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規范
趙穗的面漲得通紅,膛氣得起伏。
趙家在西州城算是面有些地位的人家,在外面,何時過這樣的氣,被人這樣的堵過?
果然姓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想當初還覺著歡可能漂亮懦弱,想幫讓爸媽接......結果姓的一家子都是這麼個東西!
抖著,眼里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
屈辱的。
這時田珠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而且這回大舅他們居然不幫著,“哇”一聲就大哭出來。
田勝也愧難當,“啪”一掌就打在田珠上,道:“哭什麼哭,別人的東西不給你就算了,有什麼臉哭。”
田珠哭得更大聲了。
田勝一把扯了就出去了。
田珠的哭聲漸遠,但還是有些魔音穿耳。
趙穗氣得膛起伏,想罵回去,可是罵回去之后呢?
憋了又憋,終于才覺著找到了最有力的話,恨道:“都是一家子的孩子,何必這樣踩著一個捧一個?果然是資本家出的狗崽子,眼里只有利益,什麼換,什麼價值,在你們這些人眼里,親也是要拿出來放到秤上一錢一兩算計的!”
家其他人的臉都沉下來。
紅安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再嗤笑一聲,道:“大姐,你說親,可真是笑死人了。要東西要不到,或者自己覺得吃了虧就來拿親說事......你試試去外面隨便一個桌子找人要一條金鏈子去,看你有沒有這個臉?或者看看別人會不會罵你神經病?是不是只要是你外甥戴上,你就能理直氣壯讓你兒哪條紅繩跟他換啊?親要是這麼用的,做你的親人,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趙穗:......
趙穗氣得差點要暈過去。
許昭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大姑子,可不就是這麼個人。
......哎呀,這家的妙人還真多。
“這話說得好。”
這時在主位上坐著,先前一直沒有出聲,只是表興味地看著的趙老爺突然出聲道。
紅安和趙穗你來我往的口腔舌戰中,趙家人表各異,沉著臉一直沒有出聲。
他們不出聲,也就是因為老爺子坐在上面。
這會兒老爺子終于表態了。
不過不是為了場面打圓場。
他笑著看向紅安,道:“紅安,你是紅安是吧?”
“對!”
紅安對著趙老爺子,立時換了笑臉,耍寶似地道,“又紅又安,一顆紅心向平安。”
趙老爺子噴笑,道:“你這小子,看著不穩重但眼睛卻是利,心眼也清明。”
他說完就掃了趙家一眾人等,目特別在趙鋼上頓了頓,道,“紅安說得對,親人親從來就不應該是綁架別人為自己刨好的工!面對親人,更應該時刻保持心和眼都清明,原則問題絕不能破。古人云勿以惡小而為之,決不能因為對方是親人就縱之,在孩子小時候,更該嚴加管教。”
他說完就看一眼趙鋼,道,“是不是要是在私下,你早就著東東把東西讓給珠珠了?你覺得這是表現了你做大舅的寬容慈?維護了親,維護了家庭的和睦,就是對家人好,對珠珠好?可真是湖涂至極!”
“珠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想必也看出來那墜子遠比鈴鐺貴重多了,仗著年紀小,仗著平日里你縱容,就明目張膽的要跟東東換,”
說到這里又看向趙穗,冷笑一聲,道,“就算不知道,你心里也清楚得很,就這麼厚著臉皮提出來要換,別人說這不該,你還好意思搬出親人親來,呵,”
他倒是沒什麼心思教育趙穗,這麼大,某些東西已經深固刻到骨子里,只能約束,教育卻是沒多大用了。
他只是再次看向趙鋼,道,“你要是這樣縱容自己的親人,不是看重親,看重自己的親人,而是在放大他們的貪念貪,在把他們往歪路上引,這樣縱容小孩子,更是在毀了他們!”
趙鋼額頭冒汗,低頭道:“爺爺教訓的是。”
飯桌上氣氛一陣凝滯,趙鋼更是大氣不敢出。
最后還是紅安打破了沉默。
他笑道:“趙爺爺您說得可真是,真可謂是我的知己!我看到您簡直是覺得相逢恨晚,就您這樣的,說再多大道理我也樂意聽,哪跟我爸似的,只會嫌我不能安下心來讀書,滿腦子的歪理......您不知道,就因為我腦子靈活些,從小到大不知道被他用子追著打了多次!”
