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語愣:“為什麼是重復的?”聞老師一笑:“因為你跳著看啦!”他是港島人,二十歲圈,接著北上京崎闖陸,到現在過了二十年,只要是他帶出來的人,無一不是從名不見經傳中躋一線。久而久之,王牌經紀的稱號就從圈子里傳開來。
太多明星破頭想得到他的青睞和指點,但這位的脾氣和喜好難以捉,唯一能到的規律只有一條:他只鐘于簽小糊。
五年前被簽到周向明手下時,就是他提出讓和姚子戚炒cp,并借著東風一連幫撕下好幾個大主資源。也很爭氣,演技撐起了那些巨餅,用作品證明了自己。
就是從那時起,正式開始了翻之路。
這是一個令人激的節點,如果這個節點里不曾包括和聞雪時也在那年分道揚鑣的話。
周向明驟然的提起讓婁語愣了半拍,想起當年,又很快清醒。
從他并未懷念的語氣里聽出了責備。
畢竟,他是唯幾個知道聞雪時和曾經是什麼關系的知人之一。他在責怪自己失態了。
縱然婁語覺得自己今晚藏得特別好。
重新閉上眼,視線浸黑暗,潦草地反駁:“有嗎?我明明比五年前那會兒炒得更游刃有余了。”
腳步聲從床頭挪開,逐漸傳至一邊的真皮沙發。
周向明的聲音跟著傳來:“是太有游刃有余了。過猶不及,一樣是。”
“你這是蛋里挑骨頭。”婁語煩躁地皺起眉頭,不想再跟他探討這些,轉移話題道,“今天不是在外地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反問:“你說呢?”
話題又被他掰回原點。
婁語干脆不吱聲了。
“怎麼,說不過就又開始裝頭烏?”
依舊裝死,用冷暴力對抗他的說教。
周向明早就這一套,輕描淡寫地扔下一顆重磅炸彈,得不得不給反應。
“我突然回來,是通知你一件事。”他的指骨叩了叩一旁的茶幾桌面,“這次的《夜航船》綜藝,我打算幫你推了。”
婁語沉默一會兒,認真道:“如果你是擔心聞雪時,我以為就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已經達共識。”
“我也記得這個接的前提,是你說過你已經放下了。”周向明不以為然,“但我看直播,好像不是這樣。”
“這次發布會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別人看不出你的狀態,我看不出嗎?”
“只要別人看不出不就好了嗎?”
“所以,你是承認了。”
周向明冷不丁結語。
婁語噎住,干脆換了個角度說服他:“現在再推掉已經晚了。剛被宣就來這出,你想我被罵死嗎?”
“你是想出爾反爾被罵……”
周向明從沙發上起,走到床邊,彎下腰,和迫近對視。
“還是想在綜藝上,被出當年組cp的時候各自都有男朋友還得死去活來被罵?”
他語速極快,裹著刀鋒向襲來。
“后者完全是自掘墳墓,皇陵級別的。可以葬下你一整個團隊。”
婁語無于衷,直背脊和他僵持。其間,水族箱的燈線換了好幾,令的臉蒙上了最好的保護。
最后,慢慢地笑了起來。
“我管不了誰遭殃,我只知道我不會放任自己完蛋。選擇參加節目,就是為了更往上走。我不會因噎廢食。”
“五年前我就能做出那樣的選擇,你不用擔心。”
周向明看著眼前的婁語,頭發短了,臉上的嬰兒已經褪去,眼睛里藏著的東西也多得他無法再一眼看。但這一秒,他奇跡地穿的眼睛,看到了當年的婁語。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畫面。
那是九年前的一次晚會后臺,散場后的地下車庫冷冷清清,他的車門邊站著一個細瘦的人,寶貝地捧著什麼東西,長長的頭發挽起,出一截白到可以看見青管的脖頸。
如果割傷的脖子,刀尖染上的估計會是一管春雪。
可一開口,卻與這種氣質截然相反。
“周老師好!我知道在這里等您很冒昧。只是能在同一場合到您是很難得的機會,所以再三考慮,我還是唐突地過來了。”邊說邊鞠了一躬,“您應該不認識我,我姓婁,婁語。目前只出演過一部網劇《白吊橋》。”
