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和周珩這樣錢多的闊比起來,程溯的確玩不過他。
可他卻忘了程溯從小到大生存的環境,忘了他在黑暗里爬滾打的過去,忘了這樣的人在破底線時,只會絕地反擊,有再多的錢也控制不住。
而這一點,直到周珩被程溯提著領拽到隔壁的高爾夫球場時,他才驚覺生出恐懼。
半個被懸在天臺空中,只要程溯松手,周珩便會馬上從這三十多層高的地方掉下去,碎骨。
“你別來,你,我,我他媽……”周珩有恐高癥,開始語無倫次。
“來?”程溯掐著他的脖子,聲音淬滿駭人寒意,“我要是來,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周珩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樣,四去找可以支撐自己的東西,“松手!快他媽松手!”
“警告你。”程溯聲音低,手力鎖得更:“找我麻煩可以,再,你別想好過。”
周珩憤憤直:“你瘋了嗎!你他媽來真的?!”
程溯顯然不滿意他這個回答,又把人往外送了點,失重猛烈襲來,風幾乎要撕裂耳,周珩嚇破了音:“好好好,不!不!”
池銳不知看到什麼,忽然笑了出來,“不至于吧,周爺。”
程溯本意就是來警告,并不是真的要把周珩怎麼樣,見他嚇這副德行,心里的氣也消了大半。
他把人拽回來,直接丟在了天臺墻角邊,沒再說什麼就下了樓。
池銳跟在后面,朝一直蹲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網紅調侃了句:“給他找條干凈子換上吧。”
“……”
回到車上的兩人沒有馬上離開。
池銳給程溯丟了煙,各自了會,池銳才開口:“講題那個姑娘?”
程溯沒說話。
池銳便也懂了,他看著窗外,許久才說了一句:“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程溯說。
程溯比誰都知道,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原本一個單純優秀的姑娘,卻因為自己的事屢次被牽連進來,甚至今晚差點出事。
想到手心那些,程溯半分都忍不了。
之后便是無言,只剩煙霧在車里彌漫。
直到一聲短信響打破抑。
是路知宜發來的。
【程老師,你睡了嗎?】
程溯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他把煙掐了丟到一邊,推開車門下去,直接撥了的電話。
-
路知宜回家后莫名覺得不安。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明明已經安全地坐在了家里,心卻始終安定不下來。
自己洗了個熱水澡,躺到床上,看到對面房間一片漆黑,心的慌更甚。
好不容易昏睡過去幾分鐘,又被一場噩夢驚醒。
路知宜一的汗,再拉開窗簾,對面的燈還是沒亮。
沒忍住出手機給程溯發完那條消息,誰知他直接回了電話過來。
“怎麼還沒睡。”
聽到他的聲音路知宜平復下來不,問:“你不在家嗎?”
“嗯,跟朋友出來吃點東西。”程溯音偏低,很溫和,聽著安心。
路知宜輕輕呼吸了下,原本不想說的,可還是沒忍住。
“那……你回來的時候小心點。”
程溯不懂:“怎麼。”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到……”路知宜有點不好意思,但在面對在乎的人時,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讓它發生。
所以哪怕只是迷信,路知宜還是想把這個夢說破:“我夢到你在一個巷子里被一群壞人伏擊了,還了傷……”
程溯不失笑。
“夢是反的。”
“可注意安全總是好的。”路知宜小聲反駁。
安靜須臾。
“好。”程溯聲音微沙地答應著孩的話:“我注意。”
對話一時陷空白,似乎沒了話題。
其實路知宜還有個問題沒得到答案,可過了當時那個境,再問出口總顯得有些刻意。
猶豫幾秒,在心里輕輕嘆了嘆,還是決定算了。
“那晚安,不打擾你了。”
程溯也嗯了聲。
路知宜便準備掛掉電話,可手機才離開耳邊,聽到男人似乎又說了句讓早點睡的話。約約,還喊了的名字。
路知宜頓了下。
黑暗中,可能是怕聽不清,也怕自己聽錯,慌地按下了免提,又屏住呼吸問他:“你……剛剛我什麼?”
手機那頭,男人輕提了下氣,頓了頓,心疼又輕地重復了一遍:
“…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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