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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 第55章 第 55 章

 周挽覺得難以想象,從前那個吊兒郎當、游戲人間的年,是怎麼在這六年的時中變了現在這樣。

 陸西驍不在,便做一個人的飯。

 一人餐賣相不錯的話會拍照給陸西驍發過去,他偶爾會回復偶爾不回復。

 *

 正月初八,假期結束。

 整個春節,周挽年前投的簡歷都沒有得到回復,好在年后又開始招人,從招聘網站上看了幾家的信息,準備去線下招聘試試,更能被人看到

 而初八一早,陸西驍就接到線電話,說黃輝來找他。

 陸西驍懶得見,讓人回復自己不在。

 可黃輝大概真是走投無路了,說會在樓下等他回來。

 陸西驍輕嗤一聲,要等便隨他等著,沒理會。

 下午有個會議,陸西驍過去時會議室已經聚了群人,正在閑聊,沒看到他。

 “我剛上樓的時候怎麼看到黃總也在?”

 “現在可不是黃總了,本來就是靠著他老婆爬上來的,現在聽說兩人已經準備要離婚了。”

 “啊?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不就那些事麼,聽說是黃輝和他們公司的一個年輕漂亮的部長勾搭上了,被他老婆知道,把兩人都趕出公司了,還下了死命令,是要在行業封殺他們倆的架勢。”

 “部長?哪個部長,跟咱們有對接過嗎?”

 “沒有,聽說可年輕了,去年才大學畢業的,這個年紀能坐上部長,想想就知道使了些什麼手段。”

 “不對吧,我聽之前從他們那辭職的一個朋友那里聽說不是這樣的,說是黃輝一直都手腳不太干凈,那個新部長一直沒答應他,還悄悄收集了所有他擾的證據,發到了總部那邊,可到底黃輝份特殊,這麼做不就打他老婆的臉麼,所以老婆索把那小姑娘也拉下水。”

 “真的假的,這也太慘了吧?”

 “真的,那小姑娘姓周吧好像,B大畢業的,能力很強。”

 ……

 陸西驍腳步一頓。

 姓周。

 他莫名想起那個在公車站牌下看到周挽的雨夜。

 當時他就奇怪,以周挽的格,哪怕在工作中沒那麼圓也許會得些甜頭,但認真負責、能力強又年輕,怎麼也不應該被辭退的。

 但他終究沒去查一查這件事。

 到底是憋著一口氣。

 后來看著周挽神如常,他便也沒繼續去深想。

 他拿出手機,給發了條信息。

 [陸西驍:你之前那家公司什麼名字?]

 二十分鐘的簡短會議結束,周挽回復他。

 [周挽:盛興傳。]

 陸西驍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許久,腦子里都是剛才那些人談話的容。

 想起那個晚上在寒風中蜷著的周挽,像是漉漉的貓咪;想起委屈哽咽地那一句“為什麼連你也要欺負我”。

 ……

 陸西驍,眼底暗了又暗。

 他側頭,吩咐書:“把黃輝上來。”

 *

 那天,陸西驍到底找黃輝聊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黃輝走時面帶笑意,像是心中的擔子終于卸下了。

 公司里有人議論,說或許黃輝還真能化險為夷,重新坐回“黃總”的位置。

 可當天晚上,很突然的,一條重磅新聞砸下來。

 網絡上不知從哪兒來的料,都是這些年黃輝對手下員工言語上的擾證據,以及部分錄音和監控視頻,證據確鑿,涉及的多達十幾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盛興傳的稅務問題被查,發現多重大疑點。

 一切都發生在一夜間。

 波及的不止是周挽從前待的那一個子公司,而是整個盛興集團。

 手段狠厲毒辣,本不打算給人任何翻的機會,一夕之間就讓曾經的行業巨頭陷困境,遇到重創,難以轉圜。

 這樣的架勢,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但卻不知道誰有這樣的本事,也不知道誰非要至盛興于死地不可,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人招架不住。

 ……

 這條新聞出來時周挽剛洗完澡,吹完頭發從浴室出來,拿起手機便看到李姐給發了條信息。

 轉發了一則新聞給

 周挽點開,愣住。

 ——盛興集團婿黃輝陷擾丑聞,集團稅務被查!

