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之間的話題,似乎就只有關乎到宋枝蒽,才能對上話頭,祁岸沒有剛進來的敵意,沉聲一笑,“一直都很優秀,只是你一直用有眼看待。”
一個窮人家的小姑娘,姿平平,企圖通過祁岸攀龍附,是聽著就讓人生厭。
然而當他親眼見到宋枝蒽的時候,才明白,那些描述都與無關,也明白,為什麼祁岸非不可。
有一種知世故而不世故的聰慧伶俐,又有一種而不自知的純粹和謙卑。
跟祁岸,一個張揚一個斂。
沒有比誰能更像一樣,治愈和溫暖祁岸。
什麼家室,什麼門當戶對,遇對了人,其他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大概是人走到生離死別這步,總會放下諸多執念,祁仲卿點頭,“好。”
祁岸沒想到這種話會從他父親的里說出來,神思一瞬凝滯,祁仲卿又說,“這三年,我應該早點過去見你一面。”
……
宋枝蒽從病房離開后,并沒有去太遠的地方。
電話一遍遍打得急,只能在就近選個安靜的地方接通。
其實一開始,想過不接的,因為這幾天,李秋一直有找,可當時那種況,也只能給祁岸父子留下空間。
只是沒想到,宋枝蒽著頭皮一接通,聽到的卻不是李秋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的聲。
生聲音禮貌又欣然,“您好,請問是宋枝蒽嗎?”
宋枝蒽愣了愣,“是,請問您是?”
生聽到是,立馬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北川大馬隊的副主席,之所以聯系,是希能幫忙勸勸祁岸,參加九月份的馬比賽。
宋枝蒽聽著的說話方式莫名耳,想起什麼,問,“你是在學校門口和祁岸加過微信的生嗎?”
生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宋枝蒽心下了然,“那次我就在附近,無意識聽到你們說話。”
生沒什麼心機,心里想的都是怎麼勸祁岸隊,順著話茬就把來龍去脈代清楚,說找宋枝蒽也是不得已,因為祁岸在通過微信申請后沒多久,就把刪了。
理由是,怕朋友不高興。
于是該生就覺得是不是宋枝蒽誤會了什麼,也借著聯系不到祁岸的機會,想通過這邊來說服祁岸。
宋枝蒽倒沒想過那會兒隨口的質問,還真讓祁岸有所行,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通了下,宋枝蒽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我試試看吧,至于他答不答應,我也不好跟你保證。”
生大為驚喜,“真的啊,那太謝謝你了!!!”
電話掛斷,宋枝蒽心稍稍平復。
又莫名有些雀躍。
這種雀躍,一方面是因為,“祁仲卿”這塊重擔,好像已經在無形中被和祁岸化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真的很希祁岸可以放下心結,重新回到賽場。
宋枝蒽莫名覺得,祁岸也許會聽的話。
事實證明,的想法確實是沒錯的。
當天祁岸從病房出來后,這場見面就結束了,祁岸狀態看起來比來時要輕松一些,卻又有些無法言說的沉重。
回去的路上,變宋枝蒽牽著他,等著他對自己敞開心扉。
似是在想著怎麼跟說,祁岸好一會兒才開口,“他跟我道歉了。”
宋枝蒽默默看著他,“然后呢?”
“然后,”祁岸垂下長睫,驀地一笑,“我發現我早就不恨他了,我只是埋怨他,為什麼從來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思考。”
宋枝蒽與他十指相扣,“可能,他只想給你最好的,只是找錯了方向。”
祁岸勾勾,“我以后一定不要做這樣的父親,我只要我的孩子健康快樂。”
說話間,他眸玩味地看著宋枝蒽,“你覺得可以麼?”
宋枝蒽沒有讓他的調戲得逞,而是正兒八經道,“你想孩子之前,是不是先想一想自己的事。”
祁岸挑眉,把扯過來抱著。
宋枝蒽香香,抱起來手格外好,祁岸埋在頸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被治愈。
宋枝蒽卻拿出說正經事的態度,“那個馬隊的副主席,給我打電話了。”
祁岸微微抬眸,有些好笑,“倒是會找門路。”
宋枝蒽像那麼回事地嗯了聲,“因為聽說祁岸是金融系出了名的妻管嚴。”
似乎也覺得麻,宋枝蒽往下抑著角,別開視線。
祁岸聽樂了。
頭一次見到說著說著自己還不好意思的。
祁岸問,“那你怎麼說的。”
宋枝蒽沒吭聲。
祁岸起宋枝蒽的下,讓扭頭看向自己,調子吊兒郎當又放浪,“你老公問你話呢。”
雖然這個稱呼,昨晚被他到嗓子都喊啞了,可在車上被他這麼一嚷,宋枝蒽還是有些尷尬。
趕忙回頭瞪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車上有司機。
祁岸笑得壞,毫不在意地把摟得更近了些,“你怎麼說的。”
話里完全沒有在意司機的意思。
宋枝蒽也算是服了,只能投降,干道,“就說……你確實聽我話的。”
祁岸湊到耳畔若有似無地親著,咬字低黯,“還有呢?”
