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是吵鬧的說話聲和桌椅撞的聲音。
上午灼熱的斜斜灑進走廊, 明芙抱著一摞書跟在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后走進了一間教室。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喊,一道黑影急速朝這里砸過來。
下意識的閉上眼,預料中的痛疼沒有傳來,“啪”的一聲輕響落在耳邊, 睜開眼, 年抓著一個籃球從邊過, 空氣中殘留著悉的冷香。
看到他垂在側的手,鬼使神差的出手去牽。
指尖快要到他的手背,畫面一轉,落了一個滿是高樹的森林, 樹葉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看不到一亮,盲目的向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 前方終于出現一片白, 朝著那跑去, 馬上快要達到終點的時候, 一陣刺耳的聲音驟然炸響。
從夢里醒過來,怔然的著房頂。
夢到了陳嶼舟。
差一點, 就能牽到他的手了。
心悸逐漸平緩,明芙揩掉眼角的潤,從床上起來。
洗漱完從家里出去, 往隔壁看了一眼。
自從上次在電梯分開后,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周, 沒再見過陳嶼舟。
偶爾在律所加班回來得晚, 站在樓下看, 也只能看到他家一片漆黑。
大概是搬走了。
“叮”一聲, 電梯到達。
明芙收回視線, 進去。
上次車禍之后的車送去維修,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坐公上下班。
公車站和律所有點距離,明芙下車還要步行一段時間。
快要走到律所的時候,轉往后面看了一眼。
正是上班時間,街道上有車輛駛過,一輛黑的帕加尼停在路邊,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
皺皺眉,轉加快步子往律所那邊走。
“明律!”
聽到有人喊,明芙側頭。
何來正背著雙肩包朝這邊跑過來,手上拎著的茶葉蛋在空中打著轉。
看到人,明芙繃著的那口氣才松下來。
何來跑到邊停下,把下來的一側書包帶弄上去,“明律你吃早飯了嗎?”
明芙和何來一起往律所走去,“還沒,起床喝了杯咖啡,不太想吃。”
“那我這個茶葉蛋給你吧,你要是了還能墊墊肚子。”
“不用,你留著吧。”明芙看見何來手腕上帶著一個的頭繩,問他:“談朋友了?”
“啊?”何來順著的話看了眼手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談了,比我小兩歲,非要給我這麼個頭繩帶手上,這樣就不會有別的生搭訕我了,霸道的不行。”
話是抱怨的,但是語氣卻著一明顯的驕傲。
明芙笑起來:“小姑娘是在乎你,好好對人家。”
“肯定的!”
跑車的轟鳴聲從兩人后響起,馬力十足不容忽視。
男生天生都對車比較敏,何來扭頭看過去,立刻震驚出聲:“我天,帕加尼Zonda!這也太帥了,不行不行我要流口水了。”
明芙看著他真的在角的作不免有些好笑:“你努努力,弄一輛回來。”
“姐,雖然你的鼓勵是好的,但它落地價就五千萬,還有那連號的車牌,我就是再努力八輩子都不夠。”何來艷羨的又一眼,然后了一把辛酸淚,哽著聲音:“有人開跑車抱,有人公吃茶蛋,貧富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明芙頓頓,安他:“沒關系,至你看見它了不是嗎,這種車,估計別人一輩子都沒機會親眼見到。”
何來:“……”
好像有被安到那麼一。
說著話兩人也到了律所,打完卡后,明芙上了二樓辦公室。
可能是做的那個夢的原因,明芙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一整天下來都有些心不在焉。
所幸手上目前沒有著急的案子,把資料放到一邊,拿出一份卷宗看。
這算是放松的方式之一。
一份卷宗看完,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把桌上的東西整理好,關電腦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馮越推門進來,走到桌前:“晚上有時間嗎?程安今天生日,讓我也上你。”
明芙一愣:“可我跟他不是很啊。”
“學姐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心了啊。”
突然多出來的男聲嚇了明芙一跳,看向馮越手里的手機,顯示著通話界面。
尷尬從心頭蔓延,明芙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沒想到你會邀請我。”
“那我不管啊,你一定要來,不然我真的會傷心的。”
明芙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更何況人家邀請去過生日還當著人家的面說不,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好,我去。”
“那就這麼定了,地址我發給師兄了,你跟他一起過來就行。”
電話掛斷后,明芙看向馮越:“師兄你先過去吧,地址發給我,我去買份禮再趕過去。”
馮越看了眼時間:“現在過了下班時間,估計也買不到什麼好的禮了,我準備了兩份,你先拿去。”
明芙抓住其中兩個字:“兩份?”