周向明眉頭都沒一下,這種他見得多了,打發得也多了。
“有事找我助理預約,私下一律免談。”
忙說:“我沒別的事,只是很敬佩您,想來認識您一下。”邊將方才一直小心捧在懷中的陶瓷罐子遞出來,“——這是送您的見面禮。”
他一眼都沒看,毫不關心是什麼。
“我聽聞您平常喜歡斗蛐蛐。”婁語更執著地將罐子往前去,“這里面是一只我親手抓來的。”
他這才神微。
知道他喜歡蛐蛐的人不算多,能對癥送蛐蛐的就更了。
一個藝人,親自捉蛐蛐來送他。這還是周向明混跡圈子多年第一聽聞的稀奇事。
但言語里的這份無知讓他覺得過分可笑。
周向明瞥了眼罐子,嗤道:“你既然知道我斗蛐,居然這麼來送?外行人親手抓的蛐蛐,還不如街上五錢從販子那買的。”他的視線從陶罐悠悠掃到婁語上,“這人呢,就和蛐蛐似的,得挑細選,才能在戰斗決勝。我喜歡從無名之輩里挑出有資質的反殺,但并不代表我喜歡回收垃圾。”
婁語不是笨人,自然聽出他在指桑罵槐,輕視不過是個垃圾。
臉有點尷尬,還是著頭皮繼續說:“我特意去了淮山,那里的土壤出大蟲,本來想去農民那里買,但那批里面的好蟲都已經被去年南方的富商預定了,想必您也預定了一批吧,落給我的肯定沒什麼好貨了。我干脆和農民搶飯碗,待了大半個月才學了點怎麼下田抓好蛐蛐的門道,肯定不如您專業,但也絕不會比街邊販子的差。說不定……它就能打贏別的蛐蛐為將軍呢?”
婁語堅持地著手,手臂因為過久地保持著同個姿勢輕微抖。
周向明終于正眼瞧了一眼。
“你什麼名字?”
婁語喜上眉梢,重復了一遍:“婁,婁語。”
他終于手接下陶罐。
“我記住了。只不過最近我沒心帶新人,如果哪天心好了,我還記得你,我會去找你。”
婁語卻依舊沒。
“還有事?”
“我有經紀人……我來不是為了向您遂自薦。您記不記得我的名字都不要。”婁語終于袒真正的意圖,“我其實是想向您推薦一個朋友,他目前沒有經紀人。但如果您能破格能給他一個機會……”
看向他手中的陶罐:“他也會是未來勝出的‘將軍’。”
周向明今晚第二次對此人到詫異。
這是迄今第一次,有藝人跑來,還費那麼大勁,卻不是為自己謀求前途。
這難免讓人好奇。
他問道:“哦?是誰?”
“也是《白吊橋》的演員,聞雪時。”
他看見對面的人邊說邊閃爍著眼睛,這個名字仿佛按開了嵌在里面的開關,整張臉都因此明亮起來。
這是談到現在,所說的話里唯一流出生緒的地方。其余時候都過于忍到無趣。
他叩了叩陶罐,生出興味,似笑非笑地問:“只是朋友嗎?”
“……當然是朋友。”
犟著回答。
那是二十三歲的婁語怎麼藏都藏不住的喜歡。
而三十二歲的婁語,卻可以做到真假難辨了。
周向明不不慢地出手,整了下剛才急促起時又下來的碎發。
“那你就得給我像這樣……”他將的發別到耳后,“都藏好了。”
這場博弈最終以婁語的意志為準,《夜航船》的綜藝仍舊繼續按原計劃進行。
這次要在海上度過七天,栗子大包小包地備了一堆東西,因為是冬天的緣故,是婁語需要錄制穿的服就塞了四個大行李箱。
錄制當天,節目組派專車將婁語等人接到港口準備登船,車子還未完全靠近碼頭,海岸邊停靠的巨大游已經映視線。
這是節目組花巨資包下的“綺夢號”,一艘很有名的游,主打的理念是在船上度過的日子一定會變一場海上的綺夢。
船的部被打造一座海上王國,泳池、酒吧、劇院、電影院、音樂廳、游戲廳、日浴場……應有盡有,同時,還有一個娛樂質的賭場。
用最奢華的場地,開展一段妙的“廝殺”。
錄制的第一個集合地,就定在這里的賭場,預示著賭局開始。
節目組給到的臺本里,第一天將撲克游戲決定未來七天六個人各自的住所和基礎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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