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仿佛剛才是的錯覺。
溫印目看向他,忽然間,溫印改口,“殿下?”
李裕腦海中的場景也順著這聲‘殿下’再次切換到另一個場景中。
“殿下,真的是你?”是溫兆發現了他。
“溫兆……”他背上和上都中了箭,即便是軍護著,也全都是傷,他以為他要死在死人堆里,卻沒想到被溫兆尋到。
“殿下別。”忽然間,溫兆似是察覺什麼一般,跟著一道趴下,又扯了一旁的尸首在覆在上。
很快,東陵的戰馬疾馳而去,險些就被人發現。
這一隊戰馬大約一兩百騎,是去追他的。
李裕咬牙。
等馬蹄聲漸遠,又等了些時候,確認周圍沒有東陵的軍隊了,溫兆才推開方才蓋在上的尸首,李裕也才看清他渾上下都是。
“殿下,還能走得嗎?”溫兆看他。
他搖頭,他上和上都是傷,他起不來。
溫兆卻朝他溫和笑道,“不怕,我背殿下走。我們往北,去同陶將軍會和。”
他點頭。
溫兆吃力背起他。
那時的尸山海里,溫兆沒有留下他,將他從死人堆里翻出來,背著他上路……
那時的溫兆明明不該在那里的,他讓溫兆去給舅舅送信了,溫兆是特意回來尋他的。
如果溫兆不回來,就不會死……
李裕腦海中的場景再次轉換。
溫兆背著他很久,也躲過了幾次東陵軍中的追殺,但兩人都筋疲力盡。
“溫兆,你放下我。”李裕知曉帶上他,兩人只能一起死,“他們不知道你在,你快走。”
溫兆沉聲,“殿下在,我在。微臣答應過陛下,就一定要把殿下帶回去,陶將軍他們就在不遠的地方,陶將軍也一定在找殿下,我們很快就能同陶將軍匯合了。”
李裕咬牙,“我們的行蹤,東陵這麼清楚,軍中有細,恐怕我們見不到舅舅了。你家中還有一對龍胎,你還有妻子,溫兆,你快走……”
李裕話音剛落,后的馬蹄聲響起。
兩人都一怔。
“快走!溫兆!走!”他執意要下來,溫兆也扭不過他。但正好一側有馬匹,溫兆迅速,“殿下上馬!”
他沒辦法自己騎馬,溫兆帶著他打馬,后就是東陵的追兵,李裕心跳道了嗓子眼兒,也聽后嗖嗖的箭矢傳來。
“溫兆?”
“我沒事。”
但他分明聽到箭矢刺的聲音。
“殿下,你要自己握韁繩了……”溫兆的聲音從后傳來,李裕眼底通紅,不知他擋了多箭矢。
溫兆話音剛落,后又有箭矢貫穿的聲音傳來。
“溫兆!”李裕淚目。
“殿下,別停下,繼續跑……”這是他記得的,溫兆最后的聲音。
……
“殿下?”溫印再喚了聲。
可躺在床榻上的人確實沒有反應,方才應當是聽錯了。
溫印正起,忽得,目卻微微滯了滯,以為看錯,還是緩緩手上李裕額頭,既而眸間微訝,沒看錯,李裕的額頭滲出了層層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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