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溫印吻上他側頰。
他愣住。
溫印笑道,“我怎麼都覺得,這趟回來你奇奇怪怪的,我是不是應當多呆些時候再走?”
他分明是想表慕的,被打斷,他眸間重新沾染了笑意,“二月我加冠,加冠后再走。”
溫印有而發,“你才加冠啊,我怎麼覺得你都加冠好久了?”
李裕:“……”
李裕不知道這句的包含的意義,但至包含了諸多意義。
李裕臉紅。
忽然間,溫印在他耳邊輕聲,“昨天你說,夢到我們生了個兒?”
這思緒跳躍得太突然,李裕輕嘆,“嗯。”
溫印嘆,“李裕,夢是反的,我們會不會生個兒子?”
“不會。”他篤定。
是兒,而且,還是長得很像他的兒……
他和的兒。
原本也是好幾年后的事,不會那麼快,他溫聲笑道,“阿茵,你我還年輕,等把我們做完想做的事再要小魚兒。”
小魚兒?
溫印愣住。
李裕笑道,“是啊,我連小名都想好了,小魚兒。”
溫印忽然會意,有人是真拿自己當魚寶寶了,兒才會小魚兒……
“李裕。”
“嗯?”
“小魚仔兒吧~”
李裕:“……”
李裕斬釘截鐵,“不行。”
他的寶貝兒怎麼能小魚仔兒!
溫印笑開。
***
初一宴時,宮中忽然便熱鬧起來。
早前因為溫印一直病著,李裕這朝中之事又多忙碌,再加上國中初定,去年又有大婚這樣的盛世,所以諸如中秋宮宴等,宮中都沒有辦過。
這次初一宴,還是早前的帝后大婚后第一次宮宴。禮部請了天子的旨意,初一宴辦簡單,卻熱鬧溫馨。
晨間起,百便攜了家眷宮拜謁。
李裕在前朝見宮員,溫印在鳴殿見吏家眷。鳴殿容納不了這麼多人,都是由大監安排,幾人一組拜謁。
溫印早前一直在鳴殿養病,家眷中很有人宮拜謁過。今日在鳴殿見到中宮,旁人才道中宮的確貌,端莊,雍容,氣度,不說天子,子見了都會容。
但中宮也確實應當是還病著,神和神看起來都還好,但臉上有疲態在,所以家眷拜謁時都沒在鳴殿呆太久。
只有溫印知曉,昨晚年關守歲,有人鬧騰了一整晚,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但不知道有人怎麼能神采奕奕的……
今日初一宴,帝后都在,宮宴上齊聚一堂,歌舞升平,觥籌錯,自是一番新年景象。大殿上,李裕端起杯盞看向一側的溫印,“阿茵,年年歲歲,始終如一。”
溫印也端起杯盞,“海晏河清,家國平安。”
四目相視里,邊都勾起一抹如水笑意。
***
正月一過,很快就到二月初。
二月初九,天子加冠,京中又是一盛景。
天子加冠禮,由永安侯主持。大殿之中,天子依次加冠三次,最后由太傅賜字。
字是由天家取的,表字“長容”。
李裕的名字帶“裕”,“裕”原本就是富饒,充裕的意思,包含了對長風江山社稷的期許,“裕”字也含寬宏雅量之意。
如今長風局勢已安定,這時候天子加冠,表字為“長容”,就是心寬厚,海納百川之意,都同于昭告天下,天子會行寬厚之政,寬容,裕和。
繁瑣加冠儀式之后,李裕又至太廟祭祖。從晨間到黃昏,整整一日時間,加冠禮才結束……
等回到明殿中的時候,李裕整個人都又累又乏。
加冠之后,李裕才及弱冠,多有些偏年氣,一場禮儀繁瑣的加冠禮下來,李裕覺得比晨間上朝,明和殿議事,還有看奏折都還要再累些。
浴池里,溫印替他臉。
他抱,將頭搭在肩頭,“阿茵,今日好累。”
溫印笑,“好累就早些睡。”
“那怎麼行?”他將抵在浴池一側,曖昧道,“今日加冠禮,人禮。”
溫印:“……”
李裕笑著吻上間,“今晚才是正禮。”
溫印攥他手臂,他抱起,夜落進眸間星輝里……
***
往后的一年,兩年,三年,皆盡如此。
兩人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每日都很充實。
李裕勤于政事,也敢于變革,朝中之事漸漸步正軌,長風國中逐漸恢復太平安定的同時,也慢慢走向國泰民安,繁榮初現端倪。
溫印將更多的力放在早前同李裕說起的生意里。求變,便會遭遇阻力,尤其是放棄短期容易有利可圖的生意,卻轉而投需要更長時間才能見效的生意里,而部的阻力往往大于外部。這些都只能婁長空親自跟進,才能上行下效。
于李裕和溫印而言,兩人要做的事,都需要時間。
但所幸,一直有對方在后,這條路即便曲折,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時間一年年過去,兩人都漸漸褪去年和青,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干練。
時的沉淀里,新鮮的與熱忱的也會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平淡,溫馨,堅守和默契,卻也能在一個眼神,一次默契,一次相擁里,怦然心,抵死纏綿與親近……
等到第五年時,婁家調整后的生意也慢慢步正軌,溫印外出的時間也從早前一次將近一年,到每年兩次,每次短至三四個月,其實同李裕一的時間更多了。
到第五個年頭上,溫印能在宮中應付中秋宮宴了。
“阿茵,先回去吧。”李裕見氣有些差,這趟回宮月余,前幾日偶然風寒,一直有些嗜睡,也不怎麼舒服。但溫印一慣怕藥苦,所以大多時候都窩在小榻里歇息著。
今日是中秋宴,從晨間到夜后的宮宴,溫印就晌午打了個盹兒,眼下殿中還在歌舞,都有些提不起神來。
李裕讓大監送回鳴殿中。
大監折回時,同李裕說起,娘娘回殿中就睡下了。
李裕心中越發擔心,宮宴還未結束,喚了薛寧一道往鳴殿去。
溫印窩在小榻里,因為他還沒回來,應當是想在小榻上小憩等他的,但困意上頭睡著了。
“這幾日都有些不舒服。”李裕同薛寧說起,他是擔心前一陣太累,沒緩過來,再加上一場風寒……
無論是夢里溫印病重的模樣,還是早幾年溫印染了風寒一病就是大半年,都讓李裕心中不踏實。
而薛寧診脈也診了尤其久,似是在反復確認。
李裕心中更擔心了幾分。
等終于,薛寧起,李裕皺眉,“要嗎?”
薛寧拱手,“恭喜陛下,娘娘是喜脈,娘娘懷了龍嗣,所以嗜睡。”
李裕微楞。他早前全然沒往這想過,因為他記得,有小魚兒是再過兩三年的事。
李裕目微滯。
但很快,李裕眸間又豁然開朗,他同溫印是與早前不同了,那旁的軌跡也可能不同。
李裕眸間漸漸浮上難掩的激、笑意還有張,他,他好像要提早見到小魚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