忍不住嘟囔幾句:“這時候知道跑過來哭了,早干啥去了,切……”
“我的爹啊……是誰,是哪個庸醫把你害這樣的啊……!”孫杰這話音剛落,旁邊的大夫臉就變了一下:“誒,你這話我就不聽了啊,什麼意思啊,你爹是猝死啊,他痛,你不知道嗎?!”
“你胡說八道啊,我爹我能不知道嘛,他一直都好著呢,哪有什麼痛啊,只是我爹平時老聽你的吃一些什麼補藥,說,是不是你的補藥害死了我爹!”
魯越眉頭皺了起來,周圍的鄉親們也開始指指點點,有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孫杰,是準備訛人呢。
“你你你……”那大夫氣的指著孫杰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氣的話都說不全了:“怎麼會有你這種渣滓敗類!你爹就是猝死,你走到哪兒,也是這個結果!給我上扣屎盆子,想訛人,你找錯人了!”
孫杰還是不依不饒的:“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跟我去見府的人,我要報,替我爹找回公道!”
有人看不下去了:“李大夫,你還不趕跑,讓這孫子賴上,你的招牌說不定還真的沒有了!”
魯越也看不下去了,此時上前攔住孫杰:“你爹的確有痛病,李大夫沒撒謊,你不要為難人家。”
孫杰看見魯越更是一肚子的鬼火:“你也在,正好,我爹平時最喜歡找你了,有個什麼大事小事的都找你,這怎麼關鍵時候,你人就不在了?!我爹死了,也有你的一份責任!”
人群有人哄笑:“那人家魯越也不姓孫啊,你這話不問問你自己,你好意思怪人家魯越,這年頭啊我看就不能太好心,這人太好心啊,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給打進去了。你們說是吧?”
“就是啊,都說有的人臉皮厚,那有的人還不要臉呢,今個兒算是見識了。”
魯越也不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爹現在尸骨未寒,你與其在這糾結這個事,還不如想想怎麼安置老人家吧。”
孫杰大吼:“我沒錢!你們誰害死的我爹誰給安置!都是你們害得!”
那大夫:“我呸!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厚無恥的人,你有本事就府來抓我,我才不管你這破事呢!”說完,那李大夫就走了。
只剩下魯越,那孫杰還在鬧,大有一副魯越不給錢就不了事的意思,魯越嘆道:“看你這幅樣子,那看來有些事也沒必要了。”
“什麼意思?”孫杰睜大了眼。
“我出錢安葬,孫叔生前最大的希是安葬在你娘墳墓邊,這個事我來辦。”魯越說完,陳三似乎想說什麼:“越哥——”
魯越沖他擺了擺手,陳三就沒說了。可孫杰眼睛一轉,道:“不用你多事!我自己的爹我自己安葬,你出錢就行了!!”
陳三都忍不住了:“你這孫子,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問越哥要了錢,然后再去賭場是吧?孫叔一輩子人好的,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魯越也面無表的看著他:“給錢沒有,但是安葬這事兒我負責,對了,你還想要這豬鋪子的話,就趕搭把手,孫叔畢竟是在這沒的,你不想看到你們家這鋪子,以后都沒人上門吧。”
這話說道到了孫杰的心坎上,他立馬就閉了,豬鋪子可是他的搖錢樹,千萬不能沒了。
于是,幾人合力氣,先買了口棺材,把人安置進去了。
喪事的準備要盡快,魯越讓陳三趕去找人幫忙。走出豬鋪子,陳三不解:“越哥,你干嘛答應他,他純屬無理取鬧,還有,這鋪子可不能給他,讓孫叔知道了,要寒心死了。”
魯越笑了笑:“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陳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而魯越回頭看了眼孫杰,正在那鋪子里轉悠,表一點兒都不像剛死了爹的人,更像是看到了一棵搖錢樹。
魯越心中有自己的盤算,授人以魚有什麼用,貪婪的人,遲早都會吃完的。
魯越趕著空檔,回去把這事兒給芮娘說了。
聽說孫叔沒了,芮娘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很難接。
“這……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芮娘從前每回上街,總能看到孫家豬鋪子門前那老人,笑著給多給一副腸、多給一斤,這會兒聽說了,也忍不住心酸難過。
魯越摟住的肩膀安了一下:“孫叔走的很快,沒什麼痛苦,等我先去安頓他的后世,回來再詳細和你說。”
芮娘:“行……你去忙吧,不用擔心家里。”
“嗯,我去給老娘也打個招呼去。”
魯老太太聽說之后,也十分的唏噓,聽說魯越想好好辦人的后事,也點了點頭。
“二郎,鋪子的事……”
魯越差點忘了這事,笑著看了眼窗外:“辦妥了,芮娘暫時還不知道,您別說。”
魯老太太:“我又不是大,只不過……你上還有錢嗎?哪來的錢給老孫頭辦呢?”
