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在這一刻徹底回歸現實。
他突然笑起來,眼角下彎,琥珀的眸底蘊著一泓璀璨的波。
“我確實做夢了,在夢里彌補了一些年時的憾。”
他不用指腹輕輕過云嬈的角,“這個夢告訴我,最重要的,永遠是珍惜當下。”
男人支起上半,高大的姿瞬間將旁的人籠罩住。
他低頭銜住的,無比貪地品嘗著。
趁著短暫的換氣時間,靳澤忽然啞聲問:
“寶貝,如果你回到高中,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云嬈揪住他的肩,小臉紅:“我會和靳澤學長表白。”
靳澤挑了挑眉,表示有些不滿意。
云嬈:“高中不能早,不能牽手,不能接吻,我表個白已經是極限了!”
靳澤還是搖頭,故作疑:“靳澤學長是誰?”
云嬈:?
只見男人輕嘆了口氣,指尖撥過孩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低聲含笑說:
“這麼喜歡這個戒指,睡覺了也不肯摘,為什麼還不改口?”
改口?
云嬈恍然大悟。
手指攥著他的服,猶豫了半天,在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視下,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兩個字。
靳澤倒不急。
回到這個好的現實世界,意味著,他不用素三年了。
可以大口吃,想用什麼姿勢就用什麼姿勢。
他有一萬種方法迫使說出那兩個字。
......
十一點上樓喊他吃午飯,誰曾想,兩個人滾到快一點才下樓。
云嬈被弄得腸轆轆,沖完熱水澡出來,走路的步子都是虛的。
靳澤先伺候穿好服,然后再收拾自己,所以比稍慢一步。
云嬈來到餐廳,準備熱一點菜吃。
隔著很遠的距離,清晰地聽見花園里傳來幾聲狗。
能讓湯圓得這麼激,肯定是黎梨帶著葫蘆妹串門來了。
云嬈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走向別墅門口。
一腳踩出玄關,因為,步子不由得跌了一下。
停在門后,云嬈擰門把手,向外拉開別墅大門。
室外天極盛,刺眼的爭先恐后涌進屋。
云嬈的眼睛被閃了一下,視野范圍只剩白蒙蒙的一片。
突然間,脆弱的似乎被什麼力量充沛的重猛推了一下,堪堪向后倒去。
那一刻,清醒地聽到自己的后腦勺和大地撞發出的悶響。
然后,就暈了過去。
-
“醒了嗎?”
“醒了醒了,睜眼了。”
“嬈嬈?聽得到爸爸媽媽說話嗎?”
......
上下眼皮像是上了鎖,粘連在一起。
云嬈費了好大勁,才扯開一條,迷蒙的目出去,看見父親母親圍在邊,滿臉焦急。
他們怎麼在這?
我該不會......把自己摔進醫院了?
云嬈轉了轉腦袋,后腦勺那兒有點刺痛,似乎鼓起了一個包。
掙扎著坐起來。
除了后腦勺那個小鼓包,倒是沒有其它大礙。
“你們怎麼......”
云嬈話音才出口,視線觀察到周圍的環境,舌頭突然卡殼了。
怎麼會在這里?
他們現在所的地方,是云嬈讀大學以前蝸居的家。
一家四口住五十來平的兩室一廳,云嬈和哥哥住一間房,中間用石膏板做了個隔斷,隔兩間窄窄的小房間,擺上書桌、柜、床之后,人站在房間過道,幾乎連挪步子都困難。
眼前的父母,似乎也顯得年輕一些,鬢邊的白發一些。
轉頭看見書桌上層層摞高的教科書和練習冊,云嬈腦中“嗡”的一下,猛然從床上跳了下來。
“嬈嬈,你怎麼了?”
姜娜關心地問,“你剛才走路的時候突然摔了一跤,然后就暈了過去,幸好很快就醒了,我和你爸差點就喊救護車了。”
云嬈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
然后,突然抬手,用力地給了自己臉蛋一下。
云磊/姜娜:?
這孩子莫不是摔傻了吧???
“痛痛痛......”
云嬈被自己扇得齜牙咧。
低頭瞥見上這件多年前就扔掉的卡通睡,云嬈心下更確定了。
就在前不久,才和靳澤聊過,如果穿越回高中最想做什麼事。
沒想到,上天這麼快就給來了一棒槌,直接把錘回了高中。
“現在是幾幾年啊?”云嬈激地問爹媽。
云磊和姜娜面面相覷:“嬈嬈,你真的沒事嗎?”
云嬈點兩下頭:“我一點事兒也沒有。”
心雖然很震驚,但更多的是一種奇妙的覺。
就好像,之所以被送來這里,就是為了完不久前對靳澤的承諾。
“寶貝,如果你回到高中,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我會和靳澤學長表白。”
云嬈稍微收斂了一下表。
還是不要說話嚇到爸媽比較好。
回想過去藏手機的習慣,忽然彎下腰,從枕頭底下出了自己的老人機。
正是高中三年用的那一部。
現在就要和靳澤學長表白。
立刻馬上,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自己深藏心底的。
云嬈的雙頰漸漸熱起來。
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不太練地按那些邦邦的按鍵,在通話欄輸那個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
眼尾余不經意瞥到手機屏幕右上角,云嬈忽地愣住了。
2014年6月21日。
怎麼是14年?
的瞳孔漸漸放大,臉上的溫度也迅速冷卻下來。
此刻之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自己回到了記憶最深刻的高一那年。
在2011年9月學,2014年6月高考結束。
“我......已經畢業了嗎?”
云嬈喃喃地說。
在手機里找到自己和靳澤的短信聊天框,點進去之后,發現他們已經整整兩年沒有聯系了。
上一條短信,來自2012年6月,靳澤畢業那天。
還記得那是個下著小雨的沉日子,聽哥哥說靳澤學長已經出國了,云嬈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從畢業典禮場館走回宿舍,窩在床上哭了好幾個小時。
【學長,你怎麼突然走了?】
發完這條短信,實在忍不住,沖又難過地打了通電話給他。
最后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提示音。
杳無音信的兩年過去,現在是2014年的盛夏六月。
他富有的家庭已然塌陷,天之驕子跌塵埃。
就在一個月前,2014年五月底,他的母親溘然辭世。
云嬈不揪住了自己的領口。
幾乎不敢想象,此時此刻,遠在地球另一端的靳澤,過著怎樣痛苦的生活。
悉的電話號碼躺在通話欄里,不知何時撥了出去。
云嬈茫然地舉起手機,近耳邊。
迎接的,只有更加冰冷無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幸好,現在的,早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無助地掉眼淚的懵懂。
要去找他。
云嬈心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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