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門從里面被打開。
路知宜披著一件外套,面微微發白,長發散在背后,纖細的脖頸弱不風。
兩家的門都開著,一陣穿堂風吹過,路知宜瑟了下,抬頭,正正對上程溯的眼睛。
他沒帶眼鏡。
那眼神莫名與平時不太一樣,溫和里多了幾分冷冽,讓人沒來由地心慌意。
路知宜不敢深看他,忙垂下眼眸。
“對,對不起老師。”路知宜為半夜擾了他的休息而道歉,“我剛剛人不太清醒,所以寫錯了房號,真的很抱歉。”
許是剛從床上爬起來,路知宜的睡領口有些凌,白皙鎖骨約出半分,幾縷發曖昧地纏在頸間。
那是一種若有似無卻又近在眼前的,像是裝著忌的潘多拉魔盒,拼命勾著人的視線,仿佛再往下多看一眼,便能窺見全部的曲線。
程溯嗓子莫名泛干,別開了臉。
他沒說話,手將袋子遞了過來。
路知宜趕接住。
兩人本就在一種“認識,又不是完全認識”的狀態,接完送錯的東西,便沒了話題。
路知宜只好著頭皮又說了兩聲:“謝謝。”
“不用。”男人總算有了回應,他說完轉,還沒來得及踏房里,一陣稍強的夜風迎面吹來,接著嘭一聲——
男人的影也隨之頓住。
安靜的過道里,902的大門被剛剛那陣風直接吹到關上。
三百六十度嚴無,關得死死的。
氣氛詭異地陷寂靜。
好幾秒后,路知宜才小心翼翼地問背對著自己的那道背影:
“老師,你是不是沒帶鑰匙……”
程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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