馮越笑著解釋:“有個朋友下周過生日,怕忘了提前準備的,今天你先拿去應急,我再補上就行。”
現在的確也買不到什麼像樣的禮了,既然答應去參加人家的生日,隨便買一份湊合也不好,明芙思忖幾秒,點頭應下:“那師兄我到時候把錢給你。”
“走吧,一起過去。”
-
程安雖然比程里小幾歲,但倆兄弟的格卻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哪熱鬧往哪鉆。
在京城最大的酒吧開了兩個相鄰的豪華卡座拼到一起,把悉的朋友全都了過來。
現在還沒到零點,酒吧里的場子還沒熱起來,放著舒緩的音樂做背景。
陳嶼舟窩坐在沙發一側,兩條長大刺刺的敞著,雙臂環在一起,閉著眼假寐。
幾捋碎發遮擋在額前,慵懶隨。
卡座上的姑娘時不時就瞄他兩眼,想著暗送秋波,卻一直沒等到他睜眼。
程安招呼了一圈坐回中間,挨到陳嶼舟旁邊:“哥,那邊有妹子要你微信,我給還是不給?”
坐在陳嶼舟另一邊的程里正拿著手機打游戲,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要是跟那妹子關系不錯還想以后做朋友,勸你別給。”
程安琢磨了會兒他親哥話里的意思,再結合陳嶼舟現在這幅跟活閻王沒什麼區別模樣,打消了牽線的念頭。
程安這輩子大概是月老托生的,極其熱衷給人牽紅線,自家哥哥的紅線牽不,他還有另一紅線能牽。
“兩位哥哥,商量個事兒?”他又往陳嶼舟那邊蹭了蹭:“我今天準備給我生日這個大喜的日子喜上加喜,促一對小,你們到時候也幫幫忙唄?”
陳嶼舟被他拱的睜開眼,“嘖”了聲抬手推開他快要過來的臉:“沒興趣,自己促。”
“為什麼啊?”程安不理解:“促一段妙的姻緣是多麼有就的一件事,怎麼能沒興趣。”
程里很不給面子的笑了一聲:“他自己的姻緣都稀爛呢,哪有心促別人的。”
陳嶼舟一腳踹過去,把他翹著的二郎踢下去:“想死直說。”
程里被踹的咯噔一下,一個技能放出去,正正好收了一個人頭。
他笑嘻嘻的湊過去:“謝謝舟舟送來的二踢腳。”
陳嶼舟罵了句:“傻。”
他直起子,撈過桌上的煙盒,倒了煙出來,剛叼進里,程安就把打火機舉到了他跟前。
“哥,弟給你點煙。”
“......”
他歪頭湊過去把煙點上,兩頰微凹,指尖猩紅閃爍,白煙霧徐徐上升。
“看在弟弟我給你點煙的份上,你有興趣了嗎?”
陳嶼舟起眼皮看他,“來,我把煙還你。”
程安瞅著他冷淡的眉眼,上半往后仰去,“哥你這不就太客氣了,不用還不用還。”
陳嶼舟嗤了聲,拿著煙在煙灰缸上磕了下。
程里聽程安這麼急于當月老,來了點興致,一局游戲打完,他收了手機,一邊倒酒一邊問他:“什麼朋友啊,你這麼上心幫人牽線。”
見有個哥哥搭理自己這茬了,程安迫不及待的分:“就我一學長,上學的時候照顧我,他喜歡一姑娘,但沒追上呢,我這不想著幫幫忙麼。”
說著,他想起什麼,掏了手機出來:“我還有他倆照片,看著真般配的,就我上次去滬城參加那流晚會拍的合照。”
程里剛倒好一杯酒往里面加著冰塊,聽到程安的話,眼皮重重跳了下,手一松,冰塊掉進酒杯,酒漬濺出來,在茶幾上暈開。
他緩緩扭頭看向陳嶼舟,看到后者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后,一把按住他的:“哥們冷靜,這也算是你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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