 李姐說,天道好回。

 但周挽卻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黃輝陷丑聞倒沒什麼稀奇的,但連帶著整個盤枝錯節、龐大的盛興集團都出了問題,就沒那麼簡單了。

 周挽忽然想起,白天時陸西驍問的那句——“你之前那家公司什麼名字?”

 指尖一頓,不敢去相信心中的猜測,卻又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

 這時,屋外響起開門聲,陸西驍回來了。

 周挽走出去:“你回來了,吃晚飯了嗎?”

 “吃了。”他依舊是平淡的模樣。

 周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覺得太過自作多,可這件事不問清楚又實在無法輕易揭過。

 他將西裝下丟在一邊,周挽過去撈起,打算明天送去干洗店。

 注意到后跟著的尾,陸西驍側頭,挑眉:“怎麼了?”

 周挽抿了下:“盛興集團的事……你知道怎麼了嗎?”

 陸西驍扯了下角,輕嗤一聲:“就新聞里那樣。”

 男人不屑又輕蔑,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年時張揚恣意的模樣。

 周挽便明白,這件事果然是他做的。

 可……

 “陸西驍。”周挽輕聲喚,“其實你沒必要為我這樣做。”

 他現在的份沒那麼簡單了,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樹大招風,不知多人盯著,他不該不管不顧地為自己招來仇人的。

 陸西驍看著,聲線驟然冷下去:“周挽,我是因為當年的事恨你,但你現在還是我的,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他明明為了做到了那樣的地步,可上依舊不饒人,冷著聲,將話說威脅。

 “讀書時被欺負了不說,現在被欺負了也不說。”

 陸西驍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底晦,像是幽黑的海底,不斷下沉,幾乎要將人溺斃,“周挽,你難道就是那麼好被欺負的人?”

 周挽低著頭,輕聲說:“他只是給我發了些短信,說了些話,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麼。”

 陸西驍聽不得這種話,幾乎能想象到黃輝對周挽說過些什麼。

 用那些輕佻齷齪的話去侮辱周挽。

 從前,他甚至不允許邊的朋友在面前胡說些什麼,從前他那樣保護著周挽,可現在呢?

 當初走的那麼灑,可既然如此,倒是活得漂亮點,卻還是在泥沼中無法

 他眉間鎖,覺得煩躁至極。

 “就得真被他上了才算欺負?”陸西驍諷刺地冷笑,因為盛怒毫不留面,“周挽,你是蠢還是便宜,被誣陷被欺負就他媽給我打回去,你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誰不想上你。”

 不管他說了多難聽的話,周挽從始至終都低著頭,聽訓,任由陸西驍發泄脾氣。

 可偏偏這副樣子毫不能讓陸西驍消氣,反倒更加窩火。

 陸西驍冷漠地看著,半晌,倦怠又失地移開了眼。

 “算了。”他轉走進臥室。

 周挽低著頭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跟著走進了臥室。

 沒有任人欺負,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格,否則不會去報復郭湘菱,也不會在那個下雨天捅傷駱河。

 試圖反抗了的,搜集起所有證據,想要讓黃輝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可最終就是沒有辦法啊,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周挽明白陸西驍生氣的原因。

 了那麼大的委屈,被誣陷,又被那麼多人誤解嘲諷,可這麼多天來卻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半個字。

 從前讀書時,他就因為想瞞著他自己扭傷腳的事而生氣。

 可周挽從小朋友的時候就被迫獨立了,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解決,不想去麻煩別人,覺得自己難以償還這樣的恩

 說白了,就是無法憑白接別人對自己的好。

 ……

 陸西驍洗了澡出來,沉默地坐在床側。

 “陸西驍。”周挽不想讓他生氣。

 他到底沒完全不理,側頭看過來。

 周挽坐在床的另一邊,側臉對著他,低頭,食指攪在一起:“黃輝是十二月底開始擾我的,我把每一次他給我發的信息、打的電話都存檔了,也很努力地保護了我自己,只是我沒想到我把這些證據發到總部后反倒會被歪曲我跟他存在不正當的關系。”

 “他一開始擾你的時候你有跟別人說嗎,不提我,有跟你其他朋友說過嗎?”陸西驍問。

 周挽沉默著搖頭。

 “周挽,你總是這樣,什麼事都自己藏著,當初你來招惹我沒經過我允許,離開的時候也沒經過我同意。”陸西驍淡聲,“你永遠都是一個人,能解決好就算了,解決不了也從來不愿意接別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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