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拍拍小脯，道：“知道，怎麼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原來農場里總傳一些姐姐的壞話，原來那些人都是些嫉妒姐姐，或者喜歡姐姐的男人故意造的謠，現在這些人已經全部被拿下了！”

　梁雪琴角了，啥“全部被拿下了”，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去吧。不過，”

　在小石頭得了的許可，轉就要跑的時候，一把抓住他，又道，“廖小磊，你趙隊長什麼？”

　“趙叔啊。”

　被抓住的小石頭莫名其妙。

　梁雪琴道：“廖小磊，知青就要跟趙隊長訂婚了，你知青姐姐，怎麼能趙隊長趙叔呢？”

　小石頭一愣，道：“那改啥？”

　梁雪琴就笑道：“那你去問問趙隊長。”

　“哦。”

　小石頭覺得這是小事，梁雪琴一放手，他就應了聲“”，然后就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跑得還真快。

　梁雪琴瞅著空的路突地笑了一下，一時間竟然覺得神清氣爽，抬頭看了遠幾眼，心道，其實放眼看去，這農場的雪景還是不錯的......這種覺，好像好多年前剛來時的心了。

　且說回小石頭。

　小石頭的確如跟梁雪琴所說，沒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工程隊辦公區去了他趙叔的辦公室。

　他心太激了，實在需要跟他趙叔分一下。

　等沖進了趙錫的辦公室，就大了一聲“趙大哥”。

　趙錫正在修圖呢，得虧他定力好，聽到門“砰”得一聲，再有小石頭這一聲大，手上也就是一頓，把筆抓得更穩了些。

　他抬頭，看著小石頭，道：“怎麼這麼瘋？什麼事？”

　還有，的是什麼？

　他算是看著小石頭出生的，從他會說話他就是的“趙叔”，趙大哥，是什麼鬼？

　“趙叔，”

　趙錫這一看過來，小石頭下意識就又改口了，興難抑道，“趙叔，姐姐把那個姓孫的，對，孫友剛的，打了，一腳踹到了地上，到我們走的時候都沒起來，那臉呀，腫得跟個豬頭一樣！”

　趙錫：？？？

　這回手上是沒法穩了，他了手上的筆，問小石頭：“怎麼回事？”

　“就是那姓孫的不干人事，原來之前外面傳那麼多姐姐壞話，造姐姐謠的，都是這人背后搞鬼的，姐姐今天就當著一堆人的面一拳就把他打跌倒，再一腳把他踹翻，到我們走的時候他都爬不起來......我走的時候也踹了他兩腳！”

　小石頭興地解釋。

　趙錫輕吸了口氣，道：“那......你姐姐有沒有事？”

　想到這個，他呼吸都停住了。

　姐姐有沒有事？

　小石頭一愣，沒有事吧？

　他想了想，道：“沒有事吧？走的時候還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家......姐姐開心得很。”

　他也很開心。

　趙錫略松了口氣。

　他不想再聽小石頭說什麼，問了他一句“你姐姐現在在哪？”

　小石頭更莫名其妙，了腦袋，道：“應該是回去上工去了吧。”

　他話音剛落，趙錫已經起，然后扔了他一句“你自己去找你爸帶你去吃飯”就直接走了。

　小石頭：？？？

　他還沒說完呢！

　他澎湃的心還沒有表達完呢！

　不過趙錫卻沒什麼心理他了。

　他直接去了食品組，去到的時候正好是食品組工人們下工吃飯的時候，陸續有人出來，就看到趙錫站在門口。

　上午知青辦那個審判大會食品組的周組長和嚴大娘都去了。

　周組長回來之后沒說什麼，但嚴大娘為了給歡正名，卻是把孫友剛收了青州城惡霸的好，伙同饒鐵蘭劉良污蔑構陷歡的事都說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就說原來那些流言突然冒出來如火如荼的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有人在作怪啊！

　等歡回來，他們紛紛問候歡，表達對惡人的憤慨，歡笑瞇瞇，道：“沒事，邪不勝正，現在不都沒事了？等周末我做點心，周一請大家吃點心啊。”

　嚴大娘回來只給歡正了名，卻只字未提歡一腳踹翻孫友剛的事。

　這會兒大家看笑瞇瞇像是一點也沒這破事影響的歡，想到就是最委屈的時候也都是笑瞇瞇的，從來不會說什麼的，大家越發的心疼和憤慨，不過更是嘆，這小姑娘心和脾氣可真好啊！

　等下了工，大家陸續出來，看到門口等著的趙錫，看向他的目不再像以前那樣好奇和打量，這回全換親切了，不時還有人上前跟他招呼一聲，道：“我們小真是個難得的好同志，又溫又善良脾氣又好，了委屈也是一聲都不吭，趙隊長，你可不能因為脾氣好就欺負啊！”

