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高峙,“那幅字是你父親寫的吧。”
高峙連連點頭:“沒錯!那博古架原先是個放置資料的柜子,我父親……在火災中亡時,那些資料都被焚燒了,唯有這幅字在大火中安然無恙,后來我們重新刷后,也是在那布局的風水師建議下,把這幅字掛在正廳墻上。所以這才是真正的特殊品。”
顧之桑笑了,“你父親死于火災,親手筆書的字又被掛在事發地,這相當于一個鎖魂的介,把你父親的亡魂鎮在此字中,無法進地府回。”
“此又是運勢轉劣最濃的陣點,源源不斷的氣會撕扯被鎖住的亡魂,讓它痛苦不堪,親后代也會因此而牽連;我想這才是造你家人慘死的原因。”
高峙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已然慘白。
顧之桑又道:“你父親亡前,這棟別墅的風水是很好的,那時你家里如日中天財源廣進;從他死后這幅字被掛上的那一天,福禍便開始顛倒,我想你心里應該知道是誰了。”
是的,他們家的慘劇確實是從父母死亡開始的。
高峙的確想到了一個人,可他怎麼也不愿、更不敢相信。
“除了陣點和殺陣之外,那風水師應該還改了幾地方。”顧之桑放下棋盒,回憶起今天看到的布局。
“你們家別墅面山南的窗戶,是不是都被改了。”
高峙仔細回想,只約想起點片段,“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大師說家中死人不吉祥,需要改窗散氣。顧大師,難道這也有什麼門道嗎?”
一直在攝影棚關注的導演李河,在顧之桑開口時就讓人快跑去南邊,拍攝別墅的窗戶。
從這個方位往窗外看,能看到連綿不絕的山和林蔭,風景是很的。
而仔細拍攝細節,觀眾也注意到了不對勁。
【這個窗戶好奇怪啊,有點像古時候的推窗,就是玻璃紅彤彤和整風格不太搭吧。】
【為啥每個窗門上都打了一對銅環兒?好像……】
顧之桑:“鏡面玻璃刷紅漆,掛銅環,又是從中推開面像山路,你不覺得這些窗戶很像一扇扇門嗎?”
高峙:“……確實是。”
“我再問你,山最南面是不是安置著你家的祖墳。”雖是問句,但顧之桑的語氣卻是篤定的,“陵園大門坐南朝北,同你家這些窗戶隔山相。”
高峙越聽越惶恐,兩手發麻無力,見他兩眼發直的樣子,顧之桑就知道結論了。
也懶得賣關子,語速加快,“魯班門的祖師爺曾說過這麼一句話,‘二家不可面相對,必主一家退;我好他不好,他好我愁悶’①,這就是‘朱雀煞’。你這宅本和祖宗宅隔山相對,被祖宗庇佑,可改窗為門后便了對沖兇煞。”
“想要化解‘朱雀煞’有兩種方法,其一就是在門外懸掛八卦鏡,鏡面玻璃也有同效,但這是一種攻擊法。若是普通鄰居也罷,你這攻擊的可是一群!”
還是自家祖宗!能討到什麼好?
解釋著,就連顧之桑也不在心中慨,這布局的風水師真是又狠辣又手段巧妙。
至讓來,是搞不出這麼多花樣的。
“七殺絕陣本就傷及本,又犯‘朱雀煞’,居住者長期在于這種環境下不橫死才怪呢。”
高峙怔了許久,才聲問道:“剛剛大師說,朱雀煞會令兩家此消彼長……”
“沒錯。”顧之桑睨他一眼,看來這人是開竅了。
“因為陣點里著你父親的魂魄,兩大兇陣只會傷害他、以及他的至親,但反哺給你家祖宗宅的運勢,卻又源源不斷地滋養著同宗其他的后輩。”
淋淋的真相撕開,其實背后主使是誰已經很明確了。
顧之桑之所以能沒見面就直接算出高峙的基本信息,是通過那副‘靜’字。
''相’中有一分支為‘祘字’,通過一個人寫出的字,就能看出他的生平、推演他的族支。
見到高峙本人后,顧之桑又通過面相更細致地推演,算出他的親人中僅剩一個叔叔,也就是他父親的弟弟。
這個叔叔同他父親的親緣并不,他們應當是同父異母,但在高家族系中,此人同高峙父親一樣,都是高家的脈后代。
高峙父親一脈被兇陣住后,他們被吸走的、高家祖上所有的氣運都會流往此人。
而更歹毒的是,高峙一家會為另一脈的包、甚至替死鬼;
哪怕是對方造的孽障,最后也會因為逆轉陣法的緣故,轉移報應到高峙一家人的上!
巨大的信息沖擊已經瓦解了高峙的理智,他只覺眼前發黑,極端憤怒讓他不過氣。
【挖槽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我聽得云里霧里,總之這哥們兒一家是真慘啊。】
【原來對門戶會犯煞嗎??!我家住宅就是板正的對門式樣,主播能不能給個化解方法啊?!】
【這哥們兒姓高,還有這麼大一宅子,云城姓高的有錢人……】
眼瞧著直播間有人試著高峙信息,知道高家背景的李河在耳麥里直打信號,主持人大劉匆匆道:
“好了各位觀眾,下半場比賽的結果都已明了,本期直播到此結束,高能剪輯版會在三天后上傳,我們下一期節目不見不散!”
顧之桑瞄到彈幕的求助,在直播結束前道:
“溫和化解的方法很簡單,在門上‘天賜福’就行了。”
說完,直播便被掐斷,剛一結束面無的高峙便‘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他眼底猩紅充滿恨意,“顧大師,我求您幫忙破了家里的兇陣,是我當時無知,害了父親。無論要付出什麼報酬和代價,我都不能再讓他的亡魂苦了啊!”
他還想再磕頭,卻發現怎麼也彎不下去腰。
顧之桑提著他的肩膀,輕輕松松把他拉了起來,“別跪我,你不說我也不會放著一個的魂在間滯留。”
沒辦法,這人就是看見鬼便走不路,什麼私都要上一手。
“我會幫你做法破陣,不過要在明日丑時,還需要你提前去準備一些東西。”
顧之桑:“最關鍵的是得先來后到啊,前面還有個人排著隊呢。”
被拉到單獨直播間的宋塘已經等了一下午,從一開始的焦急惶恐,到看節目看得如癡如醉,已然忘了自己的劫難。
聞言他回過神來,忙開麥道:
“顧大師救我!我排著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