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上馬,東歸。
來的時候車隊很長,輜重太多,人員也太多,速度要慢很多。
回去的時候不知道該說是撤退,還是逃命。沒有輜重一路奔馳,速度快得多。
走了兩日,遇到一個小部落。凌昭的人去那里換了些鹽,又換了羊皮紙和炭筆,一些食和裳。
林嘉和宮娥們得以找一間帳篷,了個澡。
士兵們路上跳進河里就洗了,們子卻沒辦法。上有汗有,只能忍著。
為了節省時間,在這里也不敢沐浴,匆匆了一番,已經覺得舒服了很多。
又換了部落里換來的服,比們自己的服更方便騎馬。
林嘉好奇問:“拿什麼換的?”
深夜逃亡,大家都空著手。
季白道:“原是為著那個事,準備了金葉子,給了安排好的那幾個人,以防路上萬一。他們幾個怕丟了,干脆都進服里面,穿著。”
所謂那個事,就是林嘉死遁的事。沒想到用到這里。
凌昭來了,問:“你那塊鎖片可還在?”
林嘉從領中扯出來:“在呢,怎了?”
凌昭道:“給我吧。”
他說:“我的給你了,你的也給我。我也帶在上,或許殿下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庇佑我一下。”
說的是淑寧。
聽著像是個劫后余生的玩笑。
世間都是外,只有這兩塊鎖片對林嘉還有些意義。
便解下了淑寧留給的那一塊給凌昭放在手心里:“好,我戴你的,你戴我的。”
凌昭一笑,握住手心里的鎖片,轉出去了。
離了沒有味道的烤,眾人又走了兩日,在一地方停下。
林嘉問:“不到修整的時間吧?為何停在這里。”
凌昭看著,終于說了實話:“因為我和你,要在這里分開。”
林嘉愣住。
凌昭道:“嘉嘉,我需要你為我做幾件事。”
“第一件,我給你四十兵丁,再給你二十護衛,季白和馬姑姑都給你,你東歸。往甘肅鎮去,錢振堂行轅在甘州衛,你去找他,把我的信帶給他。我信中寫明了疏勒況。”
“如今疏勒戰,于大周正是好時機。趁此時出擊,定能重挫疏勒,便不能一鼓作氣滅之,也能改變西疆局勢。于大周有百利而無一害。”
“第二件,信芳在甘州衛,原是等著接應你,如今正好。第二封信,你給他,令他即刻趕回京城,呈給太子。”
“因西疆,從先太后時便一直以安綏靖為主。錢振堂恐無膽量把握戰機。我的信直接呈給太子,若太子能說服陛下,或許還能趕得上。”
“第三件,我料錢振堂無膽。或他有膽,我亦擔心西疆兵力。又實是不甘心這麼好的時機就這樣錯過。你把余人放在甘州衛,帶著護衛和季白,往北疆去,找定遠侯沈赫城,把我第三封信給他。”
“沈赫城有軍神之稱,他最知道何時該戰。他若有膽量出戰,或許能在西疆扭轉乾坤。”
林嘉問:“那你呢?”
凌昭道:“我不能走,我得留在這里,觀察況。”
林嘉的心揪起來:“所以你要走我的鎖片。”
“嘉嘉,不要試圖說服我。”凌昭凝視著,“別的事,我都可以與你商量著來。但這是國事,你未有公職,不該口。”
林嘉低下頭去,幾滴眼淚落在鞋面上。
隨即抹去眼淚,抬頭道:“好,我不口。你給我的事,我會都做好。”
一直以來,都是凌熙臣在為做事,在照顧。
終于,也有能為凌熙臣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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