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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文繼母養兒日常》 第20章 第二十章

 說完他又是一陣咳,弱的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一般。他那位兄長自然不敢再拉扯他。

 后頭兩人談的聲音低了下去,兄弟倆掰扯一陣,最后鬧得不歡而散,兩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沈翠依依不舍地目送兩人離開,但也提取到了兩人話語中的關鍵信息一個讓學子寧愿不去青竹書院,也要堅持拜他門下的夫子,姓勞

 勞這個姓,即便是在小說里也是不常見的。

 沈翠好像確實在原書劇中看到過,但不是明確出場的那種人,而是主角邊有人提過幾次。

 穆二胖吃完一碗餛飩的工夫,沈翠回想的腦仁都發疼了,總算是想起來這麼一個人勞不語

 這人跟男主穆云川沒關系,有關系的是他恩師,也就是前頭從面前經過的青竹書院山長。

 這勞不語,就是那山長的師弟。

 他們師兄弟都是一代大儒的關門弟子,年紀相當,卻截然不同。

 那山長是個務實派,雖已然天賦卓絕,但勤勞肯苦,埋頭苦學十數載才金榜題名。

 那勞不語就是個反面例子,他純粹靠天賦,半點不用功,蹉跎到二十五,覺得該考功名了,一下子著線就考中了進士。

 雖說沒有前頭位列三甲的那麼面,但只要過了,大小就能去翰林院當個清貴的

 不過考中進士之后他還沒去翰林院報道,就因為在花樓里寫了一首大不敬的詞艷詩,讓人告了狀,直接被捋了白

 前頭不是說山長因故辭嘛,就是因為這個同宗師弟,旁人知道他們師承一人,又是自小一起長大,不得拿這事兒刺撓他兩句。

 那山長又是極重臉面清譽的人,這件事讓他覺得沒臉擱京城待,一怒之下直接辭

 這事兒并不彩,所以一般人還不知道,只有如穆云川那樣的,幾個山長的親近學生才知道一些,所以也私下里為恩師打抱不平。

 也怪沈翠想著秀才和舉人的資質都不夠85,那資質85以上的,肯定得青竹書院山長那個級別的人,卻忘記了原書劇里還有這麼一號天賦超絕、卻被捋的人

 一回想起來,沈翠就趕拉著穆二胖,跟著前頭那個年輕公子跟過去。

 當然那人已經走過去快一刻鐘了,他們母子倆當然是跟不上的,但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沈翠就很有自信能找到人。

 一來當然是縣城本就不大,勞這個姓氏又特殊,只要愿意張和人打聽,怎麼也能問到。

 二來,那勞不語是個天縱奇才,系統的資質檢測功能一下子就能給他標出來。人山人海之間都能把人認出來

 后頭如沈翠所想,還這沒怎麼費工夫就找到了那為勞夫子的家。

 和老舉人的家一樣,這位勞夫子的家也是個并不算特別顯赫的小宅子。

 同樣是熱鬧的門庭若市,但不同于黃舉人家那有條的景象,這勞夫子家熱鬧的像個菜市口

 沈翠一手拉著穆二胖,一手努力往前,總算是見到了人群中的勞夫子。

 這一見,沈翠反而有些不敢確定了。

 人群正中間的男子還不到四十,面容白俊,沒有蓄須,穿一半新不舊的長衫,頭戴綸巾,那長相配合穿著,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可他此時一只腳放在凳子上,雙手捧著個篩盅在搖子,正用力的搖晃著,怎麼也不像是一位學者文士該有的模樣。

 沈翠也不是被他這狂放的舉給驚著了的,而是此人頭頂的資質,居然只有85,穩穩卡在這次任務要求的及格線上。

 居然還不如之前他看到過的那一對兄弟

 這真的是原書里那個才學不輸給山長的勞不語嗎

 沈翠正疑著,那中年男子已經停了手,砰一聲把篩盅摜在了桌上。

 而在他對面和對賭的另一人,則也跟著停了手。

 “開,開開開”

 喧鬧的人群越發躁,就等著兩人揭開篩盅。

 兩人就在人群的催促聲中,先后揭開了自己面前的篩盅。

 另一人的篩盅里是四五六,合計十五點。

 而那中年文士的篩盅里,赫然是三個六豹子,十八點

 兩人比的是大小,中年文士毫無疑問地贏下這局

 “承讓,承讓”中年文士笑呵呵地朝著對方一拱手,然后對方垂頭喪氣地遞過去一兩銀子,直接撥開人群走了。

 沈翠便和邊的人打聽道這是怎麼回事,說“這不是勞夫子的家嗎怎麼大白天在這聚眾賭錢”

 還不等旁邊的人回答,那中年文士收好了銀錢,自己開口解釋道“這位夫人是新來的吧我這不是賭錢,是收學生的考核哩”

 說著他就為沈翠解釋起他收學生的規矩來。

 他收學生,一不看束脩,二不看天賦,三不看學生的學習進度,就一樣,學生或者家長得贏過他

 不拘比什麼,只要贏過他,他分文不取,親自上門教導三年,且當眾立下誓言,必定教的盡心盡力,絕不藏私

 而且這比試結果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會請人評判。

 他這“三不看”可太對沈翠的味兒了,跟為定做似的

 沈翠不自覺地喃喃出聲道“還、還有這種好事兒”

