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盼著容文博回來,爬起來去翻自己的連環畫,有一本好像是寫的上海的故事。不知道上海離芒山縣有多遠,容爺爺來回一趟要多久。
穆清一直盼著,等到忙完秋收容爺爺還沒回來,穆清有些等不了,又一個周末,一大早爹娘吃了飯出門。
這兩天秋收最忙的時候過去了,爹能請到假,今天送娘親去療養院。
穆清想跟著去療養院,想去刑家,穆繼東不讓,“你媽忙著呢,你不是還要背書嗎?好好在家學習。”
“我不要,我要去。”
“閨聽話,等爸一會兒回來,給你兩顆大白兔。”
穆清鄙視爹,是為了鬧著吃糖嗎?小小的一個,被爸提溜起放在的特制小書桌前,穆清眼睜睜地見爸把大門從外面鎖上,走了。
穆清小人兒嘆氣,趴桌子上,頭上的小鬏鬏似乎都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
扭開收音機,穆清趴小桌子上聽,不知道過了多久,爹回來了,空著手走回來的。
穆清趴那兒沒,眼睛隨著爹轉悠,只見爹去廚房拿了兩個包子,背上背篼,拿起小鋤頭,轉出去,又鎖上門。
“閨,在家乖乖的,爸和你國柱叔他們上山一趟,中午不回來。你媽如果回來晚了,你自己吃飯哈,別著自己。”
穆清無語了,爹是不是太放心了,就是個四歲的小娃娃呀。
過了一會兒,聽到外頭爹和人說話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遠,看來是往山上去了。
院子里只有收音機的聲音,里面說故事的老頭兒聲音抑揚頓挫,穆清聽神了。
娘親比爹靠譜,知道爹不在家,中午早早就回來了,給做飯吃。
“昨晚上你爸跟我說,去年冬天的時候他發現了個的小山谷,長著一片崹人參,大大小小有十幾棵。秋天正是結果的時候,他說去摘些籽回來自己種植試試看。”
穆清反應過來,“上次在市里,我爸爸說還錢給我,說的就是這個?”
“應該就是了。難為他藏得住,這都大半年了。”
“我爸和國柱叔他們一起上山,他不怕人發現了?”
“你爸那個人,機靈得很,他肯定想到辦法了,別管他。”
這個時候,穆繼東、穆國柱和周凱正在吃午飯,穆繼東要摘的人參籽已經悄揣兜里了,背篼里還放著其他一些藥材。
“周凱,一會兒咱們去前頭坡上看看,我走上面,國柱走中間,你走下面,中間隔遠點,搜索范圍寬一點,咱們爭取都多挖一點藥材。”
穆國柱正要點頭,突然聽到哼哼的聲音,他的作愣住了。
周凱和穆繼東也聽到了,這是野豬的聲音。
周凱低聲音,“我帶刀了。”
穆國柱一臉興,“我也帶了,老子一個多月沒嘗到味了。”
穆繼東起小鋤頭,還說什麼,干它!
四頭野豬,三人想辦法引來了一頭最大的,等另外三頭走遠了,四周沒有其他大型,三人默契配合干翻了這頭野豬。
怕腥味引來其他,三人也不管藥材了,上的裳下來把藥材包上,野豬切塊分了裝上趕走。
他們下山才四點多鐘,時間還早,穆國柱和周凱默契地把放到穆繼東家廚房,搬柴火洗鍋切,準備熬油。
林玉往山下去了一趟,十多分鐘后,徐桂花和周凱的媳婦兒穆金桃提著大桶上來了。
穆繼東不著急,讓他們倆先用鍋,徐桂花和穆金桃快步去后院廚房。
喲,這頭豬可真!膘都有二指厚!
穆國柱讓開位置,“媳婦兒,你來切,我去閣樓上搬些柴火下來!”
穆金桃笑道,“看來咱們兩家又要給林玉家送柴火來。”
徐桂花哈哈大笑,“有吃,送柴火算什麼。”
“林玉,你家砂鍋用不用?”
“我不用。”
徐桂花說,“那借給我用用,我做一鍋紅燒,一會兒端回去。”
“聽你這麼說,我也想做一鍋紅燒。”穆金桃跟林玉說,“我家附近好幾家人,就我家日子過得好些,我家做什麼好吃的,聞著味兒了,一準兒跑來看。”
“沒事兒,屋里還有砂鍋,我再去拿一個出來,你拿去用就行。”
“謝謝啦!”
