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不該生氣,靳澤又不是靠過活的流量,他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私生活,和什麼人朋友,和什麼人談,都是他的自由。
站在朋友或者親人的角度,更不能否定他的正常往行為。
就是有點氣不過。
這段時間相下來,就算再傻再遲鈍,也能覺到靳澤對自己的與眾不同。
分明就是他主開屏勾引了,不然安分守己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一夕之間了歪心思,產生那些或曖昧或纏綿的妄想。
云嬈越想越氣。
獨自坐在濃黑的夜里,掌心點亮一抹熒,腦袋低垂著,忍不住憤慨地想要傾吐點什麼。
有好幾個微博賬號,其中大部分是用來追星做數據的。
互數量最低的賬號,是高中時期注冊的私人號,讀書的時候時不時發些生活想,后來朋友圈用多了,漸漸就棄了這個鮮有人知的窗口。
登上那個名為“小云小云吃梨”的微博賬號,@列表有一排小紅點,大部分來自“小黎小黎吃柚子”,部分來自“小溫小溫吃朵云”,都是些沙雕新聞和搞笑段子的轉發評論@。
有些笑話真的很冷很好笑。
但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微微抖著,眼眶里蓄著一片迷霧。
難過的緒從下那兒淹上了腦門,在黑夜的催化下,的憤怒也攀上了頂峰。
這只孔雀,一定對著很多不同的孩子開過屏。
明明心里有白月,還要勾引別人。
而作為害者之一,竟然傻傻的以為自己是唯一。
小云小云吃梨:【不!守!男!德!!!了!!!】
在這個幾乎沒有活人的私人賬號里埋怨控訴,已經是云嬈的極限了。
大概真的會慢慢吧。
不是因為靳澤這個人不值得崇拜了,而是經過這段時間,或許再難回到曾經單純仰的日子了。
-
周末一過去,就連天氣也傳染到社畜的苦悶,連著兩天都是雨綿綿,見不到一。
云嬈將自己活埋進堆山碼海的文件里,心無旁騖,工作效率高到組長主來找說你再這樣下去別人都沒活干了。
的手機調回了系統自帶背景,某個曾經置頂的聊天框也丟了下去,甚至加了把消息免打擾的鎖,避免自己在消息到來的第一時間看到。
只要不在第一時間看到,就不會那麼急切地想要回復了。
周一周二兩天,靳澤幾乎隔幾個小時就給發一條消息,每天晚上各打一通微信電話,故意錯過,道了聲歉之后就沒有然后了。
周三周四,他有私人行程,旅途中分照片給,云嬈一律【[大拇指]×3】敷衍回應。
轉眼到了周五,天空中的濃云蓄了一周的力,黑沉沉的傾軋而下,將整個申城籠罩于厚重的雨幕之中。
大風刮過閉的窗戶發出哐哐響,雨點落地的聲音更響亮,在安靜的辦公室,幾乎震耳聾。
天氣這樣差,工作狂云嬈也加不下去班了。
傍晚六點剛過,撐一把長柄黑傘,站在寫字樓正門等網約車。
瓢潑大雨拍打著大廈的玻璃幕墻,嘈嘈切切如落珠聲。
天邊滾了幾聲悶雷,云嬈看網約車只差一個轉彎就到了,于是撐起雨傘,大步闖進雨幕之中。
大雨圍囿之下,視野范圍非常狹窄。
云嬈看到一輛黑轎車緩緩停在旁的馬路上,車燈打著雙閃,車牌號末尾約是個“6”。
一陣狂風卷過,云嬈的傘差點被吹變形。
連忙打開后車門鉆進去,一邊收傘一邊報手機尾號:“3527。”
隔了會兒,不見司機回復。
抬起頭,目對上一雙悉的丹眼,驀地愣住。
“云嬈姐。”
樂言坐在駕駛座上,朝友好地眨兩下眼,
“我正打算你呢,沒想到你和我心有靈犀,自己上來了。”
......
云嬈:“不好意思啊,我約的車應該在后面。”
右手扶上車門,立刻聽見樂言的聲音拔高了些:
“你別走呀,我就是特意來接你的。”
云嬈作一頓,遞去疑的眼神。
樂言憨笑了下:
“事是這樣的。那個,老板今天生病了......”
“他怎麼了?”
