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過大監的話,還有眼前的什,在想著李裕小時候的模樣。
大抵,應當也是討人喜歡的。
他這麼會,也懂韜養晦……
“喲,還有這個,娘娘您看。”大監也是忽然在角落看到的。
溫印好奇上前,“紙鳶?”
溫印接過,是一枚青雀紙鳶,上面圖案畫得惟妙惟肖,很生,也很好看。
“陛下畫的?”溫印問起。
大監面前,溫印還是要稱呼一聲陛下的。
大監頷首,“陛下喜歡畫紙鳶,小時候貪玩,說起玩,宮中誰都比不上陛下,但一開始收心讀書和學習接朝中之事,又忽然比誰都自律。”
嗯,是了。
溫印腦海中已經能清晰想象一幅熊孩子刻苦努力的畫面了。
殿中還有不稀奇古怪的東西,要麼是李裕小時候喜歡的,要麼就是李裕小時候的杰作。
但總的來說,算是知曉了,有人小時候就沒有老實勁兒,眼下更是。
對他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但大監帶看的這些東西,還是讓心中愉悅。
在殿中,下下就在苑中攆自己的尾玩,等玩得沒意思了,又來了殿中,東蹭蹭,細看看,還會出貓爪子去撓。
大監這頭才同溫印說完,下一刻余瞥到下下在爪子,下意識便出聲嘆道,“哎喲喲,我的小祖宗呢!可別弄壞了,這是陛下早前最重要寶貝的!”
溫印聞聲上前,來看李裕小時候最寶貝的東西。
大監從下下手中搶救回來的,“暖手爐。”
溫印:“……”
大監笑容可掬,“娘娘不知道,陛下小時候就怕冷,所以睡覺都要抱著暖手爐睡,小時候天家都打趣,說陛下同暖手爐最親近。”
溫印:“……”
溫印一時有些一言難盡在其中,也不由想起在離院的時候,為什麼有些東西會有跡可循了……
思緒間,利安匆匆來了殿中,“娘娘,大監。”
大監陪著溫印一道,李裕邊是利安在伺候,利安來,應當是李裕有事讓利安來捎話。
“怎麼了?”大監問起。
利安拱手,“娘娘,何相那邊突然有急事來了明和殿,陛下這有要事被拖住了,可能不能同娘娘一道用午飯了,怕是要晚些才會回來。陛下特意反復囑咐了,讓娘娘務必等他,他忙完很快就回來。”
溫印溫聲道,“告訴陛下我等著,讓他別急,我同大監一。”
利安這明顯松了口氣,又朝躬拱手,而后折回。
等利安離開,大監繼續帶著溫印看殿中的東西,也確實有趣,時間不知不覺間過了很久。
“娘娘,要不要布飯?”大監也空問起。
“還好。”溫印其實不。
病沒全好,胃口也不怎麼好。
大監輕聲道,“那老奴讓人備著,稍后歇腳的時候用。”
溫印應好。
溫印又在殿中看了好些時候,小時候李裕的子和模樣,到都有跡可循,也更富了眼下的李裕。
“這是?”溫印這次輕笑出聲。
“哦,娘娘,這是打雪仗的耳套。”大監應聲。
溫印當然知曉是打雪仗的耳套,只是覺得意外,因為他是真的很喜歡打雪仗,魚三歲……
“陛下喜歡打雪仗得很,也厲害,可以一個人打好幾個。”
不知為何,大監的慨讓溫印忍不住笑意。
許是太歡樂的緣故,時間過得很快。
溫印就在殿中隨意用了些午飯,也撕了條給下下吃。
下下很喜歡。
等吃過飯,溫印在殿前的苑落中散步消食,大監一直跟著。
明殿離這里有些遠,溫印就在這午睡。
地方都收拾干凈了,溫印飯后用了藥,藥上來,就趴在小榻上小寐會兒等李裕,只是等醒來的時候,又要黃昏了。
李裕在側看折子,余看到醒了,“醒了?”
溫印問起,“怎麼沒我?”
