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琛見磨嘰,哼了聲,催促道:“快點,別我拖你。”
“……好、好吧。”
應了聲,慢慢地蹭過去,在覺馬上就要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
臥室里線昏暗,手不見五指,人的聽覺和覺就更加敏銳,先是聽見他翻了一下,枕頭和被子都發出窸窣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一聲極其輕微的笑聲。
下一秒,他溫熱的鼻息向撲過來,全都撒在的臉上。
熱乎乎的,不知道是他的呼吸,還是的臉在升溫。
“好了,快睡吧,晚安。”
男人溫和慵懶的嗓音在耳邊炸開,均勻有力的呼吸聲鉆進的耳朵里,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被投下了一粒石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擴散開去。
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和他離得那麼近,盡管已經很努力在緩和呼吸,但還是睡不著。
滿耳朵都是他的呼吸聲,呼吸間全都是從他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是與親友和孩子們完全不同的日子,充斥著屬于男特有的荷爾蒙,剛又霸道,刺激得心翻滾。
閉著眼,覺得長夜難捱,恨不得下一秒就是天亮。
溫見琛已經睡著了,呼吸變得平緩深慢,裴冬宜聽著,忍不住想嘆口氣。
突然覺得腰上被什麼東西了一下,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他的胳膊。
他的手臂在睡夢中環上了的腰,像會活的藤蔓一樣,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箍著往他懷里撈,順便把枕頭往下一扯,整個人就被納他的懷里。
裴冬宜:“!!!”
總算知道為什麼早上醒過來自己會是那個姿勢了!合著這是豆腐非往碗里跑啊!
已經夜深了,裴冬宜也不敢,怕把他驚醒后彼此都尷尬,于是小幅度地了兩下,發現……
這特麼什麼鐵臂,本不了,是不銹鋼胳膊吧?!
裴冬宜:“……”算了,就這樣吧。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裴冬宜幾乎是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接了這個現實。
不僅接了現實,還干脆往他那邊靠了靠,抓住他的襟,開玩笑,他既然把的抱枕扯下去了,那就拿他自己來賠好了。
不過確實是不習慣,后來是睡著了,卻睡得不深,一聽見鬧鈴聲響就睜開了眼。
溫見琛正要起,就見也醒了,作立馬一頓。
扭頭低聲問道:“你今天不是不上班麼,怎麼醒這麼早?”
裴冬宜嗯了聲,重新把眼閉上,聽著他去洗漱進出浴室的靜,沒過多久,又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床邊。
他彎腰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順便撥了一下臉上的頭發,說了句:“我走了,你再多睡會兒。”
裴冬宜含糊地嗯了聲,咔嗒一下關門聲響起,被拖夢里。
那天夜里的發現裴冬宜誰也沒說,包括溫見琛,也不管他是真的睡著了無意識的作,還是有意的,反正就這樣習慣了下來。
這時候裴冬宜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適應能力居然這麼強。
七月份最后一天暑托班,有個小朋友在戶外活時特地跑來問:“小裴老師,我好喜歡你,可是開學你就不教我了,后天就是我生日,你能不能送我一件生日禮呀?”
小姑娘其實是隔壁班的小朋友,如果不是暑托班,不會是的老師。
表現特別突出,聽話是肯定的,上課也很認真,很積極,做什麼都又快又好,還會幫老師維持秩序,有時候看真的不像一個才四歲的小朋友。
裴冬宜也很喜歡,想了想,點點頭,“老師送給你一對我做的發卡好不好?下次我來的時候送給你,你喜歡什麼,HelloKitty還是櫻桃小丸子,或者小豬佩奇?”
小姑娘特別不好意思地笑,激得臉都紅了,用充滿濡慕的目看著,“我、我喜歡飛天小警。”
裴冬宜沒想到這孩子居然喜歡這麼有年代的卡通人,還以為會喜歡新一點的,比如玲娜貝兒和星黛之類的。
“好,老師知道了。”裴冬宜彎下腰,出小尾指,“我們來拉鉤,下次我過來,一定會給你帶生日禮哦。”
下了班,裴冬宜先去看一下班上孩子們登記的信息,確認一下未來幾天生日的小朋友,發現還有另外兩個小朋友的生日也要到了,記下之后,開車離開了兒園。
開車往老城區那邊去,那邊有個小商品批發市場,挨著中藥材批發市場。
買好自己要的東西,順便買了點藥材煲湯,回到玉河灣已經有點晚了,晚上七點過一刻,溫見琛都回來了。
客廳里放著新聞聯播的聲音,溫見琛癱在沙發上,裴鴛鴦趴在他邊,兩只胖爪子在他上踩來踩去,也不知道是自己想踩,還是它爸想讓它按。
廚房和餐廳的方向傳來說話聲和食的香氣,謝微媛在夸寧濤做飯手藝簡直一流,讓張栩寧多學學,張栩寧說等哪天要接廚師的角能去蹭一波大廚的教學再說吧。
到都那麼熱鬧,裴冬宜恍惚間覺得,這里已經不僅僅是節目組的拍攝別墅那麼簡單了。
這里就像家,有伴,有貓咪,有朋友,有無窮無盡的快樂和對明天要做什麼的期待。
“喲,我太太終于回來了?”溫見琛看見了,有些奇怪,“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不會有小孩兒被家長扔在兒園到現在才去接吧?”
裴冬宜回過神來,搖搖頭,沖他晃晃手里的袋子,“我去買東西了,答應要給暑托班的小朋友做生日禮來著,還買了點藥材明天煲湯,我看大家好像都有點上火了。”
溫見琛哦了聲,然后又嘆氣,“哎呀,你天天記得這個,記得那個,給這個送見面禮,給那個送生日禮,什麼時候能記得記得我,給我送個禮啊?”
語氣酸溜溜的,別說裴冬宜忽略不了,就連來他們的譚夏都聽出來了。
調侃道:“秋秋把自己都送給你了,這不是大禮,你還不滿足啊?”
溫見琛又哦了聲,不過這次的音調是上揚的,昭示著他的疑,“是麼,真的送我了?”
裴冬宜著頭皮對上他戲謔的目,想說什麼,可是剛張口就紅了臉,立馬又抿住了,移開視線。
溫見琛見狀,頓時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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