 那中年文士但笑不語,“當然啦,因我力也有限,所以一場比試下來,我就收一兩紋銀的辛苦茶水錢。”

 一兩銀子,說多不多,說,是現在的沈翠完全負擔的起的。

 尤其是和黃舉人那邊的束脩相比,更顯得十分低廉。

 而且若是真能贏他,得到三年免費教育資源,那絕對值得以小博大

 沈翠和穆二胖上的服都不算特別富貴,而且拜師這種大事兒一般都是男人出面,他們只母子倆過來了,想來是家里男人不在邊或者不頂用。

 旁邊的人看,就好心地低聲同道“妹子還是想清楚再答,我看你應也不是大富之家出來的。這一兩銀子,怎麼也得半個月工錢”

 旁邊又一人接話道“對啊,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前頭不知道多人都腦子一熱參與進去了。像我們在場的這些,唉”

 沈翠便先喊了對方一聲“大哥”,然后接著向他們打聽其中原委。

 雖是婦人打扮,但生的年輕貌,態度也落落大方,那前頭勸的人便仔細說與聽。

 沈翠聽他仔細一說,這才知道這比試設置的大有玄機

 首先說是什麼都能比,但也沒人傻到和兩榜進士比才學,就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有些人天生力氣大,就想和他比力氣。

 有些人視覺敏銳或聽覺靈敏,就想和他比視力、聽力。

 還有人擅長針線,要和他一個大男人比紅。

 他們為何沒功呢因為勞不語他不同意啊,一場單方面發起、另一方卻不容易的比試,自然不能

 當然他也不可能什麼都拒絕,絕大部分比試他都還是接的。

 但是他接的也都是他在行的,禮樂書數,琴棋書畫詩酒茶,還有如同方才的賭大小、推牌九、猜單雙之類的賭,就沒有他不會的。

 “還有更離譜的呢,上次府城天香樓的東家,還特地帶著自家大廚來了結果勞夫子還真的于庖廚之道,和那大廚比誰的刀工好,比誰做菜更快,還比過紅白案。結果就是天香樓那位東家白白損失了十幾兩銀子,帶著人灰溜溜地回府城去了。”

 沈翠還是有些疑

 地問道“天香樓那可是府城乃至京城都出了名的大酒樓,他家大廚的手藝還能差了去”

 對方答話道“這勞夫子的規矩中還有一條,輸贏請人評判,看著公允對不對但是他請評判呢,都是我們這些人。妹子你別覺得我們心眼小啊,我們都是白花了好些銀錢的,哪兒能讓人輕易贏了去所以若是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我們還是會讓勞夫子贏。”

 這當然是人之常,自己花了大本錢都沒得到的東西,自然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這道理對方不說,沈翠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搖頭說不會,反而真心實意地夸贊道“大哥說話真敞亮”

 嗯,聽人這麼一說,沈翠可以確認這個中年文士就是原書里的勞不語無疑了

 這人在科舉半道上可是荒廢了整整十年啊,大概就是研究各種奇巧技去了。

 別說,這買賣還真好掙,人家黃舉人勤勤懇懇、夙興夜寐地帶一個學生,一年也就收十兩束脩。

 這勞不語倒好,直接搞個比試,無本買賣,比一場收人一兩銀子。

 在場眾人都是“害者”,是這些人就能收十幾兩了。更別說這些人口中的什麼天香樓東家啦,還有早些時候沈翠見到的那個小公子,估計也沒給他白送錢。

 若是在一個地方撈夠了,他還能換個地方重頭來過。

 真他娘的是個商業鬼才

 若是能招攬這樣的商業鬼才上門,往后還真是不用為銀錢發愁。

 至于這貨為何資質只有85,沈翠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估著是他做這種事遭人不滿,魅力奇低,拉低整資質了

 如沈翠所想,最近上門來比試的人確實越來越了,勞不語確實是準備換個地方接著撈錢,不不,接著尋自己的得意門生了。

 難得來了個新人,勞不語雖然被眾人揭穿了老底,但也不見毫心慌,笑道“夫人既來了,不比試一場再走豈不可惜我看令公子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不似池中,倒真有幾分合我的眼緣。”

 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夸胖墩子似的穆二胖“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的,這勞不語委實是個空口說瞎話的人才。

 在眾人鄙夷勞不語的目中,沈翠淡淡一笑,“好,那我就和夫子比一場,比廚藝如何”

 “好好好”勞不語笑著連說三個好字。

 而眾人則驚得齊齊吸了口氣。

 “這婦人莫不是傻了,我們都把天香樓的事兒說給聽了。”

 “是啊,可惜了一副好樣貌,沒想到是個傻的。”

 在眾人惋惜和不解的目中,沈翠以歉然的目過去,“我和夫子不比誰做的好吃,只比誰做的難吃,夫子可敢接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沈翠對不住了諸位,為了搞錢,為了鵝子的將來,這里的糞坑,高低得炸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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