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如此。”朱樂樂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明律你可真是中國好鄰居!”
明芙將的反應盡收眼底,想解釋些什麼又覺得太突兀,最后只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拜拜明律。”
明芙打開車門坐進去,把資料放到副駕駛,系安全帶的時候右眼皮突然猛烈的跳了兩下。
像是在預兆著什麼。
不迷信,但是這一整天下來右眼皮時不時的就跳個兩下,也惱人的。
想了想,還是拿過手機點開了陳嶼舟的微信。
很快敲上一行字,卻遲遲沒有發出去。
沉了會兒,明芙又把打出來的字給刪掉,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一直到聽筒里傳來機械的人工聲電話都沒被接通。
明芙想著他可能在忙,沒再打第二個,把手機放到了副駕駛。
創業園區這邊離市中心有點距離,不算偏僻但環境也安靜,所以車流也相對較。
傍晚的天空鋪滿夕,絮狀的云被勾勒出金的邊框,落日余暉灑落大地,使街道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暗。
明芙將車開出瑞升事務所的院落,剛拐過彎準備駛主路,左邊就有一輛車急速朝這里沖了過來,目的明確。
隔著車窗,都能清晰地聽到車子發出的轟鳴聲。
明芙的心跳停了那麼一瞬,猛地往右打了圈方向盤避開那輛車。胎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劇烈的撞聲在空曠的街道響起,車頭撞到路邊的電線桿上,安全氣囊彈出,懟向明芙。
強烈的眩暈襲來,視線模糊的厲害,約間明芙好像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滴落到了攤開的掌心上。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明芙想的是——
幸好。
-
原定的出差計劃是五天,但是最后一天的流會臨時取消了,陳嶼舟便提前了一天回來。
中午的時候剛從機場出來,他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他之前做手的那個病人出了點問題,又急匆匆的趕回醫院進了手室。
手機靜了音放在柜子里,等手結束再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看到明芙的未接來電,陳嶼舟上的疲乏散了點,靠在柜子上回撥過去。
但卻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皺了皺眉,倒也沒怎麼多想,換了服下班。
剛從辦公室里出來,就看到趙臣迎面走了過來。
“我正找你呢。”
陳嶼舟拉上辦公室的門,“有事?”
“明律師出了車禍被送醫院來了,送來的時候昏迷著,腦袋還往下滴著......”
趙臣話才說到一半就消了音,剛才還一派松泛散漫的人陡然沉了臉:“人在哪兒?”
趙臣被他的臉嚇得咯噔一下,迅速報上地點:“八樓509。”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男人便跟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陳嶼舟的肩膀撞到他的,力道沖的趙臣往后退了兩步。
他忍不住“唉喲”了聲,著肩膀看向陳嶼舟馬上要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揚聲喊了聲,而后意識到這是在醫院,立刻減弱聲音,自言自語了句:“現在已經醒了,而且也不是很嚴重,不用這麼急......”
醫院里好像什麼時候都是人滿為患的狀態,沒有片刻的清閑。
三座電梯門口都排著人,陳嶼舟掃了一眼,腳步不停的往安全通道走去。
焦躁不安的緒充斥著他的心,他想到明芙打來的那通電話,更覺后悔。
他不該跟置氣的,本就是為了回來,現在還矯個什麼勁兒。
腳下步伐凌,一個踩空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
到了八樓,陳嶼舟拉開安全通道的門沖出去。
一個護士拿著托盤從安全通道門口經過,聽到聲響下意識看過去,卻只捕捉到了一道黑的影,連是男是都沒怎麼分辨得出。
明芙住的是件單人病房,但也沒有很隔音,到了門口還能聽到里面憤憤不平的罵聲,且一聲比一聲高昂。
陳嶼舟蹙起眉,覺有點不對勁。
他沒敲門,直接擰了門進去。
下一秒,他便看到了正對著門口靠坐在病床上的明芙。
小姑娘穿著藍白條紋的寬大病號服,空的,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本就白凈的小臉此刻一點都沒有,更顯那一雙漆黑的眼。
上放著一個臺筆記本,屏幕熒熒的亮映在臉上,近乎明。
陳嶼舟用力握著門把的手松了下,腔里失速跳的心臟也慢慢緩下來。
他沒,就那麼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
烏沉沉的眸子看不出緒,卻又像是醞釀著無數風暴。
陳嶼舟開門的作太迅速,病床旁邊的朱樂樂看到他突然出現,激昂的罵聲頓時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我草,這帥哥哪來的?
靠坐在病床上的明芙跟他的目對上,也有一瞬間的詫異。
他不是還有兩天才回來嗎?
過了不知道多久,陳嶼舟才走了進來,開口時嗓音像是被砂紙滾過:“怎麼說的?”
明芙下意識答:“輕微腦震。”
“啪”的一聲,他合上了上的電腦,隨手一揚丟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看都沒看一眼,完全不在乎會不會丟到地上。
他坐到床邊,眼眸沉沉:“怎麼弄的?”
明芙吶吶道:“沒什麼,就磕了下腦袋。”
“行。”陳嶼舟點點頭,轉了眼看向朱樂樂:“你是同事?”
男人周冷冽的氣場太過駭人,對上他的視線,朱樂樂張張,一時間都忘了該怎麼開口說話,只好胡點了點頭。
“這怎麼弄的?”陳嶼舟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楚:“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的手撐在病床上,屈起的小拇指突然被人勾了下。
陳嶼舟頓了下,復又重新面向明芙。
清凌凌的眼里映著他的影,細看便能發現其中帶了點怯意:“我告訴你,你別生氣。”
作者有話說:
生氣的陳老二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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