東河臉一黑,敲他一腦袋,道:“一事歸一事,真要我把你做的破事都拿出來跟大家說嗎?”
趙老爺子大笑,道:“你還不能讀書呢?我聽說你也考上了大學是吧?以后就是專業人才!你知道今年參加高考的有多人?五百七十萬,考上的就只有二十幾萬,你還不會讀書?”
紅安笑,道:“這是我沾了我妹子的,會讀書,我就沾點。”
又道,“趙爺爺,您可是不知道,現在我們整個農場,都說我妹子是福星,誰沾上都能得好運,所以做的東西啊,哪怕是個破布袋子,別人也說是寶貝,恨不得供起來。”
歡:“......你做的才是破布袋子!”
趙老爺子就哈哈大笑,道:“嗯,那運氣最不錯的是我們家孫子。”
紅安那一臉十分認同的樣子,惹得趙老爺子又是哈哈大笑,桌上其他人也都忍俊不。
如果忽略趙穗一家子還有高玉紅趙禾母的的面,趙兩家的這一頓飯氣氛算是相當不錯了。
趙老爺子難得回來西州城一趟。
雖然大雪封城,也沒能影響他的興致,見了許多的舊友,又回了趙家老家一趟,初八這才跟趙鋼一家一起離開西州城,趙錫和歡也是送了他們離開之后,初九才回農場。
這樣拖了一拖,歡過完元宵學校就要開學,回去農場就更忙了。
不過裁鋪的生意卻很不錯。
批量生產的手袋錢包除了生活部,農場還幫們聯系了縣城的百貨商場,以及跟農場以前有過生意來往的幾個公社,幫們代售手袋,事實上,掛出去之后,銷量也十分不錯,所以哪怕是們什麼服單子都不接,就靠每天做的手袋錢包,也已經夠支付材料費,幾個學徒和廖嬸子的工分,還能有不盈余了。
歡回去后,廖嬸子和幾個學徒就都跟反映,這段時間不人都找到們,想下訂單找鋪子做服。
歡仔細想了這事,覺得為免后面出現問題,必須嚴格做規范,所以花了一個晚上時間,列出了一個章程,又找管兵管工程做慣管理工作的趙錫商量了一番,再完善了一下,第二天就跟廖嬸子鋪子里的幾個人開了一個會。
跟大家道:“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鋪子只做我給了你們圖紙和樣本的那幾款手袋和錢包,其他的一概不要做,也不要以鋪子的名義接任何服的單子,我們這個鋪子,我不在的時候,短時間,只會做手袋和錢包,不做其他東西。不過,”
看了一圈坐著的幾個學徒,道,“我規范的只是以鋪子,也就是‘棕棕熊’這個招牌做出來的東西,你們下工的時間就是自由的,只要不是用鋪子的針線布料,別人找你們做服,我也是管不著也不會管的,只是你們不能繡上或者上‘棕棕熊’的標牌,尤其是我們鋪子做的標牌......你們知道,那都是我用特殊染料染制的,外面的人是仿制不來的,如果我發現你們誰這麼干了,一定會直接從我們鋪子除名,并且也會跟場長那邊打招呼,記上大過。”
這個鋪子,主要是想維系住‘棕棕熊’這個標牌,暫時沒想做大。
但進可攻退可守,以后看況再說,所以嚴格管理還是很有必要的。
三個學徒一個周小蘭,一個陳紅蓮,另一個便是老裁的孫米月紅。
歡的話說完,米月紅和陳紅蓮都認真拿紙筆記下了,并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不過那個名周小蘭的,面卻是微微變了。
歡多看了一眼,問:“小蘭,你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周小蘭,父母是農場工人,格溫順,做事勤勞肯干,而且過來之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裁基礎,現在一些基本的服都已經會裁會做了。
歡問,面上就是一紅,似是有些張,然后搖了搖頭。
歡笑道:“沒事的,咱們鋪子小,人不多,大家有什麼事,都不用悶在心里頭,說出來,能解決的不能解決的,都可以大家一起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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