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琛聳聳肩,問裴冬宜有什麼現的吃的。
“你要吃不懂去樓下冰箱找嗎,難道還要我喂到你邊?”裴冬宜哼哼,乜著他,“你別忘了,現在抓著你把柄的人是我,應該你給我找吃的。”
溫見琛頓時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臉憋屈得跟一失足千古恨的那啥一樣。
也不是說不愿意伺候老婆,主要是被著把柄的覺太蛋了,你本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也不知道你履約之后會不會真的守口如瓶。
晚上吃螃蟹,溫見琛把柄被裴冬宜著,為了黑歷史不被曝得人盡皆知,照顧起來那一個殷勤,吭哧吭哧剝出來的螃蟹全都進了肚子。
吃完才想起來,家里老人說過蟹屬寒涼不宜多吃,數了數日子,一時有些懊悔,“你要是生理期肚子疼,可就全是我的鍋了。”
“不怪你,是我饞。”裴冬宜拍拍肚子,抬抬下示意他,“去幫忙收拾桌子和廚房,大老爺們兒別整天吃飯不干活。”
他抿了抿,有些不愿,但還是去了。
謝微媛他們看得格外稀奇,問:“秋秋,溫醫生今天怎麼這麼……他不是不會干?”
“什麼不會干呀,那是還沒被到一定份上,必須干的時候就會干了。”裴冬宜擺擺手,“反正有洗碗機,讓他去,咱們歇會兒。”
謝微媛說好啊,然后推推張栩寧,讓他去給溫見琛幫忙。
張栩寧一去,肖樺也說去幫忙,就只剩下寧濤在這兒坐著了。
譚夏問他:“你怎麼不去,你不是大老爺們兒是吧?”
寧濤翻了個白眼,“廚房就那麼點活,還要四個人啊?再說了,我又不像阿琛,把柄在人手心里。”
說完,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裴冬宜,裴冬宜立刻清清嗓子,裝作如無其事
的樣子別開頭。
“把柄?什麼把柄?”謝微媛好奇地打聽道。
裴冬宜眼睛眨了眨,“我不能說,我答應溫見琛不告訴別人的,你們不要問,不要讓我犯錯誤。”
越是不讓問的,就越讓人好奇,謝微媛正要繼續打聽,就見溫見琛已經快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他手捂住裴冬宜的臉,催促:“走走走,去遛夠。”
裴冬宜一邊幸災樂禍地笑,一邊被他拖離了現場。
此后幾天,同樣的場面每天都在上演,直到九月過半,溫見琛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大家才慢慢忘了這事,將注意力轉移到即將到來的離別上。
一旦九月結束,節目也就錄制完了,他們將告別住了三個月的新婚別墅,告別剛認識不久但相非常愉快的朋友們,也告別悠閑的度假之旅,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中去。
閑聊說起時多有些傷,裴冬宜提議:“那我們來策劃一場盛大的告別宴吧,紀念我們愉快的假期,祝我們以后一切順利。”
這邊告別宴剛開始醞釀,那邊溫致禮已經回到京市。
佘雨的后病理結果已經出來了,確診是甲狀腺髓樣癌,這個類型比不上頭狀癌預后好,但又比未分化癌好很多,治療的時機也還算可以,再晚一點就要出現頸部淋結轉移了,但也還沒轉移。
溫致禮再一次猶豫是否要告知溫見琛這件事,被佘雨一口拒絕,“不用啦,我這不是已經及時接手治療了嗎,醫生都說我有很大概率可以治愈,告訴他做什麼。”
“……行吧,聽你的。”溫致禮嘆氣,有些忐忑地跟說中秋節時溫見琛已經知道了的份,以及他的態度,“……很抗拒,我想……要不就算了,他只會把人越趕越遠。”
佘雨聽了直笑,“我就說不要講你不信,這下撞了南墻吧?他是你親兒子,子跟你一樣是有些固執的,算了吧,就這樣好的。”
溫致禮訥訥,“……你還不是一樣。”
“夢夢要去容城參加親爺爺的葬禮,到時候讓捎點東西過去給他們吧。”佘雨笑著轉移了話題。
單人病房環境不錯,適宜養病,沒多久佘雨就睡著了,溫致禮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有風吹進來,吹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張病理報告單。
他嘆了口氣,默默將它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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