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的聲音非常冷生疏，后面卻忽然放了。

　“我明天就去，買最早的航班。”

　“嗯。”

　“其他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

　打完電話，靳澤回到餐廳，看到余下的那小半碗湯已經被云嬈清理掉了。

　“暴殄天。”

　他倚在廚房門框那兒，嘆了句。

　云嬈洗干凈手快步走過去，仰頭問他：“學長，我剛才聽到了一點，你生病了嗎？”

　靳澤：“住院了，老病，不用太擔心。”

　“那你.......明天幾點飛國？”

　“凌晨六點，工作也要推遲。”他頓了頓，似是萬般不舍，“陪小云嬈的時間要短好幾個小時了。”

　云嬈抿了抿，沒吭聲。

　本來想留他下來一起看部電影，晚點再去吃夜宵什麼的......看來他現在就要走了。

　靳澤轉過，往客廳方向踱了兩步，背對著問：

　“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云嬈走到他邊：“學長，你不早點回家休息嗎？”

　靳澤轉頭看：“六點二十的飛機，清晨道路通暢，我最遲可以四點出發。”

　云嬈又不懂了。

　靳澤笑：“從你家出發。”

　云嬈：？

　是不是了什麼信息？

　所以他剛才說的“陪小云嬈的時間要短好幾個小時”，指的是從正常起床時間，短到凌晨四點？？？

　等一下......

　云嬈驀地倒退一步，子抵上了墻面：

　“學長，那個，我建議你還是回家休息比較......”

　“回不去了。”

　他語氣坦然，不像開屏時的氣，反而有點不由己的意味。

　云嬈更呆了。

　大家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出，還是文科生，大學四年讀的是國大學，為什麼，覺得自己的中文理解能力如此差勁，本跟不上影帝先生深奧曲折的思路。

　靳澤彎了彎，篤定地說：

　“小云嬈，你信不信，如果我現在從你家里走出去，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云嬈了下，還是一臉可可沒有腦袋的呆樣。

　靳澤實在忍不住，上手輕輕刮了下的鼻尖：

　“你高考考了多分？”

　云嬈機械地答：“644。”

　“厲害。”

　靳澤角的弧度更深了，“如果有一個人比你考高了整整70分，你覺得他怎麼樣？”

　“大概是學神轉世吧。”

　云嬈忽然想到了什麼，瞳孔輕震，“你說的難不是......”

　靳澤點頭：“一個高考考了714分的瘋狗，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高考714，總分市狀元，分省狀元，的親哥哥，瘋狗云深。

　云嬈的慢慢張了o字型：“不會吧......你的東西我都收好了，沒有什麼馬腳啊？”

　“不能用正常人的腦子類比他腦子的度。另外，之所以他瘋狗，也因為他的鼻子就跟狗一樣靈。”靳澤嘆了口氣，“怪我，今天出門前就覺香水噴重了。”

　云嬈猛嗅兩下，搖頭：“我覺得很清淡呀？”

　靳澤笑了聲：“那是因為，你已經被我腌味了。”

　......

　今天的話實在超量，靳澤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

　他總算正了正，認真解釋道：

　“我敢給你打包票，你哥現在還沒走，估計就在樓下車里守著蹲我呢。”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可是云嬈腦補了一下那幅畫面，驀地到了一從脊背泛開的悚然冷意。

　還是男人了解男人。

　經此點撥，云嬈覺得，這他媽的確像哥能做出來的事。

　“為了讓我多活幾年。”

　靳澤正經了不到半分鐘，孔雀羽又開始蠢蠢，

　“小云嬈，今晚只能叨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