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趙庸只是挪了桌角的黃銅香爐。
而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對面的墻陡然旋轉開來,果真是有道。
那二人提著燈走進道,墻隨之恢復原樣。
姬玉落撥開窗帳,只以為趙庸或許是在這間值房底下挖了間室,大抵用來藏他那些不能見的件,若是能在室里手,反倒不必驚軍。
況趙庸一回值房,外頭便多了人值守,此時出去更是打草驚蛇。
思及此,姬玉落依樣畫葫蘆地挪了香爐。
道漆黑,手不見五指。
姬玉落卻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踏了進去。
心跳極快,以至于呼吸重了幾分,著墻走了得有一炷香的時間,卻遲遲走不到頭。
這條道,不是通往地下室。
再這麼走下去,都要出廷了!
-
朝臣堵在詔獄外,追著霍顯要個說法。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像是打算把霍顯淹死,南月在旁攔著,也被噴了一臉口水。
火藥的氣味刺鼻,提醒著方才詔獄經歷過何種刺激。
霍顯面沉沉,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驀地拔出鋼刀,冷聲道:“妨礙錦衛辦案的,都給我拿了!”
眾人被冷不丁一嚇,紛紛往后退開大半步,生怕刀劍無眼,再給劃傷了。
然退開是退開了,卻仍是不住囂:
“皇上已松口放人,若是幾位大人有個好歹,爾等豎子便是抗旨!”
“錦衛又如何,錦衛也得依法行事!”
“宣平侯可也在里頭呢,霍大人幾年前謀害親弟不,而今又要弒父嗎!”
話音落地,周遭頓時靜了下來。
那激喊話的是史臺的大人,一張生來就是找茬的,平日里彈劾多了,今日也沒控制住,然從前是在朝上,還有幾分保障,眼下卻不是了。
見霍顯停在石階上,恰就站在割,側目看過來的那半邊臉著。
怪嚇人的,那大人當即便惶惶住了。
霍顯進去詔獄,有獄卒將傷員抬了出去。
他抬手在鼻下揮了揮,“可有人亡?”
籬道:“暫時沒有,那火藥力度不強,只分別藏在了多,尤其是幾牢門被炸開,有犯人趁機想跑,大鬧了一場。”
好在詔獄里外森嚴,跑得出第一道門,也跑不出第二道門,除非整個詔獄都炸了,否則想逃獄絕無可能!
只是眼下里頭太了。
牢門坍塌,傷的獄卒和犯人苦。
霍顯踢開一個試圖抱住他的犯人,道:“三法司和九玄營的人呢?”
籬道:“好在那幾位都關在別地,重兵把手,沒出岔子。”
籬說罷稍頓,知道霍顯想問的不是這個,于是又說:“宣平侯與那些人關在一,也平安無事。”
霍顯“嗯”了聲,凝眉環顧一圈,只覺得心下不安,他驀地停住往前的步伐,來南月:“府里可還好?”
南月怔了怔,恍然道:“主子是擔心……您放心,我特意囑咐過,今日那些護衛絕對不離夫人寸步!”
霍顯不放心。
詔獄里的繚繞,他神漸漸凝重。
老話道,狗急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
他當即掉頭,“回去!”
然就在這時,一扇完好的牢門里出一只手,死死抓住霍顯的袍,他鼻青臉腫,頭發冒著煙,渾臟看不出模樣,他大喊道:“霍大人!可是霍大人!”
“放肆,還不松手!”
有獄卒見了,忙踹開那只手。
霍顯像是見慣了這些事,并未理會,提步就要走,然背后那人大喊:“霍大人!我姑母原是姬府顧姨娘邊的嬤嬤,您不是看姬崇不慣麼!我、我有姬崇的把柄,可是比霍姬兩家聯姻還要讓他敗名裂之事!”
說到最后,那人像是夠了詔獄的折磨,哭著喊起來:“霍大人您救救我,放我出去吧……”
獄卒一子打在牢門上,喝道:“莫要喧嘩!”
隨后又對霍顯說:“大人,此人是上回隨著賭場那批人一并逮回來的,一問三不知,這幾日更是瘋瘋癲癲,一會兒嚷嚷著自己背靠姬家,一會兒又吵著見您,我看他就是想跑!”
霍顯回頭看過來,沉默頃,負手走來:“什麼名字。”
那人抹了把臉,道:“小、小人孫志興!小人的姑母姓孫,確實是已故的顧姨娘邊的嬤嬤,大人不信大可去查!”
霍顯微微頷首,道:“把這人押下去,待我回來再審。”
獄卒忙應了是。
孫志興卻不知這話何意,還以為小命難保,哭天喊地地被獄卒拖到了單獨牢房。
而后霍顯闊步走出詔獄,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府上,果真不見姬玉落人影,彼時南月給護衛發了暗信,過了半響不見回信,才知事壞了!
劉嬤嬤不知事緣由,路過時順說道:“主君可是在等夫人?夫人一早便要了宮牌,說是要進宮拜會惜妃娘娘。”
劉嬤嬤瞅著天,嘟囔道:“這時辰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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