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嬈朝他眨了眨眼:“我就喝一點點,不會醉的。而且我和那些人在一起,就算喝醉了也不會......那個.......撒酒瘋。”
話音方落,靳澤一時沒忍住,低低地哼笑了一聲。
云嬈愣了愣,就見他立刻收了笑,拿著果盤徑自走出廚房,只留給一個高瘦拔的背影。
他難道......知道了些什麼?
不會吧。
云嬈在水槽里洗干凈手,干,然后將冰涼的掌心到臉上,面團似的用力了幾下,同時在心里大聲地警告自己:
同志!神志清醒點!不要在人家家里就開始迷迷瞪瞪的發白日夢!
回家躺在床上有的是時間給你yy!
到時候yy什麼都行!
-
翌日,晚間。
外語專業素來多男,今天到場的同學湊齊兩大桌,平均每桌分到1.5個男生。
他們班的班長任偉恰好是珍稀男孩,他人緣好又能來事兒,活躍氣氛的本事真不是蓋的,一群孩子在他的領導之下,喝酒杯的豪邁勁兒比起男生也毫不遜。
云嬈混在其中喝啤酒兌冰紅茶,該鬧騰的時候絕不含糊,格變化之大令許多老同學嘖嘖稱嘆。
老同學中有個柏薇的,大四的時候曾經從云嬈手里搶走一個政府項目機會,多年后再見到,那個安靜沉悶的書呆子不僅格變開朗了,手里還著比高好幾倍的工資,這讓柏薇多有點難以接。
因為懶得挪地方,飯后的喝酒和游戲環節仍然留在酒店包廂里進行。
酒過好幾,大家喝的都有點暈乎了,班長任偉這才想起來鼓大家玩游戲。
班里生多,玩的游戲也簡單易作,就是“7”。
所有人圍桌報數,逢7及7的倍數敲杯跳過,否則就要接懲罰。
這個游戲比猜骰子簡單多了,游戲黑云嬈經過好幾才“開張”,淺輸一局。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班長一邊洗牌,一邊笑嘻嘻地問。
他手里那副牌是他們班委會自制的真心話大冒險懲罰牌,牌面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云嬈看著他的作,微醺的小心臟狠狠一凜。
酒桌斜對面,團支書柏薇主關心:
“云嬈,你就玩真心話吧,他們搞的大冒險招特別狠,不適合你。”
云嬈本來想選真心話的,被這麼一“關心”,逆反心態激出來了:
“真的嗎?說得我都想試試了。”
半分鐘后。
云嬈看著手里那張卡紙,眼皮劇烈抖,全的都僵住了。
對于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乖巧聽從柏薇同學的良言警句到十萬分的后悔。
【隨便找一間陌生包廂,進去之后對包廂里的人說:
我剛剛吃飯燙到舌頭了,好痛好痛,有沒有誰的腹是冰的讓我緩緩?】
這!尼!瑪!
一生溫婉的云嬈差點當場掀桌。
看到的懲罰,全班都嗨了。
好幾個人簇擁著云嬈往外走,已經放棄抵抗,像朵浮萍被洪流卷出包廂。
興許是上帝聽到了悲痛的呼救,門外的世界一片漆黑,整層酒店,竟然只剩他們一間包廂未散客。
云嬈來不及高興幾秒,班長大人當即就把的懲罰方式做了可行化微調。
“既然外面沒人了,那你就發朋友圈吧。”
......
“這個狠啊,覺社死面更廣哈哈哈。”
“可別害丟了工作,發的時候允許屏蔽領導和家人吧,半個小時之后刪?”
“嗯嗯,找個人監督一下,除了領導和家人的標簽,其他都不能屏蔽哦。”
云嬈:......
像個牽線木偶,別人一下一下,極其麻木地完了這項變態懲罰。
云嬈:【我剛剛吃飯燙到舌頭了,好痛好痛,有沒有誰的腹是冰的讓我緩緩?】
發出去之后,暗暗寬自己,這種和日常人設完全不符的言論,朋友們一定能破解的苦衷。
至黎梨和溫柚肯定能看出來。
懲罰監督員一號忽然起來:
“哇,云嬈,才發出去15秒就有人給你點贊,這人的昵稱還他媽柯桓,笑死我了,我猜他絕對是個傻叼意甲球迷。”
云嬈角一。
你說是啥就是啥吧。
隔了兩分鐘,低頭看一眼屏幕,差點背過氣去。
全云家人慘遭屏蔽,剩余的全世界最了解的兩個人,黎梨和溫柚,竟然他媽帶頭在的評論區蓋起了【公舉牛】的高樓。
視線下移,高樓下邊跳出一條新評論。
云嬈眼前徹底一黑。
靳澤:【?】
......
要換個星球生活,立刻馬上TAT
監督員二號和三號同時嚷嚷起來:
“臥槽,你的朋友圈都是名人啊,剛才是柯桓,現在又來了個靳澤,你到底哪里找來這些起巨星昵稱的中二朋友哈哈哈哈!”