穆清在前頭院子里看連環畫,聽到后廚房說話聲,不聲不響地掏出一口砂鍋,娘過來端走,給穆金桃送去。
家里的柴火燒了兩大捆,等到天黑,兩口子一個提著放溫熱的一大桶豬油,背上背篼里還裝著,另外一個人手里端著燒好的紅燒,回家了。
廚房鍋里現在熬的是他們家的豬油,林玉挑了十幾塊已經熬干的油渣兒,撒上一點白糖拌勻端給閨,“嘗嘗看。”
油渣熱乎乎的不燙口,穆清一口咬下去,吱啦脆,還有一葷香,又甜的,好吃!
一吃就停不下來,吃完了碗里的,眼地著大鍋。
“別想了,鍋里的油渣兒留著炒菜。”
為了熬油,晚上都沒做飯,穆清那兒掏出一鍋稀飯,就著泡菜隨便吃了點就睡了。
熬過油的鍋不用洗,放到第二天,用這個鍋下面吃,油都省了。
家里豬油富裕了,林玉找了個空閑時間,泡了一盆綠豆,花了半天工夫做了幾斤綠豆糕,下午給刑家送了兩斤去。
穆清想去,今天爹娘沒把鎖在家里,把帶上了。
林玉的手藝沒得說,綠豆糕又是現做的,刑老爺子和刑老夫人可喜歡吃了,配著清茶,一口氣吃了好幾塊。
穆清乎乎地了聲刑。
刑老夫人笑開了花,“清清我呀,有啥事兒呀。”
“等我容爺爺過來,我家請客吃飯,刑定北叔叔云苓阿姨,還有定南叔叔和蔣涵阿姨都去我家吃飯呀!”
刑老夫人故意逗,“不你刑莉姐姐和刑昭哥哥?”
穆清抿笑了,“也,他們來我家吃好吃的。”
林玉連忙道,“到時候您全家都去,也嘗嘗我家的飯。這會兒秋天,山上的野果都了,我去撿些板栗回來,咱們做紅燒板栗,還能做板栗糕。”
“,到時候清清請我,我就去。”
“好呀!”
完來刑家的任務,穆清乖乖地陪刑老夫人坐著吃糕點,閑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穆繼東吐槽,“你個小丫頭,請客吃飯你也不跟我和你媽商量。”
“哎呀,刑給的見面禮太貴了,我們要多還幾次禮嘛。”
林玉同意閨的說法,“等容叔過來,肯定也要請刑家吃飯,不如咱們主說。”
“又要辛苦你了,要做十幾個人飯菜。”
林玉拍了他后背一掌,故意兇了他一句,“什麼我辛苦,難道你不幫我做飯嗎?”
穆繼東哈哈大笑,“幫忙,我肯定幫忙,明天我就上山撿板栗去。”
穆清高興地搖頭晃腦,“咱們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呀,今天做一道菜,明天做一道菜,都存著,等請客吃飯那天再拿出來。”
“這個主意不錯。”
“是吧!”
“還是我閨聰明。”
后頭半個月,家里吃了好幾頓大餐,今年第一波寒來臨,林玉給全家人換上了薄棉,床上換上了冬天的被子,容文博才來。
他是晚上到的,帶了好幾個人,開卡車過來。
容文博帶來的東西有些多,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上坡,幫忙搬東西的人又連夜開著卡車走了。
穆清第二天起床,晚睡的容文博還沒醒,穆清看到家堂屋和的臥室里堆滿了箱子,有些箱子已經打開了,里面裝的都是吃的用的。
小手了一塊月白的布,這是織品,這樣的好東西,即使上輩子出國公府,每年能分到的布匹都是有數的。
林玉進來,把箱子一個個打開檢查,檢查完后,指著最里面那十多口大箱子說,“這是你外公外婆留下的東西,放外面不安全,你收起來。”
穆清點點頭,剛才看過了,里面裝的都是金銀玉古董首飾。
“其實老宅那邊還有很多古董家,你容爺爺不好搬過來。”
“沒事,等我們有機會去上海一趟,把東西都藏起來。”
林玉的小腦袋,“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走,媽給你梳頭。”
穆清洗漱完畢準備吃飯了,容文博才慢慢悠悠地起床,吃飯的時候他說,“東廂房我住,西廂房布置書房給小丫頭用。”
穆繼東非常配合,“行,一會兒我就把西廂房的雜搬到閣樓上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容叔,刑家人你認識嗎?刑老爺子刑耀祖,有兩個兒子,一個刑定北一個刑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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