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游湉突然下意識地頓了頓，霍文肖著問，“你已經怎麼？”

　游湉換口氣繼續，“我已經有新男朋友……你再糾纏我，就屬于破壞別人的，這樣不合適吧？”

　“是麼，哪個是你男朋友，昨天那個男人？我現在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

　游湉就討厭他這張刻薄的，永遠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好像別人的自尊對他來說不值一文，也不想再跟這種人浪費口舌，“你真沒勁。”

　推門就要下車，被霍文肖一把抓住胳膊，“誰有勁？昨天那個普信男還是周燁？”

　游湉的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狠狠甩開他的胳膊，對他吼道，“霍文肖！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我還就告訴你，無論是王皓還是周燁，都比你強一百倍，至他們都很尊重我，而不像你，你從始至終都把我當玩，當傻子！”

　霍文肖也極力抑著自己的緒，“我從來沒有……”

　“夠了！”游湉至今還記得親眼看著他從酒店里走出來的那個畫面，記得他是如何冷漠地甩開的胳膊，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家門，說過那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也許他從來都沒有把的話放在心里過，但是卻記得，并且永遠記得。

　“就此打住吧，好嗎？霍總，算我求你了。”

　霍文肖搖了搖頭，“不好，不要求我……”

　“那你要我怎麼做？我給你下跪可以嗎？”游湉沒有再開玩笑。

　“湉湉……”

　冷漠地出手，“真的夠了。”

　霍文肖的手又抓住了的角，“不夠，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我給你。”

　游湉的心跳了一下，但很可惜，這份心跳并不是為他。

　霍文肖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上面有兩把，他把鑰匙放在手中。

　其中一串是房子的。

　游湉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送給的那套6000萬的豪宅。

　“你忘了帶走。”

　“這不是我的東西。”游湉要收手，可惜，力氣太小，又被他攥在大掌中，連小手帶鑰匙。

　“是你的，房產證都是你的名字，你想不想要都是你的，不想要就扔在那，沒關系，百年以后也是你的產。”

　“好，”游湉懶得糾結，“我收下，哪天我找個慈善機構直接捐了，行了嗎？”

　霍文肖眼中不舍，游湉角扯了下，“既然心疼就別給我，給我我就捐。”

　“可以捐，我再另買一套房子讓你捐，但是這套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裝修好了。”

　游湉笑死，“你裝修好了就不能捐了嗎？不想捐就不想捐，找什麼借口。”

　“我確實不想，因為我當時買的時候，就是做為婚房買的。”霍文肖頓了頓，他低頭，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機，劃了幾下，點開一張照片，把屏幕對準游湉，“所以，裝修也是按照婚房裝的。”

　游湉的目落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拍的正好是臥室，過整片落地窗灑在暖黃的大床上，床上有最的花瓣，游湉還記得原來的臥室風格是什麼樣子的，絕對不是眼前見到的這樣，雙人床的最上面掛著一副照片，上面是他們的合照，那是一張自拍，霍文肖摟著的肩膀，他們站在甲板上，背朝大海，海風將他們的頭發吹的七八糟，可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卻笑的比海風還招搖。

　這是他們在香港的時候拍的唯一的一張合照，因為霍文肖總是不愿意看鏡頭，是以這張還是死皮賴臉拽著他拍的。

　“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你結婚，相反，我每天都在想，做夢都在想，可是我不想承諾給你一張口頭支票，我唯有把所有的障礙都掃除干凈，才敢給你真真正正的承諾啊。”

　那些困難重重的阻礙，他每天都在努力清掃，和大哥斗，和二哥斗，和NG上上下下的犬馬斗，背負著整個家族的責任，頂著他父親的重，和天斗。

　“我也在努力啊，湉湉，我真的在努力，其實我很怕，我怕拖的時間太久，你等不及就不要我了，所以我才會提前把一切都準備好。”明明有捷徑，可他偏偏放棄，其實就差那麼一點助力，孫家已經答應和他聯手了，可他偏偏惹怒了人家最疼的寶貝兒，轉頭投靠了他大哥，甚至還給了他一刀，聯合起來狙他，孤軍戰的路上，又被最好的兄弟出賣，可他不能說難，也不能趴下，因為有好多人還要依靠他，他對霍家有責任，對NG更有責任，NG是姐姐生前一手發揚起來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論為罪惡的泥沼。

　霍文肖把他相親的原因告訴了，最后他苦笑一下，“至于周曉晚，我從來沒有過，我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只有你，湉湉。”

　游湉好煩，不想再聽這些，真的一點也不想，“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沒有，我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覺得你很蠢，真的很蠢，你若早點告訴我你的打算，其實你我也不必在彼此上浪費這麼多時間，我也不用整天幻想你為我誠所至金石為開了。”

　“至于你跟周曉晚，那是你們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其實現在想想，周曉晚也好的，最起碼比我適合你，可以無條件地選擇留在你邊，不在乎你是否和別人相親，也不在乎你將來是否會和別人結婚，甚至連生命都能為你付出，雖然三觀我接不了，但是這樣的人其實也難得的，不是嗎？”

　“嗨呀——我早就該想到，你們這種家庭聯姻啊，肯定有雙方的目的，可惜我當時一直被你蒙蔽了，總覺得你只是不把當回事兒，你看，你要是早點跟我講明白利害關系，我肯定早就離開你了，我呢，也知道你對我多有點，所以才會一直糾結，兩邊拖著，最后跟我也沒談好，相親也沒相功，還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真是得不償失。”