起巨星昵稱的中、二、朋、友。
說出來怕把你們嚇死,這些中二朋友就、是、巨、星、本、人。
云嬈扯了扯,報以無奈微笑。
“我不會提前刪的,不用再監督啦。”
一邊說,一邊走自己的手機,轉擋住旁人的視線。
手指小幅度屏幕,的眼睛卻只盯著靳澤發來的問號。
一悲涼莫名涌上心頭。
拆開一罐啤酒,直接對,狠狠灌下大半瓶。
游戲繼續進行,又有新的可憐娃挨罰,功分走了大伙留在云嬈這兒的注意力。
云嬈的酒量很差,再加上云深總說喝醉了撒酒瘋怪嚇人的,所以云嬈很喝酒,不得不喝的時候也會摻很多飲料再下肚。
但是云深也說過,撒酒瘋是有條件的。
大部分時候都很正常,醉了之后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因為醉得很快所以不至于把自己喝癱,有起碼的分辨力,也能自己打車回家。
云嬈低頭劃拉著手機,旁的同學找杯,想了想,大方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約莫半個小時之后,終于可以刪朋友圈了。
云嬈了暈乎的腦袋,漸漸記不清自己剛才喝了多了。
的思緒沉下來,不控制的,一點一點進了發呆狀態。
-
【你是不是喝酒了?】
等了將近十分鐘,不見人回。
靳澤蹙了蹙眉,又發了兩條消息:
【你現在在哪?】
【我去接你】
隔了半分鐘,對方直接發過來一個定位。
沒有任何文字描述。
靳澤:【好】
靳澤:【乖乖等我】
云嬈:【快快快!】
靳澤:......
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姑娘喝酒了,甚至大概率喝醉了,腦子已經很不清醒。
他從柜里隨手出一件薄外套,搭乘家用電梯下到車庫。
夜至參橫,冷風輕掃著地面枯葉,道路兩旁的灌木叢中時不時傳出不合時宜的低低蟬鳴。
一輛低調的石墨灰轎車駛出小區正門。
柏油馬路上極其空曠,靳澤踩重了油門,轎車加速向前疾行。
車沒有開燈,時明時暗的路燈暖進來,映照著駕駛座上男人清俊的側,以及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的表并不是全然的張擔憂。
上周電影殺青之后,靳澤趕了幾場通告,百忙之中空和好兄弟云深來了一場吃甜雙排。
看見招進來這貨,云深提前做好了心里準備,輸贏看淡,和影帝兄弟維持好才是本場游戲的重點。
靳澤完全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開局就落地盒。
云深記得,靳澤讀書那會兒游戲技好的,就算很多年不玩,作也不至于如此辣眼睛。
殊不知,靳澤就是故意往人家槍口上撞。
將自己祭天之后,自然而然地開啟純嘮嗑模式。
東拉西扯問到云嬈為什麼不能喝酒,云深要分心別人的頭,想也不想就說:
“酒量差,喝多了會發瘋,非常可怕。”
“怎麼個可怕法?”
靳澤輕咳了聲,為自己的好奇解釋道,“新劇本有很多醉酒戲,我需要多了解一點不同的醉酒狀態。”
“就......”
云深這人熱衷于分別人的糗事,沒怎麼猶豫就說了,
“平常有多安靜膽小,喝醉了就有多狂野。”
靳澤:?
“真的,只要盯上誰了,就跟狗子看到骨頭一樣撲過去啃,手腳并用掛在人上,八爪魚似的,怎麼也甩不下來。”
靳澤呆住了:“不會吧......”
“騙你干嘛。畢業聚餐那天,我去接回家,全程跟個樹袋熊似的著我,老子兒園畢業之后就沒被妹妹親過,那天差點夢回兒園。”
靳澤臉一僵,聲調霎時冷下來:
“親你了?親哪了?”
“沒親到,被我給躲開了。”
云深一下頭歪了反被對手打傷,躲在掩下面爬了會兒,越聽靳澤這問題越覺得不對勁,
“當然親臉啊狗比,你他媽,只是喝醉了,會認人的,又不是腦殘失智!”
靳澤扯了扯,嗓音依舊不大爽快:
“那真是危險的。”
云深:“還行吧。”
“嗯?”
“都說了會認人了。在關系一般的人面前,喝醉了只會發呆,乖得像個孫子,行為能力正常的。只有在家里人和喜歡的人面前才會發瘋纏人,比如我和老云老姜,還有那兩個形影不離的閨。”
靳澤淡淡應了聲“噢”。
這個話題本該告一段落了,可是云深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一聲:
“本來我生日那天晚上讓喝點酒也沒什麼。”
靳澤:“然后?”
云深:“這不是有你在麼。”
“嗯?”
“是你的腦殘——”
云深像是笑得不過氣了,隔了會兒才呼哧呼哧地冒出后半句,
“我他媽,真怕喝醉之后當場發瘋把你給強了。”
靳澤:???
天底下竟有這種好事?
思及此,靳澤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上了臉,不輕不重地捻了兩下自己的耳垂。
夜濃重,而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車速提得幾近飛起。
害人正在飛速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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