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 游湉一夜未眠。
轉天一早,就接到了齊放的電話。
“剛要去找你!”
游湉按了免提, 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
快速洗漱, 用的水都是涼的。
齊放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急,還伴隨著呼呼的風聲,“我現在不在學校啊, 新聞看到了?”
“看到了。”游湉沒多廢話。
“也不知道老霍到底在玩什麼, 這不心搞人心態麼!”
游湉想說還好,心態很穩。
因為相信他, 知道他必定是清白的,所以無論再多指控, 都不怕,也不會放在眼里。
里面的新聞鏈接,甚至沒有點進去細看。
齊放大概是在開車, 他抬高語調,“我出去一趟,探探幕消息!晚點見一面?”
“好,我請。”游湉把完的洗臉巾一團, 丟進垃圾桶, 剛要掛電話, 齊放就說了句——“等等!”
“怎麼?”
“把燁子也喊上!”
“行。”游湉掛了電話。
隨后給周燁發了條微信。
晚上六點, 周燁準時過來接。
游湉穿著件萌黃的針織衫, 一條的水洗牛仔, 整個人顯得特別有活力。
扎著馬尾,一進來, 就慣甩了下頭發, 發尖不小心掃到了周燁的肩膀。
周燁側看系好安全帶。
“咔嚓”一聲, 作干凈利落,“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的,還麻煩你來接。”
“不礙事兒,也是順路。”
游湉見他半天沒發車子,以為他不知道去哪兒,又把昨晚給他微信發過的那個小吃街的定位打開,弄好導航,擴大音量,遞到他面前。
周燁還是沒。
他的眼神一直盯著看,好像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游湉:“怎麼啦夜大?”
周燁稍稍回神兒,輕聲道:“你好像胖了點。”
“是麼。”游湉了自己的臉,“可能是最近吃的太好了吧。”
其實也有點覺,上的這條牛仔還是去年的,今早竟然提了半天才提上。
肯定是這倆月在校食堂掃樓的果。
不過都讓夜大看出來了,這也太顯著了吧!
周燁倒是沒再說什麼,他轉過,沒用的手機,自己導航好,“給我講講都吃什麼好吃的了。”
“不用講,一會你就知道啦。”
車子到了地方,是一條滿是煙火氣的小吃街。
車子開不進去,只能另找地方停車,周圍也沒有空余的停車位,周燁便讓游湉先下車,他自己去把車停到馬路對面購中心的地下車庫。
游湉說行。
今天請客吃飯的地方是個網紅燒烤店,人超級多,這點過來還都是長長的排號隊伍。
屋里肯定是坐不下的,沿街的小桌子也都坐滿了人。
看起來非常的熱鬧,烤串的香味也是相當人。
游湉提前有預約,所有沒有排多久的隊。
等了一會兒,就有一桌空出來的桌位,是在樹下面,小矮桌,周圍有四只小板凳。
正好,多出來的一只放的包包。
游湉坐下來,夜大和齊放都還沒有過來,給齊放發了個微信問他到哪兒了,放下手機就開始先點餐。
燒烤需要時間,所以先把那些必吃的羊串牛串什麼的統統先點上。
考慮到他們兩個應該都是開車來的,所以就沒有要啤酒,要了三瓶橘子汽水。
后來想了想,他們不能喝,自己是可以喝的,又給自己要了一杯扎啤。
畢竟吃燒烤不喝啤酒太虧了。
點完沒多會兒,周燁和齊放就都到了,游湉抬手朝他倆招呼了一下。
齊放也是開車來的,開的是輛純黑的邁凱,開到小吃街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
最后也是把車繞了一大圈停到了對面商場的地下車庫,還得從商場上面走上來,出來時正好見同樣來停車的周燁。
他給游湉發語音咆哮,“你請客能不能稍微點腦子!老霍是沒把銀行卡留給你嗎!”
游湉很快回他,“我們家就這條件。”
這群公子哥,一個比一個病多。
反正齊放在眼里的濾鏡早就碎了,還是稀爛那種。
不過等他到了,游湉就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咆哮了。
也別說,讓他穿這樣蹲在街邊吃燒烤,屬實難為人了。
齊放今天穿的賊正式,比在講臺上的時候還正式。
畢竟白天是出去見舊友的——那些都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塔尖上的人,不到不得已齊放是真的懶得跟他們打道。
這也就是為了他們家老霍。
結果他家媳婦兒就是這麼打發他的?