宋枝蒽心猿意馬,小聲咕噥,“還,特別粘人……”
因為這句,祁岸當晚又給宋枝蒽展現了一遍他的“粘人”功力,也虧得房間隔音效果好,宋枝蒽第二天面對長輩們才不至于太丟人。
只是膝蓋紅得有些明顯,被涂了底遮蓋,脖子也了一個創可。
但這并沒有影響祁沫看煞有介事的調笑目。
后來還是祁岸告訴,那東西兒就是祁沫準備的,小丫頭欠了吧唧的,回頭一看里面空了,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這一晚上的春風得意,也確實搞定了祁岸,祁岸答應參加馬隊。
倒也不完全是因為愿意聽宋枝蒽的話,而是宋枝蒽跟他說,那本來就是你的賽道,你的世界,你的未來,你的驕傲。
他也不用再怕什麼。
因為這一次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邊。
生得知這個消息高興得簡直要瘋了,說我們保準能贏得比賽冠軍,最主要的是,祁岸是妻管嚴這事兒,徹底實錘了。
第二天坐飛機回去的路上,祁岸還讓宋枝蒽對他負責。
于是宋枝蒽只能被他強行拉著回了自己那兒,又廝混了兩天。
只是這兩天不大方便,祁頌這家伙跟羅貝貝最近吵架了,在家里賴賴唧唧的,祁岸不得不有所收斂。
再后來,就到了去馬隊報道的日子。
宋枝蒽也鼓起勇氣,回家跟外婆說明辭職的真實況,而后又坦白,自己去帝都的那幾天,是去見祁岸的家人了。
外婆一開始確實是有點兒生氣,覺得宋枝蒽騙了自己,不像以前那樣乖巧。
可轉念被宋枝蒽哄了兩句,又心了。
一方面是因為李秋的事,理解宋枝蒽的心,另一方面也覺得,跟祁岸解決了這方面的問題,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兩人以后堂堂正正在一起,也不用管易茹怎麼想。
不過最后宋枝蒽也保證了,要老老實實在家里住,不去外面跟祁岸鬼混。
甚至外婆還問宋枝蒽,祁岸有沒有保護,有沒有讓吃小藥片什麼的。
宋枝蒽被老太太說得抹不開面,最終只能老實地代,說祁岸把保護的很好,一點兒傷害到的事都沒做。
只是有李秋的珠玉在前,再怎麼保證,老太太也要把看好了。
大概也覺得的老姐妹帶著孫在這住下去太厚臉皮,沒多久就把兩人趕回去了,那會兒宋枝蒽正在學校的馬基地,陪祁岸訓練,聽到老太太的電話,還意外。
據說趙淑萍走的時候灰頭土臉的,因為楊春芝那會兒剛好回來拿東西,看到理直氣壯地欺負老太太一個人,就把這段時間積累的所有不滿都說了出來。
楊春芝看著老實本分的一個婦,真著急起來,脾氣比誰都大,直接把祖孫倆人行李扔出去人,讓他們滾,還說老太太當年遭遇事兒的時候,也沒見們幫過忙。
許藍月哭著拽著趙淑萍走,后來鬧得街坊鄰居都出來圍觀,這事兒才就此罷休。
宋枝蒽本來擔心老太太的,結果反倒是老太太擔心楊春芝,說氣大,怕氣壞子。
但總歸來說,這倆人都解氣。
趙淑萍走后,家里終于恢復往日的平靜,宋枝蒽也開始恢復直播。
晚上見不了的人,祁岸也只能蹲著看直播解相思,只是依舊頂著那個050912的賬號,不就刷飛機船。
刷的時候,宋枝蒽就抿著角做題,眼角眉梢都是甜滋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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