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沈珠沈月在家里地位比歡要高,但那沒辦法,珠是他跟建立的親妹子,別說是他們爸,就是他們,也容不得桂芬苛待,讓珠穿沈月的舊服?那不可能!讓珠替做家務?那更不可能!
至于是沈月還是沈歡怎麼樣,他們就管不著了。
你是親媽,你偏待哪個苛待哪個,我們這些繼子管你?
所以這會兒聽了歡一腦兒倒出的這些,沈建輝一時面上十分僵,原先覺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事,例如呼喝叱罵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好像又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桂芬也被歡說的頭昏眼花,一開始還想反駁,把的那些話趕按下去,可后面歡說得太多,都不知道該從哪句按起了,呆呆地張口閉口,連先前洶涌的眼淚都停住了。
嚅嚅著,一直到聽到歡問“你說是不是”的時候,才喃喃道:“不是,也不是這樣啊,小歡,你是誤會了......”
說完眼淚又滾出來,道,“小歡,家里條件不好......”
“全不好在我上,非要在我上摳出來,榨出來了?”
歡再打斷,“就算你想狡辯再想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在機械廠那大雜院里生活了那麼多年,院子里的嬸子大娘們哪只眼睛沒看見呢?你再否認,都當別人眼睛是看不見的嗎?”
“可是家家都是這樣的啊,”
桂芬聽到歡說院子里的嬸子大娘,眼睛突然又亮起來,道,“小歡,院子里的嬸子大娘,哪個不稱贊你,說你是我們家最聽話最懂事最孝順的好孩子,小歡,你跟爸媽回去吧......”
歡:......
這人怕是腦子有問題吧?
歡翻了個白眼,桂芬卻又上前想拽住,哭哭啼啼道:“小歡,你是真的誤會了,你跟媽回家,以后媽最疼你,你剛剛說的那些,也不是這樣的,媽心里是最疼你的,只是媽沒辦法,你說你做家務,媽持一個家,自己也從來沒停過啊......”
“你自己做家務,自己停沒停,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歡終于懶得理這是自己所謂的“媽”,喊道,“你干什麼又不是為了我,跟你從小到**我不停給你們一大家子洗做飯做服干活,榨我,我出工資,最后還要利用得徹底,把我賣給一個老男人好給你們家一個一個的換好,有什麼關系啊?”
還真的理直氣壯啊?!!
“小歡.....”
桂芬還要說,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卻“砰”得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中年子后面一男一走了進來。
桂芬聽到靜也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然后口中的話戛然而止,驀地張大口張大眼驚恐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抖了抖,卻偏偏嚨跟卡住了似的,又發不了聲。
走進來的那個人眼睛發紅,含著眼淚,走到桂芬面前,手“啪”得一掌就打在了桂芬臉上。
“大舅媽!”
沈月看到自己大舅和大舅媽突然出現,原還十分驚訝,再等看到自己的大舅媽徑直走到自己媽面前,“啪”一掌就打在了自己媽臉上,立即就嚇得尖起來,然后著就沖過去拉口中的“大舅媽”的手,不讓再去打自己媽,邊拉邊道,“大舅媽,大舅媽,你干嘛?你干嘛打我媽?”
喊完又沖后面跟著進來的中年男人道,“大舅,你快來攔攔大舅媽,干嘛呢?干嘛打我媽?”
可是記憶中一向溫和的中年男人卻是沉著臉,一聲都沒吭。
更沒想到記憶中一向溫和善的大舅媽突然用力狠狠一把推開,然后轉頭就沖著媽罵道:“賤人,賤人,當初你跪著求我們,說不能生了,你跟你男人不能沒個骨,求我們把孩子給你養,說我們分不好,境不好,把孩子給你就是工人階級出,將來一定能更有出息,你還賭咒發誓說會對孩子好,一定會把當眼珠子看,比對親生的還好......這就是你的眼珠子?要不要我現在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踩在地上好好作踐作踐!”
趙蘭珍說著淚如雨下。
想到自己去世的妹妹,拼了命也不要非要生下來的孩子,求著自己一定自己要照看好,連臨終的一面都沒看到,卻把這孩子給人糟踐了二十年,只覺得心如刀割。
實在恨得不行,說完忍不住又上前扯了桂芬的頭發,狠狠地又給了一掌。
大家閨秀出,何時在人前這般失態過?
眾人包括沈家人都被話里的意思驚住,一時之間竟顧不上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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