　霍文肖紅著眼眶，小聲祈求，“沒有浪費，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湉湉，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不好，我不會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任何不值得的人上。”只能說，游湉現在已經徹底認清了現實，就算之前還有怨，還有恨，但是聽了他的這番話后，真的什麼都沒了。

　等凡人，就該過凡人的日子。

　游湉就心平氣和地說：“說真的，你歲數也不小了，就算條件再好再搶手，也架不住你一年一年地往后拖。人家那些千金小姐條件也都不差，憑什麼就非得等著你呢？你該比我著急才對。不是我說，你該結婚就結吧，雖然你為了家族利益和不喜歡的人結了婚，但是你還可以背地里和你喜歡的神在一起啊！”

　霍文肖眉頭擰得死死的，游湉還在說，“我是真覺得你和周曉晚般配的，你想要婚后金屋藏，正好也愿意，這多好啊！要說你倆不是絕配我都不同意，真的，別再耽誤了，趕結吧，你這歲數，再耽誤耽誤搞不好''子都沒活力了。”

　游湉說完還沒覺得什麼，就覺得心里痛快的，可眼見霍文肖的臉是一眼比一眼難看……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可能是刻薄了點。

　咳了咳，“其實我……”

　“其實我從來沒有和別人做過，連周曉晚也沒有，”霍文肖雙眸凝著，一瞬不瞬，他低聲，

　“只有你。”

　游湉信才怪，“你別告訴我，你三十五歲之前還是男呢？你覺得我信麼？”現在這社會，別說三十五了，就是二十五歲的男都快絕跡了吧，真是多扯的話都敢說。

　“我沒騙你。”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撕開在心的人面前，尤其是霍文肖這樣的天之驕子，要知道，要他主開口曝自己的痛，是多麼艱難，他耳朵甚至都紅了。

　“青春期你總有吧？你就從來沒有過沖？”

　霍文肖頓了頓，“……有，自己手解決過，但很。”

　他又說，“其實我以前一直都有點接潔癖，還有''冷淡。”

　游湉想到這人在床上那副禽不如的模樣，就信他個大頭鬼！

　哼笑一聲，“是麼，那跟我在一塊的時候怎麼就沒了？”

　“所以，”霍文肖小心拽了拽的角，“曾經我說過你是我的藥，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但其實并沒有。”

　他深凝著，“就是你強睡我的那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別抗拒這種事，甚至做完了，還有種意猶未盡的覺。”

　那一晚，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回憶了，游湉見他輕輕苦笑一下，那笑里含著幾分無奈，更多的，分明是寵溺，“盡管真的很不舒服。你沒技，只是生做，你疼我也疼，你還在中途我快了的時候就爬走了，我都懷疑你當時是不是故意的。”

　游湉撇了撇，想起那一晚的驗，還覺得是自己吃了大虧呢。

　而且聽他描述的畫面，就有種尬到天際的覺。

　游湉：“你還不樂意了，吃虧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好，我知道。”霍文肖微微彎了彎角，“后來我確實發現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床單上有紅……”

　“對不起。”他聲音在，“你是第一次。”

　游湉的嚨有點，假裝咳了兩聲，不甚在意地說，“害，有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強迫我，你被我綁著呢好吧？照你這麼說，那次豈不也是你的第一次？要說對不起也是我……”

　氛圍突然變得有點奇怪，游湉極度討厭這種覺，強迫自己冷卻下來。

　然后釋懷一笑，“說真的，第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在意這個？我之前沒有過，不是我非要守什麼德，純粹是因為追我的那些男人我都看不上。”

　“至你材還不錯。”游湉低頭了手指，“要說從沒喜歡過你，這話也假的，畢竟你長得好又有錢，地位又高，人類本質都慕強，你條件這麼好，誰會不心呢？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再喜歡一個人，也架不住一次次的失啊。”游湉說完，別過了頭，呆呆看著車窗外，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刮起了沙塵暴，漫天黃沙，看著多有些恐怖。

　霍文肖想要手去的臉，被從玻璃里看到，立刻反應過來推開了。

　突然清醒過來，覺得自己有點可笑，都分手了，還說這些廢話干什麼，真是沒必要。

　“對不起。”他又說，眼神似乎含了淚。

　霍文肖癡癡地凝視著。

　游湉不為所，“那就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我接你的道歉能讓你好一點，那麼我接，可以了嗎？”

　霍文肖垂了眸，半響都沒再開口，只是整個肩膀都在抖，別過目，不再看他，不想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意志再次被搖，手指搭在車門的那一刻，那串冰涼的鑰匙又重新回到了的另一只手中。

　“還記得你上次過生日嗎？其實……我從很早前就為你準備了一份禮。”

　游湉已經想不起來上次過生日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沒記錯的話，上次過生日，他并沒有和一起過吧？

　“那次你買了蛋糕，在家里等我，可是我放了你的鴿子，那天很晚我才回來……”

　游湉：“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知道沒有忘，也知道，那件事，當初帶給的傷害有多深，他眼中是無盡的悔意，“后來，我想彌補你一個生日，所以約了你去v店吃飯，可是那天你并沒有來。”

　游湉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怪我啊？”

　霍文肖趕快搖頭，“不，我沒怪你，我只是想說，其實那天我為你準備了一個生日驚喜。”

　游湉挑了下眉，就見霍文肖把手中的那串鑰匙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