“有,孫叔之前怕他兒子花錢,放了十幾貫在我這,也不多,因為大部分都被他兒子薅走了。”
“哎……造孽啊,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魯越點了點頭,又出去了。
……
這一去,就是深夜才回來了。
芮娘一直在家中等,魯越回來時,滿臉的疲憊神。
芮娘趕忙出來迎他:“回來了,累壞了吧。”
魯越進屋掉外,芮娘把在爐子上惹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芮娘:“壞了吧,先吃點兒墊墊。”
魯越點了點頭,的確有些累了。
“你吃了嗎,瞻哥兒呢,睡了?”
芮娘:“娘帶著先睡了,我擔心你,想著等你回來。”
魯越:“辛苦你了。”
“都安頓好了嗎?”
魯越點點頭:“差不多了,靈堂支起來了,就在老孫家,孫家人守靈,我就先回來了。”
芮娘松了口氣:“還好,還有人給他守靈,我還想著,要是他兒子連這點兒事都不愿意做,那真的是沒救了。”
“不會。”
魯越朝里拉了一大口飯。
“孫家人要臉,雖然他壞,但表面功夫還要做的,加上他們村有族長,肯定不會不管。”
芮娘嗯了一聲:“反正你做的也夠多了……那你明天還去嗎?”
魯越搖了搖頭:“還有更要的事。”
芮娘問:“什麼事?”
魯越喝了口湯,把老孫家養豬場的事兒說了,芮娘睜大了眼。
“我本來想著,孫杰昨天但凡是有一的反悔之意,我就把養豬場的事說了,可他非但沒有,還想著訛錢,我把這鋪子給他是為了堵住他的,但是養豬場,不能給他,否則很快就沒了。這是孫叔的心,也是他生前,我答應他的事。”
芮娘:“這麼說……孫叔還有個養豬場呢……在哪里呀?”
“就在枇杷村的后面,深山里,說來,和你舅舅的魚塘離得不遠。”
芮娘好奇的問:“有多頭豬?”
魯越:“我沒去看過,的也不知道。但我聽孫叔說,十幾頭是不了的,他這些年就一個人,已經不錯了,而且這只是大豬,肯定還有小豬,配了種,一只母豬還能生四五頭。”
芮娘睜大了眼:“所以……這些才是孫叔箱底的東西啊。”
魯越:“是,鋪子值幾個錢,沒了豬的來源,他就只能去市場進貨,不長久的。”
芮娘終于明白了,笑著道:“沒想到我男人還會的。”
魯越也笑了笑,手了的臉:“我這兩天空去看一躺,再商量,你將來開飯館,也得要有便宜又好的。”
芮娘猛地抬頭看他:“飯館?不是說……這事兒算了嘛……”
魯越:“我什麼時候說算了?”
“可是、可是……”
魯越笑道:“我今天已經去租了那鋪子,過兩天就能開始裝修了。我算了算,一個月十貫也不貴,芮娘的手藝好,醬料都能賣一百文,十貫還賺不回來了嗎?而且我還有鐵鋪,這房租,咱們掏得起。”
芮娘驚呆了:“你、你已經租了?什麼時候,你怎麼不和我商量啊……”
魯越已經吃完飯了,準備收拾碗筷,笑道:“我要說了就不是驚喜了,好了,那鋪子明天開始就是你的了,接下來的,就要看娘子你了。”
芮娘的心砰砰砰的直跳,怎麼也不敢相信,昨天看的鋪子魯越今天就定下來了,不過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快,畏手畏腳的,機會說不定就溜走了。
那間鋪子,的確是看上了……二樓臨水,可做單獨的包間,雅閣那就很不錯,可以看風景,收費也能稍稍高一些。
芮娘想著想著,角就勾了起來。
魯越洗完回房,就看見芮娘正在算賬,他揚笑了笑,走過去:“別算了,等你以后當了掌柜,有的是時間算。”
芮娘:“那不行的,我得算清楚,然后再安排安排后面開業的事,你說……現在正月,三月開業差不多吧?”
“嗯。”魯越走到了人的后:“十五過后,那群弟兄就會再來,咱們的院子收尾工一干完,就去給你裝修鋪子去,三月,怎麼著也完工了。”
芮娘高興了:“那就好……春天蔬菜多,我想著……”
正準備和男人談一談未來的規劃,誰知道男人搭在肩膀的手忽然就不老實了起來,芮娘睜大了眼。
他門路的找到了小珍珠,嗓音嘶啞的說了句:…………
芮娘臉一紅,猛地把人一推。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沒個正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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