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那一個冠冕堂皇理所當然,盛明菱覺得自己要是拒絕他,那就是不識好歹!
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
溫見善見眉頭皺了起來,知道心中猶豫搖,于是再加把火,“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會睡不著的,睡不好就會影響工作,說不定明天我就一個項目虧三個億了,溫氏上上下下那麼多員工,可等著我養呢,你忍心他們丟了飯碗嗎?”
盛明菱:“……”這帽子也忒大了!純純道德綁架!
于是臉上微微出一抹不耐煩來,回答道:“這有什麼可好奇的,當然是因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都出軌了,我還不分手,是留著過年玩雜耍,還是留著清明去上香?”
溫見善聞言點點頭,“懂了,盛小姐最恨背叛。”
“你不恨?”盛明菱反問。
溫見善笑起來,定定地看著,“當然恨,所以我不會背叛我的妻子。”
盛明菱嗤笑,“漂亮話誰不會說,做得到才行。”
“那……盛小姐會監督我嗎?”他突然子往前一傾,靠在桌邊,拉近了和之間的距離。
盛明菱并沒有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有任何的閃躲,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著,仿佛要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靈魂。
半晌,漂亮的眼睛一眨,聲音淡淡:“有何不可呢?”
溫見善笑起來,恢復坐姿,“我請祖母去和盛伯父商量日子?”
他的婚事,自然是越快越好,省得溫致仁再想法子作妖。
盛明菱看著他,沒說好,但也沒拒絕,而是問道:“你不跟我道歉嗎?”
溫見善笑著蹭蹭鼻子,赧然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唐突了,不過……”
他頓了頓,覷一眼,“作為賠禮,我也可以向你代我的經歷。”
盛明菱頓時好奇,心說這人知道我的糗事,我要是不知道他的豈不是虧了。
于是頷首,“說說看。”
溫見善笑瞇瞇的,看起來特別好脾氣,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道:“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初。”
盛明菱:“???”
你看我信嗎?你看我像傻子嗎?你看我是無知
那麼好騙嗎?
滿臉你特麼是不是耍我的表,本不信他的話,因為本沒見過邊哪家的男孩子二十七歲了,還沒談過的。
小男生都小學就早了好嗎?!
但溫見善指天發誓:“我保證沒騙你,確實是真的,不只是我,阿琛也是母胎單。”
盛明菱瞳孔震驚:“……什麼玩意兒?真的假的?為什麼?”
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很難相信溫見善的說辭。
溫見善見出震驚的表,竟笑了起來,仿佛是得意于自己能嚇到似的。
“你知道我爸媽的事麼?”他問。
盛明菱點點頭,“令尊……呃、喜好游戲人間,我曾聽家里大伯父說過幾次。”
“說盛伯伯看不上我爸,估計你聽到的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溫見善笑了笑,“但可能還不夠全面。”
盛明菱微笑,沒搭腔,以為溫見善要替他親爹辯解了,準備聽聽他怎麼洗。
但沒想到他卻是道:“你們只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但興許不知道他和我媽媽有多不和睦,他們的婚姻對我和阿琛影響非常大。”
盛明菱微微一愣。
盛明菱的父親在上高中時就因病去世了,但他在世時,和母親的關系是非常好的,他是個很有生活趣又很疼兒的人,所以是被父母疼著長大的,所以對溫見善說的那些事覺得非常驚訝。
當然知道豪門之間夫妻之間、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系比普通家庭更復雜,其中摻雜了更多利益因素,但……沒有知道得這麼清楚過啊,連溫致仁罵他的語氣他都學出來了!