李裕應道,“看你睡得好,沒忍心。”
溫印笑了笑,撐手起,“等到你了,我回去了。”
李裕看了看天,殿外都開始陸續掌燈了,李裕放下折子,“說了有東西給你看的,看玩再回去。”
溫印還在眼睛,“太晚了。”
李裕手牽,“不怕晚,去完,我送你。”
溫印已經被他牽著出了殿中,大監遞上兩人的披風和大氅,李裕將裹得嚴嚴實實。
溫印出一雙眼睛,“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李裕笑了笑。
李裕牽了溫印走在前面,大監等人自覺跟在很后的地方,沒上前。
等兩人的腳步在千燈殿前停下,大監等人上前推開殿門。
“這是?”溫印沒聽過。
李裕看,“你很來宮中,這千燈殿,你見過就知道了。”
李裕牽。
等了殿中,才知曉殿中和殿外全然兩幅模樣,殿中到都掛著彩斑斕的花燈,玲瑯滿目,一眼就覺驚艷。
“這些是?”溫印驚喜。
溫印喜歡這些。
溫印上前,先看了看最近的那盞,既而是旁的,殿中數不清的花燈,各式各樣,而且都很致。
李裕也跟著上前,“千燈殿收集了各的花燈,是宮中祈福用的,這些花燈會從正月十五開始點亮,一直到二月十五,都不會熄滅的。”
他知曉喜歡,所以帶來看。
溫印也確實喜歡,“這是八扇走馬燈。”
“這是蓮花燈。”
“這是菩提燈。”
每個花燈都很致,逐一看去,有溫印特別喜歡的,利安都會上前取下給溫印過目。
“嗯,好看。”溫印目不暇接,盡管元宵盛會近乎年年都有,但大多時候人山人海,要真真遇到好看得花燈,還得同人,很能像眼下這樣一次看全,也看細致的。
李裕也會同說起,“你看,這是順城的手工,這的棱角只有很多年的師傅才能做。”
溫印果然見到細致。
同樣的,溫印也看了好多其他的花燈,從來都不知道宮中有專門的這麼一千燈殿。
今日確實驚喜。
“喜歡嗎?”李裕問。
“嗯。”眼角眉梢都里都是笑意。
到某花燈前,溫印卻駐足停了下來,李裕也停了下來,俯從后保住,下顎也放在頭頂,“認出來了?”
當然能認出來,這是他們在元城時一起畫的那盞花燈。
笑道,“怎麼拿來的?”
記得是放在婁家,后來婁家一場大火,一直以為是燒沒了,怎麼會在這里?
也記得去蒼月的路上,兩人提起那盞花燈的時候,還有些憾,怎麼眼下在這里會看到?
李裕輕嘆,“真信了?”
溫印:“……”
李裕笑道,“這是我后畫的,憑印象畫的,是不是能以假真了?”
溫印仔細打量,也嘆,“你竟然都記得?”
他輕聲,“嗯,看過,就都記得,你上次不是說憾嗎,我就重畫了,等你回來看。”
溫印轉眸看他,“你哪有時間?”
他每日那麼忙,又不是沒見過,他哪有那麼多時間,靜心做這些細致的事?
李裕下顎又放回頭頂,輕聲道,“看奏折累的時候,不想彈旁的事的時候,還有想你的時候,都在畫,想著畫好,你就回來了,真的是……”
溫印才不信。
李裕繼續道,“阿茵,日后我們每年都在一畫一盞花燈,畫到七老八十的時候,這里就有好多我們兩人畫的燈。”
溫印這次是真信了,他是真的喜歡畫紙鳶。
小時候喜歡畫紙鳶,長大了畫花燈……
許是這氛圍太好,又許是四目相視時,千燈殿中的道道影都映在眸間,照進心底。
似星輝。
滿眼星輝里,只有彼此。
……
等翌日醒來,溫印手,才反應過來,昨晚的裳都不知落在何。
溫印頭疼。
今晚,說什麼都要回家了。
再信他,就真的不要溫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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