　這些話說得趙大隊長心都揪起來了。

　莫不是今天上午歡了大委屈？

　要不然怎麼會被的跟人手......他簡直不能想這個。

　趙錫有些僵地點頭招呼著各位善意關心著歡的大嬸大娘，另一邊卻是拳頭都起來了。

　*****

　歡是跟周組長一塊兒出來的。

　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趙錫，繃著臉，全都是冷氣，面看著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沉。

　不過等歡走近，他的神雖還是繃著，卻明顯刻意溫和了下來，他看著，先是上下看了一遍，像是要確認完好無損一般，最后再回到的臉上，看笑盈盈的，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才再緩了些神。

　“你怎麼過來了？”

　歡問他。

　“我陪你去吃飯。”

　他一邊說著，一邊可算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周組長，道，“周組長還有公事嗎？”

　周組長“呵呵”笑了聲，心道，我還以為你沒看見我呢。

　他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聽說你們明天訂婚是吧？小，這麼大事你也太淡定了，今天下午明天上午都放你個假，你跟趙隊長出去轉轉，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添置的。”

　說著又看向趙錫，虎了臉，道，“小家里人都不在，你可也別把訂婚結婚這種大事草草率率了事！”

　這話說得趙錫抿了抿薄。

　他跟歡訂婚的事的確是太急了些。

　趙錫抿，歡卻是忙沖周組長擺手，道：“只是訂個婚，其實就是個形式，等結婚的時候再說吧。”

　又道，“周組長，你知道我家里的況，這訂婚其實就是做給家里人看的，也就是簡單吃頓飯，并沒有什麼，所以也沒有邀請周組長您，回頭我拿點心過來給您，您可別怪我啊。”

　“你都在想些什麼？”

　周組長瞪。

　真是個傻丫頭。

　唉，那樣的家庭，想來也沒能好好教，整天傻樂傻樂的，被人委屈了也是啥也不知道。

　想到這里他覺著回頭還是得幫聯系上東河，就那父母是指不上的，但好歹東河夫妻的人品還是靠得住的。

　不過這會兒也只能這樣了。

　他轉頭又狠狠瞪了一下趙錫，道，“要是你委屈了，我們定是要找你領導反映的！”

　歡一聽這更夸張了，忙道：“組長，趙大哥他人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我......”

　差點一急口而出“我打架很厲害的，你上午沒看見嗎”，好在及時剎住了。

　趙錫手隔著袖握了一下的手腕，然后轉頭對周組長道：“放心，絕不會委屈的。”

　周組長這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后轉向歡，神明顯溫和了下來，道：“去吧，下午還有明天上午都不用過來了。”

　兩人離開，路上趙錫面愈發沉重。

　歡瞅他一眼，道：“你別在意，周組長大概就是因為前面流言的事看我可憐，所以多說了幾句，我們的事我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他的話你別太放在心上。”

　他們什麼況呢？

　趙錫心里突然有一種鈍悶的覺。

　他道：“上午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為了上午的事。

　簡單道：“就是外面那些流言的事嘛，農場婦聯合會的主任歸主任回來了，我家里還給場長那邊打電話了，歸主任就找我談了談，然后就召集了相關的人調查這件事。”

　“怎麼不我？”

　他突然打斷問道，看著，目沉沉，道，“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我？我不是你未婚夫嗎？”

　歡被他看得心頭一跳。

　一時之間明明原先覺得理所當然之事竟然有點心虛起來。

　喃喃道：“只是......想著也不是特別大的事，主要是，你不是已經給了我那些證據了嗎？”

　說到這里終于順了起來，約莫也知道是為了哄他，語氣也不自覺憨起來，道，“幸虧有你給我的那些證據，特別是錄音帶，所以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讓他們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不然費皮子真是完全扯不清楚。”

　這樣仰著小臉，帶著撒的語氣跟他說話，就算他心里再悶得慌，還能怎麼辦？

　他的目垂下，看向的手，想問手又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一想到被的跟個男人手，就讓他覺得自己十分失職，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他道：“他有沒有對你手？”

　嗯？

　他是從哪里接收了什麼奇怪的信息？

　不是打了人嗎？

　他突然手握住的手，仔細看了一眼，沉聲道：“以后有什麼事跟我說，想要教訓人的話，也跟我說，還有，這些天我過來接送你上工下工。”

　說著又皺了皺眉，抬眼看了一眼，道，“我會跟鐘書記說一聲，定下院子，回頭我們早點把證扯了吧，你搬過來住......我知道時間有些倉促，但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

　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