“他就像一面鏡子,時刻告誡我,不要像他那樣,否則我和媽媽的影子,就會出現在我的妻兒上。”
他又跟盛明菱說起當年溫家在海棠園時的鄰居梁家,“小梁太太死的時候我五歲,已經開始記事,我記得家里人在飯桌上談論,都說可憐,如果不是遇到那樣的豺狼,是不至于死的。”
“我悄悄問過媽媽,為什麼不逃出去,媽媽說,沒有資本逃出去,就像被剪掉翅膀的鳥兒,被關在梁家,不是今天死,便是明天亡,幸好有個好妹妹,才能不當梁家的鬼。”
他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已經涼了的茶水潤潤嗓子,見盛明菱聽得神的眼睛跟著他轉了兩下,忍不住又笑起來。
“那時候我不懂,后來到了初中,懂事些了,上班里有同學的父母離婚,同學們說你爸媽離婚了你跟媽媽,豈不是沒有爸爸了?同學說,你們懂什麼,我媽跟我爸在一起一點都不開心,天天罵我,現在他們離婚了,我媽天天心都很好,對我別提多好了,都好幾天沒罵我了。”
盛明菱聽到這里,想到網絡上的梗,不由得噗嗤一聲。
溫見善也彎了彎角,繼續道:“我放學回家,就問媽媽,爸爸對你這麼不好,為什麼你不離婚呢?”
“阿姨怎麼說?”盛明菱忍不住追問。
“因為我的娘家不允許,因為我舍不得你,因為其他的男人跟他一樣,一丘之貉。”溫見善一字一句地重復母親說過的話,目里出一難過,“這是的原話,說到底,是因為沒有底氣,再好,我也不能否認,其實沒什麼謀生能力。”
“如果說,小梁太太的悲劇讓我意識到門當戶對的重要,那麼我的母親,就讓我意識到謀生能力有多重要,我不能也不敢保證我一輩子都不犯糊涂,都能始終如一,所以我希我的妻子有足夠的底氣,在想離開我的時候,可以順利而退。無論這份底氣,是來自自己,還是的娘家,強大的母親,才能更好保護孩子。”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傳有溫致仁
骨子里的荒唐。
他深吸一口氣,神和語氣都變得鄭重起來,“盛小姐,這是我最大的誠意,如果你愿意和我結合,我會盡己所能對婚姻忠誠,對家庭負責,尊重你,護你,但你也知道,人生很長,說不準哪天就有意外,指不定哪天你突然覺得我討嫌再也不想看到我呢?”
“所以我希,在婚前,我們能做好婚前財產公證,你覺得怎麼樣?”
這還是第一次剛見第一面,就能和聊這麼多的人,說實話,盛明菱自己都覺得很驚奇。
他沒有炫耀自己的學識,沒有提自己的要求,也沒有明說對婚姻和家庭的態度,但卻把自己信息都藏在了和的談里。
他要拉拔照顧弟弟,要找門當戶對的妻子,要做財產公證,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如果不同意,就僅此而已了。
但恰好,也有同樣的訴求,一模一樣,只是弟弟換妹妹。
直視著他的雙眼,角一彎,笑起來,“當然,這也是我想說的,婚前財產公證可以保護我們雙方。”
溫見善聞言長松一口氣,向手,“合作愉快。”
“希如此,合作愉快。”
盛明菱覺得他也算是很有誠意了,于是爽快的應承下來,至于嘛……
婚后再培養也來得及了,不行就離,沒什麼所謂的。
老溫董和老太太都沒想到,溫見善這次速度竟然真的這麼快,同盛明菱才見了一面,回來就說讓老太太找人算日子,要訂婚了。
“你這不是……被你爸刺激的,隨便哪個都可以吧?”老溫董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半天,這才問道。
溫見善當然說不是,又解釋:“其實我跟盛三小姐是校友,也是中央財大畢業的,我們同一屆,的事……呃、我其實早就認識了。”
老溫董和老太太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老太太甚至還笑著逗他:“我早聽說明菱那姑娘上學的時候就是校花,你不會是早就看上人家了吧?”
溫見善頓時哭笑不得:“您可別胡說,人家大學的時候有男朋友的,不過后來那渣男不當人子,出軌了學妹,才分手的。”
老太太嘆氣:“我也聽人說過,說媽媽說,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放假回家都沉默得很,想來就是因為這事了,你以后可不許這樣,千萬不要學你爸那麼荒唐。”
溫見善心說我腦子進大海了才向他看齊,笑著應了聲是。
老太太頓了頓,又說:“也不要學你二叔,過分固執,人還是要學會變通。”
溫見善也笑著應是,心里卻并不覺得溫致禮是不懂變通,他只是怕委屈阿琛而已,但父母對孩子,原本就多是為之計深遠,比起他那個爸,二叔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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