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冬宜突然心生促狹,把吹風機對著他吹,里biubiu兩聲,溫見琛嘖了一下,“稚!”
嘿嘿一笑,把吹風機遞給他,自己跑去把攝像機關了,不放心,還拿一條巾蓋住鏡頭。
導演組:現在的人防備心好重哦,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攝像機一關,裴冬宜就松了口氣。
被鏡頭監視著實在讓人不自在,那種無所遁形的覺太別扭了。
溫見琛把吹風機放好,走出浴室,站在床尾將被子一抖,問:“你睡哪邊?”
“左邊。”
他應了聲,看著只有一張被子的大床,目微微一閃。
真是難為節目組了,要配合他大哥和大舅哥做這種事,嘖嘖嘖,有錢就是好:)
裴冬宜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扭頭略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出門在外,湊合湊合?”
溫見琛頓時失笑,“也不算湊合了,畢竟有床睡呢。”
等回家以后,他還得睡沙發好吧,更慘咯。
裴冬宜頓時赧然,雖然明知他是開玩笑,但臉孔還是迅速浮上薄紅。
“條件簡陋,太太你多包涵擔待,忍忍,三個月很快過的。”他又笑著說了句。
裴冬宜訥訥點頭,“……那、那我先睡了?”
說話的時候眼神飛,就是不敢正視他,神看起來拘束又張,什麼都寫在了臉上。
溫見琛張了張口,想跟保證自己絕對會老老實實的,但又怕說多了更尷尬,于是點點頭,“晚安。”
燈熄滅,周圍安靜到只能聽見彼此可以控制的呼吸聲。
刻意的緩慢里,全都是張。
倆人誰都不好過。
從他們新婚之夜第一次同居一室開始,就沒有像今晚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過。
雖然一人一邊挨著床沿睡,中間寬得還能再睡下兩個人,那也是同一張床啊,說不張那是假的。
耳邊聽著他的呼吸聲,裴冬宜一點睡意都醞釀不出來,側躺著,面向落地門窗,視線漸漸適應黑暗之后,可以看見垂掛的窗簾。
睡不著,想跟溫見琛說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越想越覺得尷尬,恐怕這世上沒有哪對夫妻是像他們這樣的。
一時間又忍不住埋怨裴春時,大哥簡直腦子有包,居然替心這種事,這是他該管的嗎,手這麼長,一看就是工作了!
大嫂怎麼不管管他!!!
還有溫見琛,躺那麼遠,是病毒嗎?!
可是他要是躺得近了,又很怕出事,萬一呢,萬一忍不住那什麼了他呢?
不對,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憋著一口氣胡思想,越想越難頂,仗著他睡著了聽不到,甚至還用力地翻個,弄出點靜來。
“溫見琛……”忽然對著他的背影了聲。
想起跟謝微媛們說到時候可以帶們參觀學校時,他臉上的表,便想問問他,是不是對兒園有什麼不好的回憶。
可話還沒說又覺得問了傷人,而且他都睡了,便立刻住口,嘟囔了兩個字:“算了。”
這樣要說不說的,其實也睡不著的溫見琛:“……”
怎麼可能睡得著,太香了,溫見琛都覺得奇怪,一樣的洗發水和沐浴,怎麼他們的味道這麼不同。
兩個心思同樣雜的人,隨著夜越來越深,終究還是抵不過的本能,慢慢地睡著了。
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倆人猛地被驚醒。
這種況裴冬宜第一次遇到,嚇了一跳,眼睛都沒睜開就著急地問:“怎麼了怎麼了?著火了嗎?”
溫見琛也醒了,淡定地手過手機,接通電話:“喂,急診科溫見琛。”
“老溫,你那個酐一千多的病人,鬧自殺了,家屬吵著要見你,你方不方便過來一趟?”
同事著急的聲音讓溫見琛瞬間清醒,他眉頭一皺,應了聲好。
然后才察覺到自己背后有人,他愣了愣,忍著不自在沉聲道:“我有事要回單位一趟,你能……先放開我嗎?”
“嗎”字說得很輕,著一無奈,和很多的不知所措。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睡前在另一頭跟他仿佛隔著東非大裂谷的人,現在會把頭頂在他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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