不自覺向前傾了傾,很快,又訕訕地靠了回來,
“你繼續說。”
樂言:“老板前兩天連續應酬了幾場,今天不小心淋了雨,好像發燒了。可是李管家這幾天請假回老家,沒人照顧他,本來我應該去的,可是剛才華哥打電話給我,說有急事非要我去辦,這不......想麻煩云嬈姐姐幫我個忙,去老板家里照顧照顧他。”
其實樂言只比云嬈小兩個月,可他姿態放得低,“姐姐”兩個字得比誰都甜。
云嬈了張紙巾拭肩膀和手臂沾上的雨水,平靜反問:
“據我所知,學長工作室在職的私人助理,說也有五六個。”
樂言:“emmm,是這樣的,我們工作室的人雖然多,但不是隨便哪個都能進出老板家。老板在申城有很多套房,他現在最經常住的那個云翡佳苑,也是最蔽最私人的住宅,整個工作室只有我和華哥去過,如果太多圈人進進出出,豈不是非常容易暴。”
云嬈:......
差點就杠一,怎麼不讓那個聰明強干還喜歡鬧大小姐脾氣的漂亮姐姐去照顧他。
當然,為了維持穩重的形象,沒有說出口。
樂言看了眼手機,臉一沉:
“哎,老板說他燒到39度了。”
云嬈:......
樂言再次向云嬈投來可憐兮兮的求助目:
“小云姐姐,拜托你了,你可是澤哥在申城最親的人了。”
云嬈不知道他這個“最親的人”是怎麼得來的結論。
但是,說不擔心靳澤,肯定是假的。
云嬈一時間想起溫柚分析的靳澤的格,他好像有雙重人格,一面外放如花孔雀,一面又極其忍,尤其對于自己的事,如果今晚沒有人去管一管他,說不定他燒到沸騰燒到全起火,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捱著不吭聲。
手機在包里震了半天了,是網約車司機打來的電話。
云嬈抱歉地取消了訂單,跟著嘆了口氣,抬眸對樂言說:
“那就麻煩你送我過去了。”
-
轎車駛進地庫的時候,耳邊的雨聲退去大半,連帶著心也變得有些空。
云嬈下車之后,樂言朝揮了揮手,徑直就開車走了。
看來經紀人代的事兒真的急的。
云嬈搭乘家用電梯到達別墅一層,踏出轎廂之后,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變大了。
一層的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燈,線暗淡,四周空曠無人,旁邊的幾條通路一片漆黑。
如果他現在燒得嚴重的話,應該躺在臥室里休息吧。
云嬈的心不揪了起來。
上回來靳澤家做客,只逛了一樓,沒有上樓,樓梯在哪兒也記不清了。
云嬈于是原路折返,搭乘電梯上到二樓。
電梯門一開,滂沱的雨聲和雷鳴幾乎敲打在耳畔,嘈雜宛若萬馬奔騰。
云嬈快步走出去,轉頭就看到臺方向窗門大開,狂風將窗簾卷至半空中,夜影中如同飛舞的鬼魅。
他果然病得不輕,家里沒人了,風雨這麼大,連臺落地窗也不記得關一下。
云嬈這般想著,步伐邁得更快,直到離臺只剩三米左右的距離,的步子倏地頓住了。
落地窗外,向南面拱出的臺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他的左手悠然地搭在圓臺茶桌上,倚靠著藤椅,似是在欣賞夜雨瓢潑的盛景。
即便裹著一層寬松長袍,男人肩頸、脊背的絕佳廓依然可見一斑。
除了靳澤還能是誰。
云嬈緩步踏出臺,發覺這兒淋不到雨,輕輕松了口氣。
“學長?”
室外雨聲大,不得不加大音量,
“你怎麼坐在這兒?”
靳澤抬頭向,白皙泛著冷調的,眼底仿佛蓄著一片深海。
他沒有答話,只朝眨了下眼。
云嬈幾乎被電到,視線下,猛然撞見他外袍|的一片膛。
“你......你干嘛不穿服!”
詫異地倒退一步。
靳澤抬起右手,無意地了自己本就松敞的襟,語氣清清淡淡:
“因為我發燒了,很熱。”
天幕中突然劃開一道閃電,映亮了男人英如雕塑的半張臉,鋒利結,以及鎖骨往下極為壯的兩片。
“哦。”
云嬈似乎覺得很有道理,飛快地點了兩下頭,下半句好似口吃了,
“但你......你不能淋到雨,那個......你趕進來,我......我剛才在路上買了點藥,現在去樓下廚房給你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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