齊放氣吼吼地坐下,板凳太小只,坐下的時候不太穩,還差點摔倒。
“這凳子能坐人嗎!”
“不然呢?你看夜大不是坐的好好的?是人都能坐的好好的,你坐不好,反思一下你自己吧!”
游湉把餐給夜大擺好,齊放的那套嫌棄地推了一把,正好到他面前。
周燁笑了笑。
好。
好久沒從上過這種覺了。
就像初遇時的那個。
坐在他懷里,明明懷揣著一肚子的“壞心眼兒”,卻仍舊不卑不地向他亮起了爪子。
現在,也要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再次亮起爪子了。
周燁稍稍解開休閑襯衫的兩顆扣子,袖子挽好。
作不疾不徐,坐在樹下,映著長街的夜。
整個人看起來清風朗月的。
游湉微微別過頭,也把目從他上收回。
實際剛剛的夜大也給了同樣的覺。
像是當初在畫展上“重新認識”他時的那個模樣。
好的,一切都好的。
烤串上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先吃。
游湉老板打開啤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齊放和周燁對視一眼,也沒人開口攔。
這一杯確實也不至于醉。
游湉吃了幾串后就飽了,主要是喝飽了。
最近胃口好像也不是很好,有點泛惡心,想想就覺得大晚上的還是不能吃的這麼油。
放下杯子,先開口問,“新聞我看了,霍文東也被調查了,文匯資本是他的,據說是牽扯了一個大案子,但對他的指控我覺得有點無足輕重了,還有一點,李瀟瀟還在國,而且還這麼高調,這不科學啊,你們覺得呢?”
其實在昨晚的公告出來之前,就先有了霍文東被接調查的新聞,只是國沒有推送。
集啞聲,不過是想在國市場最大限度地降低輿論帶來的負面影響,誰能有這麼大的權利盤?游湉可想而知。
“其實我能猜到霍文肖不會那麼順利,他了別人的酪,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們想以更嚴重的七項指控拉他一起下水,對嗎?”
“那些指控都是不立的。”又說,而且語氣很堅定。
齊放看了周燁一眼,把吃剩半只的簽子扔回鐵盤里,他了。
“在他那個位置,經手的事太多了,想潑臟水還不容易?不立?有什麼要,讓它立不就好了。你霍總可是霍氏的接班人,盯著他的人太多了,你以為他為什麼愿意‘屈尊降貴’回到國,甘愿當個小小的中層干部?”
齊放用手比劃了一個盤子,他道:“NG是這只盤子里最大的口子。”
“可是想撕開,卻比登天還難。”周燁補充。
齊放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游湉抱著肩膀,“你們真的夠了吧,哪有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
齊放:“我們只是想告訴你,別那麼天真,也別不把對方的指控當回事,這是很嚴重的事。我知道你相信他是清白的,但是什麼是白?什麼是黑?你以為你看到的白就是白了?”
“我告訴你呀湉湉,這白跟黑呢,不是我們說了算,有的時候也不是法律說了算,而是權利說了算。”
“胡扯!”游湉一手拍在桌子上,差點把汽水拍灑了。
其實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承認。
齊放無奈地搖了下頭。
周燁有心安,便委婉道,“這次是兩國警方共同協作,想作,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再大的能量,在法字面前也得掂量掂量,你也不要聽齊放嚇唬你,一個人只要是清白的,哪怕被蒙冤,也總會有昭雪的一天。”
周燁這話簡直是反效果。
游湉聽到“蒙冤昭雪”幾個字,臉都黑了。
周燁微微一頓,又告訴,“要相信世界上有。”
齊放一聽,立刻就來了一句,“信奧特曼?”
功把游湉逗笑了。
看見杯子里剩的半杯啤酒,一口氣仰頭喝了。
周燁不知不覺地把手邊的酒瓶子放到自己這邊的地上。
里面還有小半瓶沒喝完。
齊放悠悠道:“現在就看他們雙方的較量了,今天我打聽了一下,兩邊都很難,現在的況是,他們背后都有高人,你霍總背后的人其實我一直也不知道是誰,但能和他大哥較勁兒的,還真猜不出幾個,燁子,你說呢?他背后那位得是什麼神仙,才能和那三位對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